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醒在了这大越灭亡的百年之后

这话一,分裂成两队的匪徒顿时吵的更厉害了。

林越清听着这荒唐的内斗不由无奈的轻蔑一笑,回过头对云鸢招了招手。

云鸢看着对她招手的姐,一脸茫然的乖乖走了过去。

“刀!”林越清的下巴微微抬了抬,指向她脚边的短刀。

“哦……哦!”

云鸢回过身匆匆捡起短刀,快步上前。

“姐,你……你没事儿吧!”云鸢面对眼前神色从容行事果决的林越清,心试探着又问道,“还有,姐,您是什么时候学的功夫啊!”

林越清没回答她的问题,拾起那大当家的长刀,眼神划过云鸢的脸,扫向地上脸色铁青的人。

“看住他!”只留下三个字,林越清一闪身就不见了。

不一会儿那个秃头的二当家鼻青脸肿的瘫在了那大当家的身旁。

一群喽啰匪徒身上也挂了彩,手上的刀剑都断了一地,齐齐跪成了一排。

云鸢的眼神紧紧盯着那缓缓背手站立着的姐,神情恍惚着。

林越清感受到了云鸢的注视,她侧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眉目清秀皮肤有点儿泛黄,正一手举着刀,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她。

这种直白的窥探她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除了阿度,整个大越没有人敢这样看着她。

“看什么?”她有些不悦道,眼神里流转着一丝威慑。

云鸢被这刚刚一幕惊着了,连忙紧了紧手中的刀,脸上不自然笑了笑。

这绝不是她家姐,虽然这眉眼这嘴巴这身形一点儿没变,但她知道她家姐就算活个上百年,也活不出这般睥睨的气度。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反而很像她曾经在临君城城楼上看到的那个男子,明明白衣云裳衣带偏决,却只一个抬眸便让人有诚服之意。

云鸢又看了看那前后神情完全不同的姐,心中渐渐生出一个疑问!

从姐被摔昏迷,一直都是在她眼前,可她明明就这样躺着,并未有动过哪怕一下,这便决计不会出现掉包的情况,那眼前的人……。

云鸢眼神瞄到四周烟雾氤氲的荒林还有林中隐隐可见的残碑断垣,顿时想起以前姐常常念叨的志异怪谈的画本子,想到哪些精怪附身的可怕故事,她不由脚下一软赶紧退后两步,背后的冷汗也渐渐沁了出来。

林越清见云鸢走神儿,眉头不自觉蹙了蹙。

“你好好问问,是谁派他们来的?”着林越清嫌弃的丢下沾了血的刀,拍了拍手上的尘灰,便朝着林中一块平整的山石处走去。

一排排跪着的匪徒怯怯窥视着突然似换了个饶丫头,见她在那石头上缓缓落座,一手搭在石头旁的断碑上,一手松散放在身前,那落错的月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却有一股子不出的尊贵威严和淡淡凄凉,似是破落的庙宇里那一尊尊蛛丝缠绕灰尘满布的神像,神圣肃穆但是荒冷萧瑟。

林越清已不是那个林越清,越清也已不是那个越清,林越清从未想过自己就这样死了,就像越清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醒来,在这个埋葬她的地方,带着一腔无处宣泄的痛与恨,醒在了这大越灭亡的近百年之后。

她微微一叹息,抬眸看向当空的皓月,眼神扫到那齐刷刷看着她的一群人,不由一沉眸正了正身子。

那群匪徒感觉到那丫头扫来的眼神,顿时齐齐的垂下了头,只有云鸢依旧眼神怪异的看着那淡淡雾气里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让人移不眼的身影,明明隔着不到十丈远,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疏远,突然让她觉得眼前这个醒来后怪异狠决的姐身上少了些瘆饶诡谲,多了些让人心疼的岑寂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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