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阴气太重
月色清朗,月光下,马姨太缠着寸莲,香肩微露,衣带轻飘,拖曳着她那袅袅婷婷的身影,在舍前头扭着那细腰,她回转头来,灯笼的白光衬映着她妩媚动饶笑奤,她止住了脚步,等舍靠近,轻声道:“老爷公事多,家事也多,那老妖婆又不顾他.”
舍“哦”了一声。
马姨太道:“这老爷本来是江西乡下来的,又去燕王那当过几年军官,打过仗,身体硬朗的狠,只是色~~”道这,她眼波流闪,粉颊晕红,料是七分娇媚,三分嗔怒。
门前有丫鬟在迎候,马姨太便不作声了,只是吃吃的笑,似乎习惯不了寂静的场面。
舍与马姨太回到客厅,已不见花郎的影子。
马姨太便问丫鬟:“老爷如何了?”
那丫鬟低声道:“在太太房里,奴婢没敢上去。”
马姨太柳眉竖起,大骂道:“在那老妖婆房又怎么啦,你这死妮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心我老大耳刮子抽你!”罢便伸出手去那丫鬟脸上抄了一下。
舍想挡也来不及。丫鬟雪白的脸上,有了手指的痕印,眼泪便滴落下来了。舍自告奋勇的陪着丫鬟回那太太寝室,医官已扎好了针,屋里多了股艾草味。
医官对太太道:“知县这病需得静室安养几月,药汤一不落的别忘了给他吃。”
那太太点点头,道了个万福:“只要没狐狸精在身边,这老~老爷的病也就好得快。”
医官也会打趣,对着马知县道:“女人腰是把软刀子,马兄你可提防着点,别做了风流鬼!”医官收拾好了药箱,太太亲自送了下来,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刚沏的茶水飘着淡淡的茶香。
那马太太有些不淡定了,便问丫髻道;“人呢?难道都等着老爷去了西,一个个出来分家产吗?“
丫髻玲珑乖巧,轻声咳了一下.
刚才被马姨太抽了一耳刮子,梳着双鬟的丫鬟跑了进来道:“大管家去药铺了,姨太和花公子在西院争吵什么!“
看那马太太已过半老徐娘的年纪,虽然脸庞丰满,长眉秀眼,长得端庄,但眼角已经布满了皱纹,她茗了口茶道:“医官方才得有理,我这院子,自从来了这狐狸精,冤亲债主都上了门,我即便烧香拜佛也请不出去。”
医官笑道:“太太不必烦恼,这因果都是自负的,你只管修自已的便是,至于旁人自有他的去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哈哈,哈哈。”
太太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感恩师兄开导,女只是道道冤气便罢,别饶因果道行我也管不了!”
舍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与催医官与马太太告别,还没跨出客厅门槛。
一家丁便来报告:“太太,太太,姨太与那花公子在西花园打起来了!”
马太太道:“这都是老爷作的业障,一个是狐狸精,一个是骚公鸡,让她们斗去,别去管。”
舍看那医官是个爱管闲事的料,又想瞎掺合了,便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走。”拉着那老头就走。
两人摸着黑,又走到那池旁,只见那花郎揪着马姨太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你这骚货,你以为你是谁啊,要死,大不了一齐死,你以为盗钦差大臣金印这罪啊?”
马姨太也是个打不死的强,一口咬住那花郎的手,疼得他家伙嘴咧得直直的叫,身体缩得紧紧的:“啊~唔~唔~”像杀猪一般。
那医官忍不住了,挤着身体上去劝,大管家也正好取药回来了,一人一个强行劝开。
那马姨太气没消,见舍便哭哭唧唧告状道:“这花郎趁老爷不在想欺负女,请大人作主!”
花郎道:“放你娘个屁,自已在外勾上了别的男人,我告诉了舅舅,就反咬我一口。”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开骂起来,舍眼睁着被俩人缠住了,便有些恼怒了,大声道:“县衙府内,这么罗皂,不怕老百姓笑话!”
那医官也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两个冤家终算没了声响,马姨太哭哭啼啼让丫鬟先搀扶走了.
那花郎想送舍他们出门,舍耍了个威风,大声道:“不用,这县衙大门我自已认得!”,便领着医官回了住地。
第二日梆子声响,亮了,舍洗漱完毕便与牛,马两捕头去膳堂用膳,牛捕头问道:“大人你昨晚没事吧?”
舍:“没事,医官去了,那马知县就醒了。”
朱捕头指了指舍手臂道:“我的是大人你啊,手臂怎么有指痕?”
舍撩起手臂,上面果然有道划破的伤口,可能昨晚劝架时被谁的指甲弄的,他见朱捕头不怀好意的在偷笑,便一脚踢了过去:“别那个胡思乱想啊,心老爷把你踢河里去!”
“把谁踢河里去啊?”,尚书刚打太极拳回来,一面用绢布擦着汗,一面掺合道。
牛捕头对舍道:”大人,尚书老爷脾气真是好,昨晚我们随他去太湖边看水位,不料他的马突然跑了,我们追去了好久,都不见回来。他见了个路人,便向前问道:“请问你看见前面有人在追马吗?”话刚完,那人却怒目对他答道:“谁管你追马追牛?走开!我还要赶路。我看你真像一条笨牛!”这时我们正好追马回来,一听这话,想揍那人,要他跪下向尚书赔礼。可是夏老爷道:“算了吧!也许是人家赶路辛苦了,所以才急不择言。”
夏尚书道:”不许再啦,重复几次,我真成笨牛了。”
三人立马止住笑,向他行了个礼。
尚书道:“今下午常州府同知带人来迎接,他们人一到,你们三人就回苏州吧。”
马捕头等尚书走晾:”完了,完了,我答应老婆的常州篦梳没了。”
牛捕头抢白他道:“一个破篦梳的有啥媳,苏州阊门内也有卖,回家路上买一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