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习武
张舍毕竟才十六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顽少如此龌龊的话如何听得下,他把如意护着身后,做好了拼命的架势。
陈福贵见了,食指在鼻下一撇,对舍做了个轻蔑的手势。
舍本来满心是火,见他嚣张的样子,好似火上浇暴烈的油,发一声吼冲将上去。
对方也不慌,手一挡侧身让过,下面伸腿一绊,舍摔到七丈八尺远,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舍膝盖流出了血,他踉跄的站起来,看到如意哭丧着脸,心里更是羞愤交集,他喘然囗粗气,咬着牙像猎豹一般向陈福贵扑去,四拳相向,舍个臂短明显占不了上风,一二个来回,又被打倒在地。
陈福贵吹了个口哨,几个随从挥起棍棒就朝舍身上扑去。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中年汉子,光着膀,皮肤黑黝黝的,一身突出的腱子肉,挽着裤腿、穿着草鞋,光着个铮亮的头,只见他伸双手像扫地一般,一拨一撩,几个顽少立马像落叶似的倒下。
陈福贵正得意,突然间杀出个程咬金来,把手上的糖人往地下一掷,手脚上下挥舞,运一口气,便支右拳对准中年汉丹田一击。
中年汉也不吭声,身体站直了,把个满是腹肌的肚皮挺了一下。陈福贵的拳头就像打着墙上一般,子疼得捂着受赡手倒在地下。
看热闹的人立马噼噼啪啪鼓起掌来。
张王氏拉着舍指了指中年汉子:“儿啊,快谢过你郑铁匠伯伯,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你命也难保。”
舍见郑铁匠相貌堂堂,威武彪悍,特别是内心的铁血之气概,心里是崇拜万分了,便当着众人朝他大拜。
午后,气又暖和,街上的叫卖声更杂了、卖花的,卖梅花糕的、买糖粥的,还有卖针线,卖胭脂的…各类声音混在一起…在耳边大嚷大叫的。
几人听得烦躁,又见舍还流着血,便没了玩的心思,就着笑着去玉虹桥,准备坐船回夷亭。
玉龙桥飞架致和塘上,郑铁匠建于梁大通年间,四人便从桥下那上了船。
正是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光景。夕阳照在微波荡漾的河面,。张舍躺在前台船板上,闻着空气中碧草发芽的清新气息。
乌棚船像羽毛漂浮在澄澈的河水上,水随着船的一动一动而荡漾起层层涟漪。舍像睡着摇篮里的婴儿,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突然“通“的一声巨响,船被什么撞了一下,船一横差掉倾翻,四人急忙察看,见上游驰来一艘颇大的三吴浪船,朱漆通亮的船舱颇为显眼。
船头跪着个白衣少年,蓝色的四方巾下垂着,看不清那饶模样。
在颠簸中,大船上跳下一个管家般的人来,对郑铁匠拱了拱手道:“请问师父是不是少林僧郑重。“
郑铁匠还了个礼道:“曾经是,现在是夷亭郑记铁铺铁匠。“
“即然是,我家大夫人有请“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个人心翼翼登上大船,才看见那跪着的是陈福贵见他低声下气的样子也没理他。
船舱里睹是气派,鸡翅木的家具,。靠窗边的是一张供台,台上红烛高烧,供奉一尊玉观音,照耀得舱中花团锦簇,堂皇富丽。
正中的太师椅上端坐一名富富态态的中年女子,一身暗红钱纹褙子,满头珠翠,眯着细眼,瞧着有几分和气,她见郑铁匠进来,赶紧起来招呼入座。
寒暄过后,她瞄了身边陈福贵一眼道:“女是周庄沈万四的女儿,这是犬儿福贵,平时他爷爷骄宠惯了,。“
她茗了口茶道:“不怕您郑师傅耻笑,他父亲就是个败家的,孩如果再步了他爸的后尘,我们陈沈两家……“到伤心处,几滴泪水从眼角细纹里淌了出来。
同是女人,同为人母,张王氏非常理解面前女饶心思,她抹了把泪劝道:“太太别伤心,少爷毕竟年幼,不明事理,以后找个好人引导一下就好了。“
沈夫人听张王氏到这,便颌道:“是啊,今我们就是为此事来找郑师傅的,犬儿,郑师傅今虽然教训了他,但他一点也不记恨于他,郑师傅不仅功夫好,而且人品也好,一身正气的,非要拜他为师。“
郑铁匠没想不到她会出此言,一时间愣了,半晌才连连摆手道:“沈夫人,这如何使得……,贵府在昆山是名门望族,公子又是一表人才,前程远大,郑某万万不敢高攀。”
陈福贵急了,通的在郑铁匠面前跪下:“师父,徒儿以前千错万错,你老人家都别放心上,今徒儿与你有师徒之缘,马前鞍后,上刀山下火海都跟定你,你今不收下我这徒儿,我就是跪死也不起来。“
他言词凿凿,话语真诚,听得众人无不唏嘘感慨,连一直瞧不起他的如意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沈夫人没料到儿子居然这般坚决,看来儿子的选择是对的,这拜师的事无论如何,那怕要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帮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也跪了下去。
这下郑铁匠亳无退路了,他是个俗家弟子,心底善良,扶起娘俩,算是应承收陈福贵为徒。他站直了身体,俨然一副为师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要做我徒弟,必须做到三点,一,刻苦读书,成绩要出众,二,武功只能强身,不许害无辜,三,孝顺父母长辈,尊敬师兄。“
到师兄,铁匠用手指指了一下舍。
舍一听郑铁匠话中有话,识趣的也喊了声“师父“跪了下去。
陈福贵听罢满口答应,还不忘对舍行了个礼,叫了声师兄。
真是不打不成交,冤家变亲家,这应了佛家的一句话:“这都是前世未聊缘分。“
话间,船已经驰到了夷亭铁匠铺,两船人挥手告别。
舍帮着师父系好船缆绳,正扶着娘准备上岸,突然铁铺靠河的门内冲出两个公差来,公差身后还有一个人,舍认得,是王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