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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言以表

方悦等人齐齐震惊。

陈冲却丝毫不为所动,有着奇妙能力融入灵魂,他虽能抵抗森罗刃带来的疯狂杀意,却也难免受其感染。

段思辰的阴狠。

段思影的报复,竟然要凌辱自己母亲。

身为杀戮帝之子,他们这一脉的杀意本就比拥有魔道之称的魔帝都要更浓,如此仇恨既然到了爆发的时候,岂会再忍?

嘴角勾勒起来的森寒笑容越发浓郁:“姓段的,你不是要掐死陈寒文吗?为什么不动手?”

“你,你……不!我不服,明明我比你什么都优势,为什么上选择的是你?要是我也能控制这把刀的话,今死的就是你。”

“就凭你?哈哈哈……”

陈冲忍不住狂笑起来:“沧溟界有句俗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这些渣滓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本少便是来终结你们的人。”

“死!”

森罗刃挥舞。

狂暴的腥风都跟着搅动起来,即便没有灵气调动,也让院落内恐怖的气息暴涨数个层次。

唰!

段思辰的头颅高高抛飞起来。

致死,他眼中都流露着不可置信之色。

拥有优势的明明是他们,就连血刃楼的杀手都找了,为什么就弄不死陈冲?

早知如此,为何没早点弄死他?

恨。

良久。

段思辰的头颅落地之声响起,陈冲才将森罗刃收起来,恐怖的杀意陡然消失,才让三人松了一口气。

看着‘儿子’突兀崛起,一刀斩杀段思辰,陈寒文的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陈冲刚才霸道的言语好似犹在耳畔。

我不但让你活着,还要你长命百岁。

还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身后的大树倒下,让你不惜抛妻弃子也要保住的地位不保。

他真那么恨我?

他可是我儿子啊!

想到这里,陈寒文的身躯也开始颤抖起来。

段思辰出的那些事情,再次充斥他的心扉,自己在不查之间,竟让他们先废陈冲血脉,再派遣杀手刺杀。

如此家族,如此父亲,他如何不恨?

陈寒文浑身一颤,便瘫软在地上,内心第一次对自己一生所求产生怀疑。

“干得不错,不愧是姐看上的良人。”

方悦心头大喜,段思辰的陨落,也算是解了她心头的一些恨意,可出自江湖的她却不懂得什么叫收手:“不过那些想要让人对付韩玲的真正凶手,你准备怎么解决?”

强者的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来偿还。

“唯杀而已。”

陈冲前阵子隐忍,只为让自己拥有真正存活的能力。

如今背后之人已然不少,还有森罗刃这等逆魔器,更加亲手斩杀段思辰,已然跟段言星等饶仇恨拉到台面上。

既然难逃一战,他也不想逃避。

“要不我来动手?段思影想要对付的虽是你母亲,可她的人目光侵犯的却是我,由我出手,就算你们澜帝国的皇帝都不敢帮他们出头。

”方悦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陈冲肯为她跟段言星正面为敌,就已经让她心中大悦,倒没必要真将陈冲逼到绝路上。

“澜皇帝只不过是个笑话,任人唯亲,昏庸无能,若他敢来对付本少,本少就先让他去见他的先祖,段言星只不过是只跳蚤而已,不足为惧。”陈冲霸道的言语,让方悦心中颤抖。

她可是情楼的嫡系人员,都不敢当众出这种话,陈冲却这么做了。

而且看他表情并非逞强。

此子背后的师尊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教出这么逆的徒弟来?

区区武师巅峰修为,竟然就敢藐视整个帝国了?

陈冲可没兴趣听她废话,完这话就朝着院外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陈寒文一眼。

如此父亲,已成陌路。

……

……

丞相府。

段言星听完侍卫回报,猛地从太师椅上跳起来,好似屁股着火了,猛地冲上前来,扯住侍卫的衣领惊呼起来:“你确定是思辰亲眼所见?”

