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如何取舍
“嗯,我也听到了,而且说的还很仔细。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妩媚的浪荡美人。”
凤卿美目娇嗔,步步走近,眉眼流转间如是说道。
“哼,前辈到底是不承认呢。不然,指不出还能扯出多少风流往事呢。说到底,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今日露出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人间良辰美景风月好,前辈如此风流不羁,只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相遇才是情缘,何必单恋一枝花?”
般若一袭红衣飒染,美眸似笑非笑的,点了点他白衣下裸露的半边胸膛,打算沿着向下肚脐顺去时。
凤卿眉心若蹙,美目一横。只见,她拂袖间一道细腻白影似腾蛇浮动,阵雨如风,一番不经意翩然掠过。
只听啪的一声!一阵清脆的响亮。拍在般若玉脂般的手背时,白暂肌肤顿时印上大片青紫,滚滚的降灾之力涌入经脉撑碰的四分五裂,尤为吓人!
“居然是降灾缕!”
烛九阴本是暗自悻悻,见凤卿怒目投来时,立马小退了几步。
“般若姐姐,这个是我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姐姐行如此浊眼猥亵之事,怕是不妥。所以,还请自重。”
凤卿撤了降灾白缕,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般若不急不慢,只是一个劲嗤笑道:“自重?你个姑娘家家的,成天三五次往白泽君那跑。整日又与余姚凤帝他们私混一处。又可知此自重?
放心,这个烛九阴先借我几天。几天后便物归原主,记得别太想我哦。”
说着,一边挽起烛九阴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朝远处等待的几辆马车走去。
“你!”
凤卿一手指着她,杏目园瞪,瞳孔骤然发大。
殊不知,般若回眸皎洁一笑,在背后对准凤卿神秘兮兮的勾了勾,袖口不断蠕动,古铜色光芒闪耀,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这是...”
望着远处风沙渐起,凤卿呆愣愣的在原地,神情有些怔忪。
“震天锁。”
般若认真道,幽幽千里传音入她耳畔,轻巧拉着烛九阴上了马车。
炽天法力包裹下,她安静坐在马车里,素手撂开帘子,托一把古朴锃亮的铜锁,借着风力缓缓的随掷了出去。
此刻,风刮的越来越大,废墟万丈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凤卿抬头扬起了手,遮挡着肆虐而来的狂风。她只身一人,几乎看不见前面是多少辆停就的马车,似乎都与风沙融为一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梦半醒半醉浮生这一切本都该由你亲手结束。
凤卿,事到如今,该如何取舍就要看你的了。唯有放下执念,放下牵挂,放下红尘,心结自会打开,灾厄得以消亡。
三日后,一叶世,菩提境,佛界见。”
般若轻描淡写的说完,素手遮了帘子。便与烛九阴头也不回的,驾着马车扬长而去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这锁怎么用呢?!”
凤卿本想追着。可马车匆匆,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来来去去就像一阵风似的。
不禁无奈的踢了一颗废墟边的破石子,愤懑不平:“两个人神秘兮兮的,还什么事也不告诉。真是难搞!”
正直发凤卿牢骚的时候,白泽君穿着青行衣带着斗笠,此刻驱使着一辆马车缓缓归来。
“上车。”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挑了挑眉头,悠闲摇着折扇,翩翩做了个“请”字。
“去哪儿?”
凤卿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乖乖溜入马车。
“长安。”
他。低眉间顿了顿。
“额...为什么去长安?这离西晋近,去西晋不好嘛。那个,我还想去看看...”
凤卿有些神情懊恼,垂头玩弄起了手指。
白泽君看了她一眼,暗暗微眯着眼,会心一笑。
“不行,西晋被奢比尸毁了。那里的空间破碎极为严重!稍有不慎,便会卷进破碎时空,再也出不来了。
估摸着时间,一炷香的功夫差不多快要蔓延到北宸也就是这儿。所以,这一时半会儿你也不能在这呆了。因为紧接着是南越,最后才是东临长安。”
“什么!!!”
凤卿惊讶,“怎么会这样呢?据说我二姐被囚在西晋天牢里,一直都没能放出。
那我二姐她...该不会?!”
说罢,爬在白泽君背上,对他做了一个抹头咔嚓的手势。
“想什么呢?你放心,你二姐她没事。你们一家人都在长安,好的很呢。”
白泽君弹了她一下额头,驱使着马车,淡淡笑道。
“哦,那就好。像二姐她这么个如此不服输的性子,处处都要给我比个高下,要是知道自己死在我前头。
九幽冥界,地下黄泉,还不得闹翻天来!”
白泽君怔忪一笑,不语。
“对了,她...
那个..既然这里都是虚假的。应该没有来世了。”
凤卿忽然一怔,后来又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神色悻悻然,脸色涨得通红,低头连忙住口。
“怎么,你居然脸红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人来人往一场空,习惯了就好了...”
白泽君仰头饮酒,一边若有若无说完。眼市余光依旧略显惊愕看着她俏红的脸颊,到底是头一次。
“人来人往一场空,你说的倒也轻巧。
万一你有一天,也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总有一天将不再属于你了,不能看见不能思念,一个人形影相吊,孑然一身,能习惯什么?
难道,你愿意将美好的人和事,割舍给他了吗?”
白泽君见状,静静独自饮酒,驱车不语。
“你说,让我忘却原本属于我的回忆。抹掉一切在这里所生活过的痕迹,从头再来。
哪怕这些只是虚假记忆,哪怕处于一个虚假的时空之中。可所经历的种种却又如此真实,都已经生出了情感。
如今毁掉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况且,我真的能一辈子忘记吗?
回想以前,自打我记事起,阿爹阿娘,大姐二姐,还有小弟以及跟我从小玩到大的玉伶,都照顾我,都是如此真心的对我好。
我,真的能够忍心将大家磨灭吗?又或许,不得不这么做呢...”
说罢,她神色有些担忧,无力蹲坐在车里,托起了香腮。望着摇动的细帘簌簌而下的灰尘,透露出阴蒙蒙的天空愣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