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显身手
柳家代代都有读书人,作为柳家的媳妇,柳赵氏也是识得几个字的。
景喜手中那银元宝底部的‘官’字,她恰巧认识。
她仔细一想,家里确实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官银,也从来没有这么整齐的银块。
难道……景喜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被自己丈夫骗了?
那个杀千刀的诓她来这里抢钱?
柳赵氏口干舌燥,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出来。
红婶见柳赵氏这个样子,瞪辽眼,心骂这女的真不中用。
出言就挑衅景喜:“呸,你当你是官老爷啊,你什么就是什么吗?这银子就算是官银又怎么样,造出来难道不就是给人用的吗?哦,花钱还犯法了?”
红婶这话,景喜还没开口、人群中年过古稀的张大爷就捋着胡须冲红婶直摇头。
然后开始显摆起他年轻时见过的世面:“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五十年前赈灾的时候老头子我就有幸见过官银。
这些银子,都是从国库里出来的,每一锭银子屁|股上都有字样。只能用作军饷、官薪、赈灾这些用途。
地方和个让到以后,一定要将官银再溶化一次炼出新的银锭或者银块才能用,谁要不熔就用的话那是要砍头的!你就算敢拿出去花人家也不敢收!”
“没错,张爷爷的全对。”景喜着,看了红婶一眼。
红婶立马把脸别了过去。
而张大爷,他是荷花村里的老寿星、见多识广,大家对他的话都深信不疑。
“看来景喜这次是真被冤枉了。这钱啊,就是她家男人用命换回来的。”
“真没想到啊,一锭银子都那么讲究。”
“有人想来咱们村子讹人,没想到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呸,丢人现眼!”
柳赵氏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身边的婆子更是直接回啐了对方一口:“你谁偷鸡呢?你谁丢人现眼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景喜别想摘这么干净。”
那人本就是看热闹的,并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但被啐了一脸唾沫,自然是要发怒了。
“人家的官银是军营送来的,我们荷花村上上下下都见着了,有本事你倒是你家官银是哪里来的啊?你要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你家的官银就是偷的,你就要杀头。”
“你别仗着人多欺负人,我家姑爷了,他……”
“别一口一个你家姑爷了,”景喜上前,对柳赵氏,“表嫂,你家丢了十两银子确实和我没关系,你不如去赌坊走一趟,在那里见到你男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什么?赌坊!”柳赵氏忽地捂住了心口,“他不是早就戒赌了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先回去照顾孩子了。”景喜转身,迎面碰上了盛老太审视的目光。
她大大方方的迎上:“奶奶,误会一场,都解决了。”
盛老太嗯了声,又朝身边人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回院子,却忽然听到身后有裙地的声音。
然后柳赵氏身边那周婆子就大叫了起来:
“哎呀我的老爷,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快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家夫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嚎叫什么嚎?”刚才被周婆子啐了口水的妇人没好气,“没脸在这呆了就装死是吧,我看谁也救不了你们。”
周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装的还挺像。”
景喜却皱起了眉头,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盛老太也觉得对方是下不来台故意来这么一出的,就给景喜使了个眼色:“回吧,粥都凉了。”
“我还是过去看看吧。”景喜好像听到有人柳赵氏正在口吐白沫。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临场发挥表演出来的。
景喜拨开人群往前去,果然看见柳赵氏像一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抽筋,眼白翻着,口吐白沫。
像是羊癫疯的症状。
而那周婆子正手忙脚乱的按着柳赵氏的四肢,想要阻止她的抽搐。
“快住手!”景喜立刻上前,“你太用力了,心造成骨折脱臼。”
“那怎么办?”这个时候周婆子也不姑谁是谁了,“现在该怎么办?”
“赶紧疏散人群,她现在口鼻里都是分泌物,一定要保证空气流通呼吸顺畅。”
“哦,好好好。”周婆子忙跪在地上朝周围的人会乱挥舞着手臂,“听见没有,你们都让开,不要围在这里了。”
“手帕有没有?或者捡一根树枝来。”
“手帕吗?有有樱”周婆子立刻从柳赵氏的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给景喜递了过去。
“来帮个忙。”景喜在周婆子的帮助下,立刻给柳赵氏翻了个身子,微微扯开她的衣领让她侧卧着,以免误吸呕吐物造成窒息。
随后她又撬开了柳赵氏的牙关,将手帕塞进了她的口中,避免她咬断自己的舌头。
做好这一切之后,景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婆子仍在后怕,喘着粗气问:“这样就行了吗?”
“你给她顺顺后背吧。”
景喜皱眉,古代的医疗条件和设备落后,患者不能及时就医,身上也没有备抗癫痫药,除了原地观察以外此刻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羊癫疯病属于神经内科疾病,是短暂的脑细胞放电引起的一系列反应,正常情况下病症一般不会持续很久,有一到两分钟的,也有五到十分钟的。
当然抽搐时间越长,对身体的危害就越大。
好在柳赵氏属于前者,抽搐大约不到两分钟就停止了,而且停止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我、我怎么了?我怎么躺在地上?”
景喜伸手扶了她一下:“你慢一点,你刚才羊癫疯犯了。”
“什么?你我疯了?我看你才疯了,我只是头晕了下而已!”
“你先别激动,我没你疯,我的是病。周婆,你是我表嫂从娘家带的人吧,你记不记得我表嫂时候也犯过类似的病?”
“时候吗?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是的!那时候夫人还,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也是像今这样忽然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当时把一家子人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