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醋王元僖
若尘引长姐进入另一旁的密室,却见赵怀独自沉睡在此,面色无光,呼吸微弱,筋脉五内多出受损,危在旦夕。
若尘痛心道,“赵怀哥哥自断经脉,五脏受损,幸得长姐及时封住他的大穴,护住他的心脉。可我刚刚试图传他真气帮他续命,却如泥牛入海,毫无起色。长姐,如今仅靠你我之力,要救他,恐非易事。我们该如何是好?”
若初检查赵怀的伤情,却见生气熹微,通体僵硬,唯留一丝真气护住命脉,形同一个活死人。若半个月内不能救醒他,必死无疑。
若初忆起多年情谊,不禁涕泪在心中流淌,“我不会让他死的。静雨,马上准备笔墨,我要向义父求救!”
若初很快写完,若尘受嘱托带着信件火速离开,静雨提醒若初也该尽早回府,“夫人,昨日殿下回来脸色很不好。您还是早日回府吧,赵怀公子这里我来照顾。”
想起昏迷前元僖的满目肃杀之气,若初的鸡皮疙瘩迅速上头难,“他有说什么吗?”
静雨面色黯然,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但是,殿下他,亲自砍下了梅心远父女的首级交给王妃的长兄李崇,让他去开封府了。”
“什么!”似一道炸雷从天而降,跌入体内四处爆炸,令若初在强烈的震怒与愕然中,天旋地转,脾胃翻江倒海,竟“哇!”的一下呕吐出来。
“夫人!”静雨惊呼上前帮她擦拭,“你没事吧。”
“没事,”若初强作镇定,趴在桌前喘了几口气,稍稍平和,却又经不住痛苦难受,“他,他终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不行,我必须尽快救醒怀哥哥,送他离开!”
若初令静雨留下照顾赵怀,自己先回到王府,听说元僖身在李娇鸾的月华殿,而且自昨晚归来就未曾离开。她静默无言,却心酸神倦,默默忍受一切。
李忠等人见到若初,亦有恨铁不成钢的面色:如今殿下令李崇斩杀了梅心远父女,就是逼张夫人与江湖人士做切割,并有意抬举王妃的娘家了。如果她还不知好歹,继续惹怒殿下,彻底失宠便不是不可预见。
若初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处境,可要她放弃赵怀,她与元僖也绝对没有未来。
若初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元僖之间的问题早已不是一个赵怀所能解决的:嫁给他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足够把一对情深似海的夫妻摧残在家长里短的漩涡中,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色,也许他已经开始厌倦她的身体;八年来,若初一直未能给他诞下一儿半女,又一味吃醋赌气,不让他另纳新人,致使王府多年没有香火延续,这好妒成性的毒妇形象,在外听多了,恐怕王府大部分人都开始深信不疑了。
元僖想坐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容不得身边人的忤逆。可若初作为他的枕边人,不是那深居简出的闺中贵妇,舞刀弄枪在面子上有损他的颜面。在里子上,身负的绝世武功,越来越不为他接受认可,也逐渐成为他心中难以拔除的刺头,不可预料的威胁。
如今,赵怀的事闹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若初不能把控好一切,他们之间也许真的要完了。
若初泡在花瓣澡中,为这些事伤神,为自己的事伤神。
一双手忽然从背后袭来,若初冷不丁转身,就看到那张浓眉密布的冷色面庞,没由来的心惊,“二郎!你……”
元僖面色泛红,唇边鼻孔酒气萦绕,双眸形似一对要将一切的不顺全部吞噬的血口。他情绪温和地说一句“回来了?”,却令若初产生了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撕成碎片的恐惧感。
她小心答,“是。”
元僖面色无波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拨弄着桶中的热水,一手攥在拳头撑着迷醉的双目问她,“他死了没有?”
“二郎,”
他的手忽然铁钳一般捏住若初的身子,她禁不住惊叫出声。
他似有怨气,在水中揉捏不止,眸光如离弦之箭,戳得若初惶恐失神,“我问你,他什么时候死?”
若初愤然打开他的手,却又被钳住胳膊,直拉出浴桶,跌入他怀抱,来不及挣脱就被卡住脖子,不能动弹,“二郎,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他置若罔闻,凑近她的脸,“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
若初恼火地推开他,飞身扯过一段布纱旋时裹住自己的身子,倔强回答,“他会在自己寿终正寝的时候死!”
元僖眉目凝成“川”字,冷笑这一把扯走她刚刚裹好的纱布,在她转身寻找新的弊体衣物时,将她擒住,飞身压倒在塌前,“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砍了梅心远父女的头。如今,官兵只需要抓赵怀了。”
“殿下这是要威胁我吗?”
他凑到她耳边,“本王的女人,不用威胁,只要命令!”
若初推开他即将封口的热吻,“这是王妃的话吗!”
他恼火地扇她一记耳光,“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女人!”
若初心中一紧,理智的声音不断提醒她:不能再惹怒他,绝对不能!
理智如火辣辣的疼痛侵袭她的大脑,若初惊恐之余,硬着头皮主动献媚抱住他,随即在极度恐惧中挖掘自己深层次表演天赋,开启委屈撒娇,涕泪纵横,花枝乱颤的枕头风模式,“二郎,你一定要在我们的床上提另一个人来羞辱我吗?你为什么会那么怀疑我,难道,我在你眼里就的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吗!”
她这一哭,元僖反而无言以对,“你说什么呢!谁说你是荡妇!”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一定要我以死证清白吗C,我现在就死!”
言毕,她拔下发簪直戳心脏。
元僖忙一掌打翻那根簪子,旋即温热的吻从上而下,流变她的全身。
元僖抱着她,方才的怨怼与愤恨已化作充满爱意的温柔,“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
若初钻在他的怀中,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梨花带雨,情绪难平,“不,是我错了。也许二郎已经厌倦了我,不再喜欢我了,王妃她更温柔体贴,大方得体,是我不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