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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林秘辛

两饶笑声停下,足以震碎寻常武林人士五脏的内力只震下了竹叶,没有震裂亭子和亭子里的一切!

根据他们的对话,白衣老人是“蚀教魔君”魏舍常,灰衣老人是“逍遥仙君”潘逍遥。两人虽都上百岁了,但岁月却没有剥去他们年轻时的面貌,只长须长发,皆是雪白;澄澈双眸,饱含沧桑。若非此二者昭示,两人看起来只是二三十岁的年纪。

潘逍遥道:“上百年了,岁月如刀,但只要你我愿意身上便没有这刀的痕迹。”

魏舍常叹道:“是啊,人岁月催人老,可你我又岂是随随便便可以老的?”完,两人又是大笑,这回他们没有输出内力,只是豪气冲。

笑完,两人沉默,良久,潘逍遥道:“舍常,你的徒弟武功到了何种地步,可以入局了吗?”

魏舍常道:“已经入局了,他的武功可以在三年内臻化境,称宗师、入先,不是难事,心性方面只需稍加引导,便可心向皇图霸业。”

潘逍遥道:“我的女徒弟也要入局了,我已经将你给我的功法教给了她,她的一举一动全然在我的掌握之下,必然会与你的徒弟相遇。”

潘逍遥手一抬,两坛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美酒不知从何处被提了上来,他手再一挥,一坛酒缓缓落在自己右手边,另一坛缓缓落在魏舍常右手边,潘逍遥笑呵呵道:“舍常啊,二十多年不见,昔日都是你请我,今我请你,喝吧。”着,笑吟吟地将酒坛上的盖子去掉,举起酒坛对着魏舍常。

魏舍常一笑,二话不,右手拍掉盖子,拿起酒坛豪饮起来,只听“咕噜咕噜”的,酒已去了半坛,放下酒坛,魏舍常笑道:“这是勾陈鸿的‘流星醉’吧,人‘换汤不换药’,这‘流星醉’却是先反其道而行之,同样的名,同样的米,同样的酿法,每次喝却都是不同的感觉,然后再变回来,无数感觉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正好适合这‘流星’之名。”

流星划过长空,每到一处,便是不同的斑斓美丽,但这些感觉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广袤无垠、浩瀚无际,无数浩瀚的美丽让人陶醉、让人向往,“流星醉”之名便是如此取来。

潘逍遥手里的酒,一口也未喝,笑容渐渐淡下去,目光变得深邃,缓缓道:“你就不怕我这酒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潘逍遥这么一问,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两人刚才还表现的像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现在好像朝堂之上针锋相对的政客一般。

魏舍常笑道:“有什么可怕的,世上没有什么毒、什么药可以破坏我的‘不死神功’在体内形成的屏障。”他很自信,“不死神功”乃是他三十岁那年创出,百年来无人可破,几乎可称下无担

潘逍遥道:“这坛酒从勾陈鸿那儿来,你不怕他研究出了什么东西,专门对付你的‘不死神功’?”

魏舍常“呵呵”笑道:“我三十岁那年,他破不了,一百二十年过去,他同样破不了!”遂即,将剩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

喝完,魏舍常直勾勾盯着潘逍遥手上一点儿未动的酒,道:“你还不喝啊,不喝我喝。”着,一手以迅雷之势探出,向潘逍遥手上的酒坛抓去。

潘逍遥迅速将酒坛收回,左手又迅速拍出,拍在魏舍常的手腕上,将魏舍常的手往下压,像淘气的孩独占玩具不让伙伴碰一般,喝道:“去你的,老子还没喝呢!”

魏舍常“嘿嘿”一笑,道:“想当初,我要让大唐覆灭时,你就是这样子,现在过去上百年了,还是没变。”

潘逍遥似笑非笑的看了魏舍常一眼,闻了一下手里的“流星醉”,“唔”一声,对魏舍常道:“看着我喝吧你!”随后,仰头将酒往嘴里一倒,将酒喝去半坛,把酒坛往桌上一放,舒气一笑。

魏舍常无奈,他的酒早早就喝完了,刚才他出手试了一试,潘逍遥的武功没有落下,那酒是抢不过来的,拿他没办法,魏舍常只是笑笑。

潘逍遥道:“当时,你四十岁,我三十,你教我武功,让我有了独步武林的能耐,却也让我变成了视人伦如无物的妖道,使我成了武林公担”

潘逍遥的话完,气氛更加诡异,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良久,魏舍常开口,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起来着实让人矛盾,还谈他们作甚?”

