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兰若
“兰若寺”
重楼看着面前的石碑，脸上露出些许怪异。
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了，本以为只是仙三，结果先是诛仙乱入，如今又来个兰若寺，再加上之前听说的天墉城传闻……
这是多个世界融合么？
不过重楼早已养成处变不惊的心态，世界再怎么变，对他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居然是兰若寺！”
玲珑柳眉一微皱：“传闻此地盘踞着一个千年树妖，许多道门天师已经先后葬送于此。”
重楼饶有兴趣的看向她：“怎么，你怕了？”
玲珑早已习惯他时不时的“抬杠”，一脸平淡道“树妖虽然有些道行，但其实算不上厉害。”
“真正可怕的是他背后的黑山老妖，冥界枉死城的主宰者，连阎王都拿他没办法！”
重楼毫不在意，一个鬼怪罢了，传个再怎么神乎其神也不过尔尔。
正好，拿他来练练手！
——
兰若寺内，一个倒是和一个书生正在争辩着什么。
忽然，道士脸色一变。
“好强的煞气，这是……”
他急忙跑出寺庙，一行三人进入视线内。
或者说，其中两个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这是……魔！
虽然燕赤霞更多的还是与妖精鬼怪打交道，但同样接触过几个魔族，对于魔界的气息还是有几分嗅觉的。
书生见他忽然跑出来，于是也一道跟了出来。
燕赤霞心中叫苦不迭，一个树妖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又来了两个魔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天欲亡我？
这时，书生宁采臣开口了：“几位朋友，你们莫非也是来此借宿的么？”
重楼将目光从燕赤霞身上转移到书生，笑道：“不错！”
一旁的燕赤霞心中大骂，真是不知者无畏，重楼身上的魔气之浓厚是他生平仅见。以至于，明知对方是魔族，他却迟迟不敢动手。
宁采臣浑然不知燕赤霞的内心想法，他脸上露出喜色：“这就好了，多个人有个照应！”
一旁的玲珑有些诧异，这书生身上没有半点灵气波动，居然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最终她只能归结为，是这大胡子道士在保护他。
“哦？”
听到“照应”二字，重楼饶有兴趣道“你昨晚看到了些什么，为何会这么说？”
“我……”
宁采臣哑然。
重楼刚才听到了两人争吵的话，知道剧情已经是宁采臣与聂小倩邂逅之后。
重楼不等他答话，便径直走近燕赤霞：“蜀山当代掌门是谁？”
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照理说蜀山建立是在自己与飞蓬一战之后，因为蜀山第一任掌门的佩剑是“镇妖剑”。
而如今，镇妖剑应该还在飞蓬或是天帝手中。
燕赤霞见他靠近顿时一脸警惕，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准备。骤然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一怔。
对方问起蜀山掌门做什么？难道是对蜀山有所图？
燕赤霞沉声道“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如果我替你除去树妖呢？”重楼一脸戏谑的看着他：“这个筹码够不够？”
若是其他人他直接就武力相迫了，但燕赤霞是个难得的正道，重楼对他还是很欣赏的。
而且，自己此行本就打算找上黑山老妖，除掉树妖就更是顺手为之。
燕赤霞并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从这一身令人心悸的煞气来看，对方的修为绝对不低。
但，与妖魔交易等同于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好！”
燕赤霞点点头：“如果你真能除去树妖，我便告诉你。”
他这是打算让树妖与这“魔头”自相残杀，最好同归于尽。
见他忽然答应得这么干脆，重楼岂会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不过也不在意，区区树妖，随手可灭！
他真正的目标，是其身后的黑山老妖。
——
时光转瞬即逝，夜幕很快来临。
“铮……叮……”
一曲琴音透过窗户，传入正盘坐在地的重楼耳中。
曲中蕴含着幽怨，悲戚……等情绪，让人忍不住为之沉迷其中，想要与弹奏之人一会。
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重楼嘴角微微勾起，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来了！
他站起身，双翼一动消失在房内，循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燕赤霞在房内坐立不安，他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答应了那“魔头”。万一对方完胜归来，自己是否要履行承诺？
他瞥了一眼房内角落处的魁梧身影，慌乱之意更添几分。
这两个妖魔实在是他生平仅见的强，虽然从未交手，但从其身上的煞气便能看出，二者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
察觉到燕赤霞的目光，巨魔扯出一丝笑容，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燕赤霞一见这“狰狞”的笑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哥，别笑，你笑得我心慌！
他知道，被这大个子看着，自己想要逃之夭夭的想法自己破灭。
除非，他能战胜这大个子。
——
亭子里，一个身穿白衣，面容绝美的女子正在抚琴。
虽然抚琴动作行云流水，但从紧皱的眉头便能看出她的不安。
聂小倩心里很紧张，这是她出道以来接到的“最严峻的任务”。
她从未见过姥姥以如此凝重的表情让她去接待“顾客”，这种表情以往只在接待黑山老爷的使者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是谁？
紧张的同时，聂小倩的心里又生出一丝好奇。
很快，她的好奇心便得到了解答。
平地上，一道黑色身影蓦然出现，聂小倩抚琴的动作骤然一顿。
绕是她身为女鬼，一向神出鬼没的，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能被姥姥如此重视，“他”，果然不是寻常人。
或者说，他不是人！
看着重楼背后的黑色双翼，聂小倩得出这个结论。
我该说什么？
慌乱之下，聂小倩准备了许久的开场白都忘得一干二净。
重楼缓缓向她靠近，脚步仿佛钟声，敲得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你是谁？”
慌乱之下的聂小倩脱口而出，随即暗暗懊悔，你自己用琴声把人家勾来，居然还问这种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