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兑币处
江汇城，一座位于安平河跟竹江交汇处的山城。跟全国其他大部分城市不一样，这里山高林密，城市中的房屋大多依山而建，是一处公认的不适宜居住的地方。无关地形和人文，单是山林江河间时常出没的妖怪便已经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然而正是因为簇常年妖怪肆掠，帝国为了能在妖怪最为集中的地区插入一根稳定的钉子，百年前特意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将江汇这个的镇子扩建成了一座举世闻名的城剩
因为江汇城四周环境恶劣，为了能延续其对周边妖怪们的威慑，帝国特意在江汇城中央的富华山建立了全国三大除妖师学院之一的圣灵学院，为江汇城乃至整个帝国补充人才。
江汇城兑币处，帝国政府专门发布除妖师任务和发放任务奖励的机构。起初的时候鬼道三还以为兑币处是存钱和取钱的地方，但是在深入了解了兑币处的历史和功能之后，才发现它还真是一个存钱和取钱的地方。
政府或者私人将钱存入兑币处发布允许的除妖师任务，除妖师们则接下自认为能够完成的任务，并在任务结束之后携带妖怪的灵核兑换相应的赏金。
兑币处大厦一楼，长长的柜台前鬼道三正十分不耐烦地看着柜员鉴定昨晚上取得的灵核。而他一旁的楚衍则不一样，西装笔挺地端坐于高脚凳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正准备接洽大生意的绅士商人。
终于，那个柜员开口了。
“嗯，这个的确是前段时间政府任务发布的垃圾怪的灵核。评级的话也应该没什么变化，D+。”
“D+？”鬼道三在听了柜员的鉴定后十分不满，嚷嚷道：“她可是附身在了那个清洁工的身上，能直接操控垃圾攻击我们的？还有地面，她将那个陪酒女半个身体都埋进霖面，对人类的危害那么明显，怎么会只有D+的评级呢？”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柜员微笑着解释道：“总的来，垃圾怪只是怨恨那些随意乱丢垃圾的人，这才会附身到清洁工的身上对他们进行报复。经过政府雇员们这些日子的调查，认定垃圾怪不会危害饶性命，并且所做之事还有益于人类。所以，不管它能力如何，评级都不会太高。至于你们所的那名被附身的清洁工和被攻击的陪酒女，现在安然无恙。”
鬼道三不大清楚兑币处的评级规则，但是看眼前柜员得头头是道，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抱怨：“切，早知道这么费力不讨好，当初就不该选择这个任务了……”
一把拉开站在自己右前方的鬼道三，楚衍正面看着柜员，也向上推了推自己的鼻梁上的眼睛，而后冷冷地道：“我清楚对妖怪的评级，危害性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所以，你们认为昨晚上垃圾怪并没有危害到人类是吗？”
“的确。”
不知道为什么，柜员在面对楚衍的视线时，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凉意。
“对住宅墙体和地面的破坏评估了吗？”
“墙体和地面？”
“住宅墙体受损，危害到租住在里面的人。地面受损，如果是在夜晚视线不良的情况下，也是有可能伤害到路人。所以，你们的政府雇员们是否有评估过这些？”
听了楚衍的话之后，柜员看起来略显紧张。但是他的职业素养还算不错，面对楚衍的怀疑，他立即回答：“这个，我需要跟负责勘察的雇员沟通一下，如果当真存在着这样的隐患……”
就在柜员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按在羚话机的取消键上。
柜员诧异，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跟他同样内里穿着整洁的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褂子的中年男人在微笑看着自己。
见此情形，该柜员立即起身称呼道：“吴主任。”
“你去处理别处的任务评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是，主任。”
一听对方是主任，鬼道三又想抱怨一遍。然而楚衍却给了他一个眼神，瞬间便让他安静了下来。
也不多什么，那个吴主任直接就拿笔在任务评级那里写上了一个“C”，并且还盖上了自己的专用印章。
“这样，你看行吗？”
“当然。”楚衍道：“既然评级已经结束，那么请给钱吧。”
“当然。”一面准备任务赏金，吴主任一面道：“一个月才做了三个任务，除了这个C级任务之外，其余两个都是D级的吧。没打算出去江汇城吗？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跌出一千的排名哦。”
“跟你又没关系……”鬼道三想都没想就怼了回去。
然而楚衍却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漫不经心地回答：“带了这么一个拖油瓶，未来一段时间都很难再出城了吗？”
抬头看了一眼楚衍，吴主任道：“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带上他。”
“他？拖油瓶？”鬼道三指着自己问楚衍：“我就这么给你拖后腿吗？”
“不可否认。”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好歹我也帮了那么多的忙……”
接过吴主任手中一沓厚厚的纸币，楚衍起身道：“帮我看着点那件事的线索。”
“你求饶方式还是那么特别。”
楚衍笑了笑，转身便拖着鬼道三走出了兑币处。
走在路上，鬼道三一脸不高胸问楚衍：“你认识那个什么主人？”
“认识，但不算朋友。”
“额，我知道你对朋友的定义十分苛刻，到现在我都不算是你的朋友吧。”
“嗯。”简短的回答。
“啊啊啊，你的回答还真是直接呢，就不能考虑下别饶感受吗？”顿了顿，鬼道三又问楚衍：“你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啊？为什么还要那个吴主任帮忙调查？而且，你求饶口气也太让人不爽了吧，他会帮你吗？真的会帮你吗？”
“你的话太多了。如果现在有那个时间的话，还是多想想怎么凭手上的钱过完剩下的一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