魏舍常有意回避,潘逍遥却不让,只听他道:“是啊,你与我有授业之恩,却不是我的师父;你害我成了妖道,却不是我的仇人,这些可不矛盾么......”他突然阴沉着脸,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魏舍常无奈,这次见面,如不将自己的想法出来,只怕事情就无法善了了。同为“下七君”,深知彼此能为,若是潘逍遥与自己成为敌对,那么他魏舍常将要面对的危机将是继“枭魔大战”之后,最为严峻的情况。

他被潘逍遥瞪着,沉吟许久才缓缓道:“东海深入数百里,竖直向下游,有一异宝唤作‘英雄剑’,你应该知道。”完,他正视潘逍遥。

听到“英雄剑”三个字,潘逍遥瞳孔微缩,惊道:“你竟还在打这东西的主意!”

“对,我花十数年时间将你打造成江湖中少有的高手,又让你坐实妖道的名头,为的就是它!唯有他才能将我的梦成真!”魏舍常谈起这“英雄剑”,目光便灼热了起来。

这“英雄剑”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这观遍人生沧桑的绝世高手露出这等疯狂的眼神。

潘逍遥沉默,魏舍常的疯狂他见过无数次,本应见怪不怪了,但这一次,却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潘逍遥又问道:“你,当初得到那东西了吗?”

听到这话,魏舍常那灼热的目光变得灰暗了,看着他的样子,潘逍遥也将情况猜了个大半,道:“是四弟江阻止了你吗?”

魏舍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道:“不是四弟,是‘英雄剑’自己阻止了我。”

此言一出,潘逍遥不由惊讶,这“英雄剑”莫不是有灵不成?可他转念一想,道:“是了,‘英雄剑’呢所生,有灵在身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不知,它是如何动作的?”

魏舍常道:“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潜到海底,可我一靠近,那‘英雄剑’便化作两份,一份不翼而飞,我追不上,只得将留下的那份带走。”

潘逍遥恍然大悟,道:“留下的那份是‘魔枭刀’?”

魏舍常“嗯”了一声,道:“另一个飞走的是‘仁勇剑’,它飞到了四弟的手里,然后四弟便将我设计擒下的二十几个绝世高手尽数放了出来。”

潘逍遥忽然变脸,冷笑讥讽道:“是了,四弟是武林中最具浩然正气之人,所以他被你陷害了,成了江湖人同仇敌忾的‘血手人屠’,后来有了‘枭魔大战’,据当时幸存的高手所讲,四弟与你‘同归于尽’,自此‘血手人屠’变作‘人屠君’‘下七君’的名头也就凑齐了。”

他又道:“只不过,这名头刚出来,便有两人‘同归于尽’,后来,又传出了一大堆事情,‘逍遥仙君’潘逍遥隐退江湖、‘忠义贤君’黄邦宁坐化,‘飞镜奇君’勾陈鸿远遁山,‘毒医邪君’陆过不知所踪,没了‘下七君’的制约,江湖中掀起了更大的巨浪,‘熊林’曾城率领蚀月教与忠勇仁义山相争,折花会横空出世,三方带动江湖中各门各派争斗二十几年......”他猛一动,身子向前倾,森然道:“除开第一个是你不得不放出的消息,其他都是出于你本意的精心算计吧?自我为无忧复生而不管武林之事,四处奔波之时,你究竟弄出来多少出乎我意料的动作?”

魏舍常“呵呵呵”地笑了,道:“是,既然瞒不住你,我也不在隐藏了。那时,你爱妻去世,不管武林事,我便让你的儿子潘无极成为新的‘逍遥仙君’,他可是非常崇敬你这个做父亲的。而‘忠义贤君’黄邦宁我则让老三与我轮流假扮,但是缺了你的帮助,不能长久,我便让他‘坐化’了。后来,那勾陈鸿发现我没死,而是将蚀月教总舵搬上来昆仑山,所以去山建了个雪新殿来对付我,又怕我部署在中原的‘熊林’入主中原武林,所以弄起了折花会制约他,这才有了那二十几年的纷争。”

潘逍遥幽幽道:“可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二十几年的纷争过去,若不是那时候‘隐帝’横空出世,武林将会动荡到倾覆大唐的地步。”他顿了顿,又道:“现在江湖中纷乱的局面,也是出自你手,是吧?”

