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玩弄
程志勇等人在明白江童并无不良居心后，很快便和江童厮混到一起，都是同龄人，再加上李鹏举的关系，几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程志勇对江童着一些京城的趣事，而江童则讲一些自己在前世所看到的笑话和故事，给他们听，宾主几人聊得甚是热闹。
就在这时，晴儿和江山端着准备好的饭菜，伺候江童等人用餐。
“昨晚你们喝了一夜的酒，满桌子都是大鱼大肉，早上还是吃些清淡的，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江童指着桌上的米粥和馒头咸菜，问道。
晴儿却在一旁偷偷的撇着嘴，气就气吧，还的如此冠冕堂皇，咱们家那吃的饭不清淡？我们倒想吃些大鱼大肉，可有吗？？？
程志勇率先入席，先是自己动手盛了满满一碗米粥，然后一口喝个精光，随即又将桌上的四道精美菜都夹了一大筷子，尝了一遍，这才了舒口气，道：“你们云城的酒难喝死了，入口软绵绵的，一点味都没有，鱼、肉倒是吃了不少，腻味死了，早上吃点清淡的挺好，一会回去直接补个觉！”
“来来来，你们都吃，饭菜虽然简单，但味道挺不错的！”着便招呼李氏兄弟入席。
晴儿则在一旁嘟着嘴，声嘟囔着，这人甚是无礼，哪有主家还没入座的，客人先将饭菜尝个遍。
江童站在一旁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着程志勇试菜，这明显是在以身试毒，看看这些饭菜有没有问题。
晴儿伺候着给每一人都盛了一碗米粥，每人边上放了一个馒头后，这才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缓步离开席面。
秦君昊顺手在李氏兄弟边上的馒头掰下一块，放进嘴里，道：“这次鹏举代表朝廷来云城采办，其中有一项便是云城的茶叶，我听云鹏江家主要经营的便是茶叶生意，你看你们家能吃下多少份额，我先将你们家能吃下的份额除去，剩下的再交给官府采办！”
江童听完，松了一口气，终于谈到正事上了，如果不是为了拿下这一笔生意，他才没功夫大早上的在这跟你们斗心思。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这才准备采办多少茶叶？”江童谨慎的道。
秦君昊先是看了眼李守仁，见李守仁微微点头，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如果是旁人敢问这句话，别采办的份额了，我让他以后连生意都没法做，不过，我们也不是专门来做生意的，告诉你倒也无妨，这次朝廷对茶叶的需求较大，大概要从云城至少运走十万斤，另外我秦家和程家大概也需要十万斤左右的茶叶预备，共计二十万斤，怎么？你们江家还想一口全部吞下不成？”秦君昊戏谑的问道。
“秦兄见笑了，朝廷采办的物资，可是皇商，江家即便是能全部吃下，也不敢独吞，更何况，江家门口现在估计早就有无数人在观望着，吃独食？我江家现在还真不具备这种资格”江童并不理会秦君昊的挖苦，反而一脸苦涩的道。
“咦？按你所，江家似乎有这个实力一口吃下二十万斤茶叶？我记得现在的江家可不具备这种实力吧？即便是云城第一的甄家也要联合崔家和贾家，才能勉强凑出二十万斤吧！”
秦君昊一脸惊疑的看着江童，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不知道江童哪来的自信，一个没落的家族，如果不是李鹏举的关系，他连看都看不见这种商户。
类似于江家这种家族，依附在他们秦家的没有上百家，也有七八十家，更别提那些大家族了，即便是云城的第一家族，甄家放在他们秦家的封地上也只能算是一个中型家族罢了。
“二十万斤现在的江家的确吃不下，江家在云城共有一大两三座茶山，大的茶山约有三千亩，茶树正值生长旺盛期，昨我去看了，今年产量倒是不错，一亩地大概能产毛茶七十斤，三千亩，共计能产二十一万斤毛茶，五斤毛茶能制作出一斤茶叶，也就是江家的这座茶山产出的茶，能制成四万两千斤茶叶，另外两座茶山，因为是刚刚培植出的新茶树，产量不算太高，加起来勉强能凑出来三万斤茶叶，除去江家正常的生意往来，能供给朝廷的也就勉强两万斤，二十万斤远不是我江家现在能奢望的！”江童摇摇头，将昨钱管家告诉他的江家目前所拥有的资本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哥哥们不帮你了，你们江家只能提供两万斤，那就按两万斤算吧，反正披个皇商的名义，以后做生意会方便许多！”程志勇道。
李守仁等人对江童的这些并不感兴趣，他们一般情况下，也从不会插手家里商业上的运作，在大唐，商饶地位是很低下的，一般情况下，即便是家里的大掌柜，也没资格在他们面前侃侃讨论商业上的运作。
这次他们虽然是以朝廷采办的借口到的云城，但也只是打算将这一切交托给当地官员，并没有直接经手的意思，他们认为这样做有失自己贵族的身份。
江童笑着往嘴里夹了块咸菜，继续道：“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如果还是按照传统的模式来经营皇商，其实对于现在的江家来，有这个皇商的名头，弊大于利，两万斤的茶叶，我们自己都能消化了，至于披个皇商的名头，虽名义上好听，但以后江家在云城将会寸步难行，反而会败落的更快，皇商对于江家，不是良药而是催命的毒药！”
“这又是为何？你昨离开的早，没看到在宴席的后半场，那些商家为了多争取一份皇商的额度，都差点打起来，怎么到你这反而避之不及呢？”李鹏举好奇的问道。
“二十万斤茶叶，对于云城的这些茶叶世家来，真的算不上多，云城的甄、崔、贾三大家族，任何一家都有全部吃下的能力，但为何他们却要将这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呢？
利益要均摊，其实早在你们来这里之前，他们三家早就将皇商的份额瓜分一空了，无论京城需要多少，他们三家会占有七成，剩下的份额在我们这些中世家中采买，我们挣钱，他们挣钱挣名，昨晚你们看到的那出戏，其实，是他们故意在你们面前表演的！”
“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朝廷的命令一下，他们是如何忠心耿耿的将其完成，你们喜欢看什么戏，他们就会演出什么戏，原本定好的份额，我们江家突然跑出来抢占一份，你们觉得，我江家以后还能在云城立足吗？”
江童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将其中的利弊详细的解释出来。
“混账东西，竟敢欺骗到老子头上，若不是江兄弟直接挑明，老子还不知道你们这里狗屁子商人还有这么多狗心思！”程志勇猛然将手中的竹筷拍到桌子上，大声怒道。
李守仁等人虽然并未话，但一张张脸，也是阴沉的厉害，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翻手成云，覆手降雨，自己就是那站在际，俯视他们游戏的主人，可谁曾想，原来一些都是反过来的，自己等人才是被蒙上眼的无知儿，竟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心高气傲的京城纨绔，岂能善罢甘休，尤其以程志勇为甚，叫嚣着，哪怕今年的茶叶采购不买了，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