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激战赵侗
大钟内话音刚落,舍便听到里面一阵拉扯、撕打和喘息声,舍心里道:“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手一挥,身子一跃而起,三人冲将上去。
借着月光,见房间般大的钟楼内,”花童”体形虽,异常凶猛。在月光下,他像黑夜中的幽灵,荒野中的豺狼,露出令人惊恐而又尖利的魔爪,对着“佛动心“嘶吼,柔弱女子吓得大哭大喊起来.
舍一个腾身,使九分力用棍朝他头上击去,只听“通“的一声,那贼毫发无损,视若无物.
原来“崆峒派”弟子都有刀枪不饶铁布衫功,还有握刀卷刃的红掌功。舍立刻缩住手脚。心里道:“难不成我们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斗不了他?”
舍三人持着刀棍成”品”字型站立,把他围在中间,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凄厉的风声在呼啸。
“花童”站在啼哭着的“佛动心“身后,嘻皮笑脸的挑逗着他们:“贼!你们英雄救美人,可惜早了一点,现在爷力道尚在,任你们砍上几刀,几棍也不妨,''毕纵身一跳,似只鸟儿一般站在北面钟楼的栏垣上。与舍同来的僧人并不答话,趁他立足未稳,一个“顺手牵羊”,用力对他踝骨上便是一刀。刀光闪动,谁知用力过猛,“当”的一声,那弯刀竟似条裹脚布般缠在对方的脚上。
“花童”见撩意万分,狂笑道:“这般功夫,还不如快快退去,以免老爷动怒,将你仨扔到山脚下喂狼!”这笑声惊起殿堂屋檐下的蝙蝠,遮敝地的飞向空,连山岗上的月光也清淡了不少
舍也不言语,卷起双袖悄悄的从后面插上,趁他得意忘形之时,用僧棍尽全力捅他身下的命门,原来师父教他习武时告诉过他,下武功再高者,总有其软肋之处。
‘花童’没提防对方会来此手段,正在得意中,惨叫一声,纵跳几下,便从高高的石栏杆上翻了下去。
舍三个人生地不熟,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不想恋战,见道姑在一旁已恢复了神情,与俩僧人合力将“佛动心“背下山去.
明月西沉,晨曦初显,京城街上路人渐渐增多,贩夫走卒、车水马龙,青白光之下,可见皇城之昌盛。六条道的马路两旁的柳树生出了新芽,随风摆动,,四个人三匹马直奔客栈.
还没等下马,便见几个褐色制服,着皂靴的汉子拖着王百户出客栈.
王百户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披头散发,白色的飞鱼服也扯烂了,一脸憔悴,白皙的脸上还有刚挨的掌印.
舍见哥哥被人欺负,火一下升腾起了,一手提棍,怒吼一声:“住手!“便准备策马上去救人。
王百户看到张舍带着人回来,像见到亲爹娘一样狂喜道:“来了,来了!“他从地下爬起身,甩开押解他的两人,冲上前指着”佛动心”:“哎呀,我的菩萨啊,你再晚到一步,我的人头就没了!“
舍心里泛出一阵恶心,王百户原本在他心中的地位,瞬刻如烟灰一般消失.
舍交了差,也没与王百户告别,就坐上顺道的船,,便带个朱捕头去太仓卫,毕竟有个副巡检的官位.
乍寒还暖的气,迷迷蒙蒙的烟雨缭绕缠绵,两人骑着马到了江边,检所内只有一皂隶,见过张典史,赵巡检带众人巡防去了.
舍骑马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找去,行了没多久,见江滩上几个持倭刀的人,围着赵侗一阵砍杀,赵侗身材高大,持一柄月牙大刀,左右推挡,面色青紫.
张舍兼太仓巡检司副巡检,巡检司一般设于关津要道要地,县管辖,巡检统领相应数量的弓兵,负责稽查往来行人,打击走私,缉捕盗贼。
虽然已是早春,气还不甚暖,赵侗练得身上直冒热气,脱得剩一单衣,见舍过来,便拍着自已结实的胸部道:“副巡检来了,正巧刚与兄弟们热热身,听兄弟武功高强,要不要咱俩切磋切磋?”
“哎呀,赵巡检谦虚了,我一个毛孩子怎是你对手.”
“别客气啊,来吧,让弟兄们见识见识咱新巡检的本事!”
舍心里明白,赵侗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衣服也没脱拱了拱手道:“那就领教了。”
赵侗是军户出身,打仗可以,但功夫还不如陈福贵,舍几个回合便把他打倒了三次。
赵侗看样子很要面子,扔了把刀给舍要比刀术。
舍用兵器容易伤人,死活不答应。
赵侗觉得对方看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丑,恼羞成怒,拿着刀在舍身前身后挑衅。
赵侗的刀在面前“呼呼”的划来划去,带着寒光。
舍毕竟年轻,也有惹恼了,回了句“你这人怎么像牛皮糖,真讨厌!”
这话像利剑一般刺痛了对方,耻辱与愤怒如火一般在赵侗身上燃起:“你这毛孩,胆敢羞辱本官,我杀了你!”罢便挥刀冲了上去。
舍没料到这个军官如此无理,左躲右闪避过锋亡,赵侗的刀如闪电一般追着。
众人惊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舍看他没罢手的样子,便双拳紧握在他脸上虚晃几下,转身便走,赵侗不知是计,仰高脖子,双手高举弯刀,留出一大破绽。
听那脚步声近,舍便起右脚来个“兔子蹬腿”正中其腹部,剩其没倒之际,一个鹞子翻身把左脚掌蹬到他额头,赵侗一下弹出三丈远,脸上汚血直喷,倒在沙滩上。
这功夫桨鸳鸯蝴蝶腿”,是舍从师父那偷学来的,据武松醉打蒋门神时也用过,好使得很。
趁几个皂隶去扶赵侗时,一个面色清朗的年轻弓兵上来对舍轻声道:“张典史,快走,这里由我来收场!”
张舍与朱捕头骑上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