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关键线索（二）
叶子明心想，刘军一定还有许多事情没说，因为有许多的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黄少杰是吴天成的帮手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旁人只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联系，但要想查出他们之间的联系，几乎是不可能的。
刘军难道仅仅只是被黄少杰惩罚这么简单吗？如果只是被惩罚，那么那只断手就不会出现在警方的视线内，要是黄少杰做事这么猖狂的话，那么黄少杰就不可能会安然无恙到现在，这里面必定有隐情。也许，刘军只是一颗棋子，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棋子。
肖飞说要不要以故意伤人罪逮捕黄少杰，叶子明只是笑了笑，要是真这样做的话不仅刘军活不了，而且最后也奈何不了黄少杰。
叶子明决定，对刘军确实要进行一番调查，首先的话，应该从刘军的身世查起。叶子明决定去趟C市，因为刘军的老家就在C市。推脱掉身上的工作，叶子明就和肖飞坐上了当天去C市的火车。
不是过节，也不是假期，火车上没有几个人，硬座的票几乎可以躺着睡觉。叶子明望着外面的景物，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灯光下的阴影似乎随时都有吞没灯光的可能。
叶子明想到了自己的职业，自己这么操劳的工作为的不是别的，为的就是对得起警察这个称呼，要是他倒下去的话，就犹如那盏灯灭了，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许多人会在黑暗中迷失方向，也有许多人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警察的职业，没有多少人关注，但是在人们的眼里，还是充满了尊敬，虽然有一些丑闻，也有一些腐败分子，但毕竟大部分警察还是尽职尽忠，保卫者人民的生命安全与财产安全的。
叶子明对自己做的事，没有一点的内疚，自己抓过的犯人自己也尽量的记住，因为与自己的人生打交道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人，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犯人。有的罪犯是可恶的，但有的罪犯却很值得别人的同情，不能一概而论，因为这世界上也有许多的犯罪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这也让叶子明一生都不知道善与恶的本质区别是什么，似乎也没有人能分得清楚，有时他甚至怀疑法律是否真正的如所有人所见的那样公正，公平。
火车很快到站了，此时正是凌晨时分，两人找了个旅馆，洗个澡，美美的睡了一觉。几个小时后，他们按照他们查明的情况沿着刘军的家走去。
刘军的父亲叫刘家宏，今年五十多岁了，大儿子连同儿媳妇在远地打工，留下将近一岁的女儿给老人照顾。刘家宏的老伴去年去世的，去世的时候所有人亲人都来了，大家都围在她的身边，但她的嘴里却在不停的叫唤着小儿子刘军的名字，可直到断气的那一刻，刘军始终没有出现。
老人虽然断气了，但眼睛无论如何都闭不上，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死不瞑目。可怜天下父母心，可又有谁懂得珍惜那颗心，不是无视它的存在，就是随便的抛弃。人最无法理解的恐怕就是亲情，爱情靠的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友情讲究的是志同道合话语投机，此两者不仅沟通无阻而且彼此心照不宣，但唯有亲情，是人一生下来就决定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子女怎样，父母的那份爱不会少，可不管父母怎样，子女也很难真正理解他们的那份心。
一谈到刘家宏老人的孝子，老人出现了抵触情绪，说没有那个不孝子，随后眼里溢出了眼泪。但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那小子犯了什么事？”叶子明不想让老人担心，只是回答说，“只是间接调查，他没犯什么事，只是他身边有个人犯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人似信非信的回答了一句，随后又说，“唉，也都怪我，小时候太宠溺他了，导致他学坏了。说起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责任。”
“老人家，你别担心，他那小子过得还算不错。”叫对方“老人家”的时候叶子明心里有一股不自在，因为他不比刘家宏老人小多少，只是自己的女儿没嫁人，更没外孙或外孙女。
“嗯，那就好。”老人向旁边擤了一把鼻涕，继续说，“那两位来想要问什么事啊，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回答的。”
“嗯，谢谢。那小子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一趟了吧？”
“是的，很久没回了。”老人回答说。
“他小时候情况怎样呢？”
“小时候啊，挺顽皮的，有事没事给邻居惹麻烦，记得有一回把邻居家的孩子打的鼻青脸肿。这小子，是当时那一群的孩子王。”老人家表情有点沉痛。
“那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叶子明想要转移话题。
“这件事啊，那是上高中的时候，那是他因为成绩不好，所以上的是私立高中。唉，早知道我不应该让他上高中的，每天只知道鬼混。老师也多次家访，和我说长道短的，把孩子所有的情况都跟我说了，我就只是觉得多读一点的书就多认得一点儿的字，也不顾那老师怎么说，就只是敷衍老师说我会教训他的，叫老师放心。唉，我真后悔。”老人顿了顿继续说，“后来，后来。我本以为一个孝子懂什么，和女孩子疯就疯。可一天夜里，他准备好行李，刚走出门，就被我发现了，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他再也不会回这个家里。当时我就气得不行了。”老人擦擦脸上的泪花。
“后来呢？”
“后来，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一两天就回来了。就等啊等，发现他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他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据同学们反映，他和一个女同学私奔了。当时我实在气得不行了。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我爷爷还是抗日烈士呢。”老人紧紧地闭了一下双眼，眼泪被挤成一团滴了下来。
叶子明觉得这一趟是白来了，他觉得再问下去有点于心不忍，也对自己的调查毫无帮助，更重要的是刚才他还骗过这个老人，心里不免感到有点内疚。叶子明他们正准备告辞时，老人擦了擦眼角，回了句：“抱歉啊，让你们见丑了。我送送你们吧。”
“不用了，谢谢。老人家身体不便，回去好好歇着吧。”叶子明说着便走出了围墙大门。
“你们等等，我记起了一件事。”背后突然传来老人的声音，叶子明怔住了，转过身去，老大爷正向他们走过来。
“大爷，还有什么事？”
“就是几个月前，有几个自称是S市警察的人，但没有像你们一样的给我看警察证。问了我一些问题。”
“哦？”叶子明感到有点惊讶。
“是这样的，他们说要走访一些抗日烈士的后辈，最后找到我们家，问了我爷爷的一些情况。我如实跟他们说了我爷爷的事。我爷爷刘明德是八路军战士，一次在一次战役中负伤被日军抓获，后来逃了出来。回家后跟我爸说，他被抓到S城市郊外的一座日军秘密实验基地。”
“这。。。。。”叶子明和肖飞两人更加的惊呀，肖飞再次掏出笔记本做着笔记。
“可能你们不相信，但这就是真的，后来他和一群牢犯策划着逃出来的，不过奇怪的是，逃的过程中，有飞机轰炸了那个地方，我爷爷这才逃了出来。还有，据我爸爸讲，随同我爷爷逃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叫葛先才。逃出来后，我爷爷在家没待几天，就又走了，后来再也没回来过，据说在抗日战争中牺牲了。”
“那么，那些人主要问了些什么？”叶子明舔了舔嘴唇。
“主要问了我关于那个秘密实验基地的事，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所以他们问我了解那个叫葛先才的人吗？我回答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我爸爸说过，他们问完了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叶子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其中一个人黄头发，脖子上戴着一个菩萨，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当时他没进来，站在墙门外和几个同伴在聊天，问我的人是另外的两个人。不过，我感觉他们应该就是一伙的。”
“嗯？”叶子明一惊，心想，那个人或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