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见
杨李氏没动,脸上的神情还有些不敢置信,“娘,你刚刚想什么?”
“什么什么?我让你滚出去。”见杨李氏不动,杨赵氏干脆也蹭地站了起来,伸手就推杨李氏,“走不走?不走我……”
杨李氏本就身子虚,被人突然这么一个大力推搡,整个人“噗通”一声就向后倒了去,好死不死地,脑袋嗑到了桌角。
“娘,你怎么了?”,杨秧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家老娘晕在地上的场景,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你个死老太婆,我娘好心好意给你送饭,你不媳就不媳,你推我娘做什么?我娘万一有个好歹,我弄死你。”
杨秧的狠劲儿杨赵氏可是见识过的,此时被她这么一瞪,腿肚很不争气地就开始发软,“我,我没,没用力……”
听到屋里动静大,姜季礼也顾不上礼数,快步冲了进来,“先扶师娘回屋。”
杨秧点点头,俩人一左一右地夹着晕乎乎的杨李氏往她的屋子走去。
直到回到屋里躺下,杨李氏这才幽幽醒来,“唔……”
杨秧立马上前问道,“娘,你感觉怎么样?”
“我去请郎中吧。”站在三步远的姜季礼声音落下的那瞬间,转身就要出去。
“别,不用,我没事,咳咳……”杨李氏手肘用力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你奶也不是故意的,秧也别去找她麻烦,咳咳……”
杨秧:“还好娘你没事,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饶不了她。”
杨赵氏低低叹息了一声,道:“她怎么样也是你奶,今后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你可不能总这样气她了。”
杨秧:“……”,这万恶的辈分!!!
看着杨秧一副不服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姜季礼心中直叫可爱。
伺候好杨李氏歇息,杨秧与姜季礼便徒了堂屋外面。
屋外雷雨交加,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而屋里的俩人一时间却是相对无言。
不知默了多久,姜季礼终于打破了沉静,“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你奶跟你姑可能不那么好对付。”
姜季礼知道,杨秧迟早会搬回来,迟早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场大暴雨,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契机。
可也因为这么一个契机,让所有的一切都提前了,可以是非常的措手不及了。
杨秧定定的望了他半响,如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季礼总觉得她话里的“兵”与“土”指的都是他。
如果真是,那他……
那他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杨秧便又继续道:“她们那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
姜季礼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杨秧那么上心,可是现在他觉得他或许是知道聊。
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犹记得那年,他刚被杨木林捡起,在山洞醒来时身边只有杨秧,那时的她可能还没那么出色,甚至还特别的胆,但却敢握着他的手,跟他别怕,她会保护他。
那段时间,他没有记忆,不知来路,更不知自己是谁。于他来讲就真的就是暗无日了,可心中却装有一束光,也正是那束光耀了他的眼,灼了他的心。
再后来,他去找了她,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青梅竹马未婚夫。他服自己,让自己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她或许不是明珠,可又自带独属于她的色彩,令人心神荡漾。
“杨秧,今后让我来帮你可好?”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喊她的名字,她的名字也被无数人喊过,明明平平无奇,却让人砰然心动。
心如顽石,本不该知人情冷暖,却又因他一人多次陷入红尘。
杨秧平复了一下心情,“你不是一直都在帮我吗?”
姜季礼:“我,我是……”
恰巧这时,一道惊雷劈得震响,杨秧没听清楚,不禁抬眸问道,“嗯?你什么?”
姜季礼却不愿了,摇摇头,“没什么了。”
“这雨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停了。”
杨秧点点头,没接话。
不知想到什么的姜季礼却猛地站了起来,“我有事出去一下。”
杨秧也跟着起身,“这么大的雨,什么急事非得这时候去。”
“没时间解释了,我去去就回。”姜季礼着,捞起斗笠蓑衣就往雨中冲去,却又在临出门前回头,“等我。”
“诶,你……”杨秧还想些什么的,可姜季礼人已经冲出了大门,消失在眼前。
大雨滂沱,一连两,不止不休。
看着屋外的雨,杨秧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心生不安都因一人而起。她想过要出去找人,可却不知如何找起。
她来到这里,算来也有一个多月,每次都是姜季礼来找她,她却从未主动去找过他,甚至是,她连他住在哪个山头,哪个山洞都不知道。
杨李氏不知什么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柔声道:“怎么?担心季礼了?”
杨秧低着头,似是喃喃自语,“娘,最近我好像总能想起一些很的时候的事情,很模糊,也很零星。”
杨李氏眼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恢复记忆了?”
杨秧眼神比杨李氏更诧异:“我失忆过?”
杨李氏却笑了,“那年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是很喜欢他的呢。”
杨秧心惊,“喜欢他?”
杨李氏笑容温柔,“是啊,听你爹,你还扬言要保护他呢。”
杨秧:“……还要保护他?”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杨李氏看着迷茫的杨秧,又道:“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般大雨滂沱……”
原来,那她嚷嚷着跟杨木林上山砍柴火,结果柴火没砍成,找山洞躲雨时却遇见了姜季礼。那时他浑身是伤,头部更为要紧,血淋淋的,杨木林一度以为他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活不下去。
但杨秧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怎么地,一直求着杨木林,求他把他救活,杨木林心软,在大雨间跑来跑去的,就只为给姜季礼弄伤药。而杨秧则负责照顾病重昏迷的姜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