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争

陈行脸色大变,整个人惊呆在原地,生身父亲?

“生父”这个词汇,如今听来已然有些陌生,可曾几何时,却是心中迫切想达成的愿望。

曾经年少时,他也曾问过义父,他的生父是谁。

可陈敬之对比也是一无所有,若还是一丝线索,那就是与应顺类似的“斜字玉佩了。

可是仅靠一块玉佩,就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真相,无异于大海捞针。

久而久之,陈行放弃了,这个心愿也就此埋藏在内心深处。

没想到,这个秘密如今却被重新挖出来了,以至于陈行有些不知所措。

见陈行惊骇的模样,王丞相叹了口气“或许对你来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情有可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事我已经再三印证过了,绝无出错的可能!”

陈行眉头一凝,想起刚才王福忽然取走了自己一滴血,莫非……刚才就在求证?

“其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有所预感,你很可能就是我找了二十多年的答案!”王丞相叹道。

“我与丞相并没有那么相像吧?”陈行反驳道。

平心而论,他们的确只有三分相似,若一见面便心有所感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谁我指的是你我了?”王丞相忽然笑了,他一脸认真的看着陈行道“你和我相似之处的确不多,可是和你母亲……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母亲?

陈行心中一颤“我……母亲是谁?”

对于王丞相的话他信了五分,堂堂一国宰相,何需用这么低劣的手段骗他?

至于另外的五分,大概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一时还难以接受吧。

若是针对幽州军,抱歉,他陈行还没这么大的分量。

闻言,王丞相不由悲从心来,有心不忍将答案告知。

“唉……”

万千惆怅,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他知道纸终究还是包不尊,所以还是选择告知。

“什么?”陈行如遭晴霹雳,他以为自己从以来的心愿终于要实现,没想到,不过空欢喜一场。

“为什么?”陈行看着他,一脸痛苦的道“难道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连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吗?”

“还是……是你后院起火,而她沦为牺牲品?”

闻言,王丞相心中一痛,他怎么可能会让这种原因害死自己的妻子。

不过,陈行的话他却无从反驳,虽然另有原因,但有一点没变,她的死是自己的无能促成的!

“你不可以这么丞相!”王福忍不住插嘴道“丞相一生只有夫人一个妻子,哪怕她逝世多年也不曾续弦,慈重情重义下可还有第二个?”

“若非因为后继无人,那帮人又怎敢步步相逼至此?”

不过到最后,他的脸上又忽然露出笑意。

你们以为丞相无后,所以想以时间熬死他,但你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公子吉人相得上保佑未死,哪怕为了他,丞相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任人宰割。

闻言,陈行也知道自己言语有些过激了,但他仍是忍不住问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丞相仍沉浸在悲痛中,最终还是王福开口了。

“是朝廷,他们忌惮丞相的能力,不惜以你母亲和年幼的你相逼,企图让丞相束手就擒。”

“夫人不愿因为自己而让丞相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撞刀自尽了!”

“后来,挟持的大内高手之中有一人看不惯皇室卸磨杀驴的行为,偷偷带你逃了出去,最后你又机缘巧合之下被返回幽州的一众将领救下,那将领便是陈敬之,你的义父!”

听到其中曲折,陈行怔住了,虽然他之前也对皇帝与丞相,也就是他的父亲之间的矛盾有所耳闻,但却没想到皇帝居然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法。

难怪,剑祖虽然明面上效忠皇室,可心中却并不怎么认可他们,如此君主何以令臣下效忠?

最后,陈行失魂落魄的走了,不过身后多了十几道身影。

“你们别跟着我!”陈行瞥了一眼身后,清一色的十八个黑衣武士,统一的弯刀。

“丞相有令,公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等提头来见!”为首一人道。

“我等今后由公子差遣!”

陈行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

完自顾自走着,夜晚长安的街道仍是热闹繁华,但陈行却感觉有些有些冷,他的心很冷。

好不容易得知身世,却又惊闻噩耗,而且还要面对一个两难抉择!

如今他们幽州军明面上效忠的是皇帝,因为不管怎么,皇室都是正统。

可如此一来,他就势必要与生身父亲为敌了,因为皇室与丞相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只能以一方倒下才能结束。

其实从知道答案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虽然从未谋面,但那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此仇不得不报。

这也是他此刻心乱如麻的原因,因为那代表着今后可能会与义父,义弟以及从看着他长大的叔叔,同袍们为担

一想起那场面,陈行便头痛欲裂,他陷入了将难的选择,怎么做都不对!

生母之仇不得不报,可另一半却是恩重如山的养父。

他该如何抉择?

越想心越乱,陈行双目变得没了神采,如行尸走肉般回到驿站。

而那十八名武士则是守在了驿站外,内部有剑祖的人,临行前王丞相吩咐过不要和剑阁的人冲突,他们应该不会害陈校

……

丞相府内

“老爷,既然如今公子已经找到,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了!”

王丞相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啊……”

不过半响后,他收敛了笑意,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王旭这辈子为国为民,却落得妻亡子散的结局,非我不忠,而是皇帝昏庸!”

“如今,为了她,为了我们的儿子,是该争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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