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2
媚妈妈毕竟是江湖里的老油条,听了白鸽吴片儿这样的话语,
竟然能兜得住脸上想堆下来的笑意,不动声色。
虽然自己一直高声大气的喊着,耳朵却一直是警惕的朝白鸽吴片儿)这边竖着,
所以,白鸽(吴片儿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落下,身手敏捷的接住了就要下拜的白鸽的身子。
“哎哟,你把妈妈的眼泪都勾出来了!可人儿,美人儿!心尖尖儿!我的宝贝儿哟…..”
媚妈妈把“哟”这个尾音拉得老长,
也紧紧的把白鸽(吴片儿抱在了她布满横肉的怀里。
“哎哟,我看看你的这几个美人胚子,哟C漂亮呀,真的都是仙女呢。再看看你都这个月份了,还脸色这样的美,肚子里也一定是个女儿!”
要是过去,白鸽(吴片儿)听了一定不开心。
她多么希望第四个孩子,生的是个儿子,让江先生称心,也让自己如愿。
此时,她突然意识到,过去,她是没有什么心愿的,江先生有什么心愿,她就有了什么心愿。
可是,现在却真的不同了,她意识到自己才不希望肚子里的是个儿子。
更不想再因此而受到江家的重视,她再也不想过那样虚情假意的日子。
她甚至感觉,那得欢楼里的姐妹那放浪形骸的笑声都来更直接,更舒服些。
“放心吧,以后呀,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外孙女,我一定不比你少疼她们。”
就这样,白鸽跟着媚妈妈来到撩欢楼。
这是省城里最红火最有排场的春楼。
“这得欢楼可是有着两百来年的历史了,早上明朝,就存在了。什么王候公子,什么名人雅士,这里的姑娘们可都见过,她们是这省城里最漂亮的人儿!”
媚妈妈边往里走,边在一楼的井里朝楼上高喊着。
“楼上楼下的姑娘们,都汇齐了,看看你们新来的姐妹,开眼去吧!能把你们全给比下去呢!咯咯咯!”
喊完,也没忘记回头看着白鸽笑起来。
白鸽(吴片儿的后面,是媚妈妈新配给自己的两个丫头,分别用手牵着三个白鸽(吴片儿)的女儿。
再后面,便是一路都无话的二太太和杜月。
可能,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白鸽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轻意的就占有了主动权。
也许,在她俩的心目中,白鸽就是一个因势利导的“心机婊”。
白鸽吴片儿)进撩欢楼,便再也没有和二太太及杜月来往过。
她更没有提那袋子银元的事情,她知道,二太太不会还给自己的。想贪了自己的钱,更想利用自己,等到江大瓦房对白鸽孩子有所付出时,她再狠狠的捞上一把。
当然二太太还有个合伙人就是那个杜月。
如果自己没有走到她们窗外,意外的听到了这一切,她真的就是落入了她们的魔爪,被她们牵着鼻子走了。
二太太算计过了:如果江大瓦房那里从此杳无音讯,就不可能再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了。
二太太和杜月就把白鸽卖给得欢楼,从中狠狠的赚一把。
待到第二的早上,把媚妈妈领到白鸽吴片儿的房间,让她束手就擒。只不过,白鸽(吴片儿)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来了个将计就计,没有让二太太和杜月的阴谋得逞。
主动把自己交给撩欢楼,让媚妈妈没有费一分钱,这当然,也就让媚妈妈更加高看自己了。
所以,自打进撩欢楼,她就领着孩子和媚妈妈一样,住在了这栋“辉煌大厦”的最高层—-五层楼里。
这里除了媚妈妈,还有两个女子是得月楼的头牌,另一间就是媚妈妈请的歌舞乐大师的房间。
在这里,住的楼层越高,等级越高,而最低一层,当然在得欢楼里混的地位也最低的了。
白鸽(吴片儿不知道二太太住在哪里,她也没有兴趣向谁去打听这个二太太的下落。
她知道杜月是在外面住的,媚妈妈只是给她拉皮条,抽红而已。
白鸽(吴片儿趁着自己没临盆,身子还轻巧,就主动的和媚妈妈提议:
“妈妈,俺想在没生孩子之前,也不能侍候客人不是?看看,您给俺安排的这样好,我将来要有些本事来回报您,这些歌舞乐师正住俺的旁边,所谓的近水楼的先得月……”
“得得得,我的好宝贝,你先不用,看看妈妈我能不能走进你的心坎坎里!”
媚妈妈急急的打断她,兴奋的整张脸都是红的,嘴唇更是鲜红欲滴:
“我的心肝!我就是没有看错你!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儿C,我来猜猜,你是想要那几位师傅这段日子多为你开点灶,好好的锤练下你的本事!是不是?”
“妈妈还真的是看透了女儿的心思!”白鸽(吴片儿)笑着。
“因为妈妈把你安排这个位置,一是看好你,另一点就是有这个意思!是女儿你呀,真正懂妈妈的心!”
媚妈妈扭着屁股走的时候,回过头来还不忘给白鸽一个飞吻。
半年后的一,得欢楼里异常的热闹。
大门楼门楼旁边,大红灯笼高高挂,室内更是张灯结彩,莺歌燕舞,锣鼓喧。
今是这里的媚妈妈五十大寿,一楼正中央的井,拱了一个偌大的戏台子,省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在这里唱堂会。
得欢楼里的每一位姑娘,都把平日里,自己常来的客人约了来捧场。
各个楼层,各个房间,笑声,放浪声,打情骂俏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没排上队进到姑娘们屋里的客人们,便坐在一楼的井里,陪着媚妈妈看戏,台上粉墨登场的大戏,一出接一出,好不热闹。
台下中间,一张能坐十来个饶大八仙桌。
桌腿和桌脚都用紫色的轻纱缠绕其上,到了下方,就结成了一朵大大的紫色的芙蓉花,桌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吃食。
桌子的正中央后面,媚妈妈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坐在那里,手里边正吃的东西,也让她一把就扔了出去。
她几乎笑趴在桌子上,身上一袭粉红的,做工精致的软缎旗袍,后背变的紧绷,给人一种肉马上就要被挤出来的担心。
肩膀上一条横搭在自己身上的,乔其纱料子的,透着亮的,长长的披巾,也垂在了媚妈妈的两只脚面上。
深紫色的软缎花鞋,此时披上了同样颜色的轻纱,倒是十分的别致。
“妈妈,你可砸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