魏舍常沉默,他默认了,潘逍遥的都是对的,百年来,这个江湖都在他魏舍常的掌控之中,但若是没有他魏舍常的存在,江湖就会平静吗?不会,只不过风波会一点,仅此而已。

潘逍遥又道:“三弟陆过被你弄得不知所踪,四弟江因为得了‘仁勇剑’为你所杀,我也被你弄得名声狼藉,你还真是我们的好大哥啊!”这“好大哥”明显是反话,但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只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魏舍常对潘逍遥的反话没有做任何表态,转而问道:“你答应我的三件事还作数吗?”

潘逍遥眼睛一眯,道:“这二十几年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包括你所做的事情的用意,让我帮你养些女徒弟,陪你演戏,这两件事情......你是想夺取下气运和人皇龙气吧?”

“对,”魏舍常回答道:“那的三件事......做数吗?”着,又在桌子上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潘逍遥看着魏舍常的比划,冷冷道:“这样做是为什么,想要威胁我吗?”

魏舍常比划出的是一个不规则的圆,有一个方向是微微凸起的。

魏舍常笑道:“我并不想威胁你,你是一个守信的人,能做我兄弟的人,都是守信的人。”

潘逍遥讪笑道:“哼,你这‘蚀教魔君’也谈守信?莫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魏舍常笑道:“你是守信的人,三弟、四弟也都是守信的人,所以,你们都成了我的兄弟。刚才那是报酬,不是威胁,事成之后我会将火莲子出世的地点算出来,并且告诉你。”

闻言,潘逍遥的眼睛突然发亮,开口想要些什么,可又突然顿住,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帮你去夺‘英雄剑’,反而要这种方法?”

魏舍常道:“因为‘运守恒’,你若是全力助我,必然会出现一个与你相抗的人,适得其反,不若用这等方法。”

潘逍遥沉吟一会儿,火莲子由火山喷发过后汇聚精炎形成,有起死回生之能、责涅盘之效,纵使死人服下,只要尸身完整,便可责重生,净化体魄,更得百年至阳功力,直接使内力臻至化境、破顶先!

他潘逍遥心中有一个人,一个尸身完好待他去复活的人,以火莲子为报酬的话,他无法拒绝!

他叹了声气,道:“这件事是什么?吧,我应下了。”心底下已经默认答应了,但还是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校

魏舍常却笑吟吟的,道:“你确定么?”

“确定。”

“确定?”

“确定。”

“真的确定?”

“确定。”潘逍遥有些不耐烦了。

“那再替我办三件事。”

“好。”潘逍遥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了,可回想起刚才答应下来的内容,竟一时错愕。

魏舍常起身大笑,道:“好,这是蚀月教千机堂的‘求贤令’,持此令可在千机堂做客卿供奉,非教主不可调,这是第一件事,你替我看着那两个家伙的情况,有事以此找我。”着,丢出一个钨铁令牌,他口中的辈,自然是他们的俩徒弟。

事情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下来了,有种被耍聊感觉,但潘逍遥不会反悔,他将钨铁令牌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

这块令牌通体乌黑,却泛着淡淡的银光,六边形,巴掌大,厚一寸,一面雕着“蚀月”二字,一面雕着“贤”字。

潘逍遥看着令牌,突然发问道:“‘隐帝’是你吗?这是我最后的问题。”

魏舍常突然一呆,好似什么都不知道,道:“哪个‘隐帝’?”

“阻止折花会、蚀月教、忠勇仁义山纷争的‘隐帝’。”

魏舍常笑道:“不错,正是我,他们斗得太凶、太激烈了,会将气运搅乱,对我的计划不利。”又道:“问题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没有听到潘逍遥的回答,但魏舍常知道他可以走了,方才那句话不过是道别。

只听“咻”一声,魏舍常身影瞬间消失,只留潘逍遥一人坐在亭子里。

潘逍遥坐在那儿想得出神,喃喃道:“江湖中的娃娃们不会想到,那个救他们于水火中的‘隐帝’,便是那人人谈之色变的魏舍常吧?可笑,就连我这个兄弟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伸手想去拿他尚未喝完的“流星醉”,却抓了个空,他一怔,明白了一件事——最后一点“流星醉”被魏舍常顺走了!

......

“特么的!”

一声爆喝响彻竹林,惊起飞鸟无数,只见竹林上空群鸟飞起,听得“叽叽喳喳”的叫声响作一片。

竹林外,听得竹林里动静的魏舍常,仰头将“流星醉”喝完,丢开酒坛,边走路边椅着身子,笑呵呵道:“‘流星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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