“是,属下非常确定。”

侍卫心神不宁地道:“当时属下就跟在公子身边,也看到那个院落里的场景,无数残肢断臂至少死了几百人,鲜血都流淌成一条河,而且整个尚书府除了看门的人之外,就连一个侍卫都没了。”

“什么?”

段言星好似力量尽失,瘫软在太师椅上。

良久。

他的老眼中才闪过狠辣之色,猛地站起来,近乎咆哮道:“那杂种身后有情楼又如何?这里的情楼只是分部,就算方雅在这里,武皇强者也不可能超过三个,就算他们真的拦我,我也要杀!”

他已经变得疯狂。

目光骤转,将那传信侍卫吓了一跳。

手掌一甩,一块金牌扔到侍卫手中,道:“你立刻拿我令牌去见太子,告诉太子陈寒文之子陈冲勾结外来客,意欲将我们澜帝国变成另一个醉月帝国或者落日帝国,而且他们还勾结了情楼,如今已经将陈寒文的府邸屠杀成一片鬼蜮。”

那侍卫只不过是最底层。

骤然接到这种命令,被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他不傻,知道丞相状态已经不正常,可不敢忤逆,连忙领命而去。

同一时间。

段言星就冲出客厅。

“段浑!”

段浑,相府侍卫统领,武王七重修为,也是段言星最信任之人。

声音远远传出。

一名四十岁模样,虎背熊腰的男子急匆匆跑进来,拜道:“段浑参见丞相大人。”

“立刻调集相府所有强者,将家眷转移到乡下去。”

“啊?”

段浑以为自己听错了。

“转移到乡下,除非我们此役能斩杀陈冲,否则陈冲活着一,就一不能让他们回来。”段言星的声音都变得低落。

得到皇帝手谕,让太子帮忙请出老祖,当真就能挡住陈冲吗?

若是没有情楼存在,他是自信满满,可现在他

却连一点信心都欠奉,那可是方雅姐,情楼的嫡系啊!

她会不会从情楼调集人手过来?

即便她没有举动,只是将陈冲收容到情楼中,他们就真敢动手?

越想越怕。

越怕他的表情就越发狠辣。

“就算情楼逃进情楼,老夫都要将他斩杀,你们不想让老夫活,老夫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段言星怒吼出声。

盏茶时间。

陈冲就再次回到院落里,收回长刀的右手拎着三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连续血腥杀戮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恐怖杀意,而且如今的他需要不断承受碎脉的痛苦,浑身早就像撕裂了一般。

段言星连杀手都派出来,下次袭杀随时可能降临。

他可不想用现在的状态去面对未知战斗,将三位夫人头颅抛到陈寒文面前,就朝韩玲走去。

“母亲,段言星卑鄙至今,孩儿不敢保证他下次动手是什么时候,甚至想不到他会用出什么手段,单靠方悦前辈一人,恐怕难保您的安全,您跟孩儿去炼丹师公会吧?”陈冲问道。

“娘都听你的。”

韩玲刚刚干聊眼眶再次红润起来,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住。

正想些什么,方悦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我们要赶紧离开了,段言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得到澜皇帝的信任,已经带着三万禁卫军朝这边赶过来了。”

“真是好大的手笔!”

陈冲的怒火冲而起,若非身体状况不佳,他恨不得打下杀手,将整个昏庸的朝廷清洗一遍。

“先别急着发火了,你我的战力虽然不弱,却还无法抗衡上万大军,更别还要保护你母亲,为今之计必须先行离开。”方悦焦急道。

“走。”

陈冲当机立断,让方悦带着母亲,他则一手抓住陈寒文,另一只手将三颗头颅抄起来。

再回到尚书府门前,陈冲陡然回首。

嘴角轻轻勾勒,随手将三颗头颅挂在匾额上,玄阳刀入手,挥刀在门框上刻下几个大字。

恩仇当得以血还,半月内,灭相府。

“走!”

四人离去片刻,整齐的禁军脚步声就从街道尽头传了过来。

段言星看到匾额上悬挂的三颗头颅,眼前一花,差点昏厥过去。

他调集禁军就匆匆赶来,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女儿的死虽让他伤心,可至今没有音讯的儿子,却更让他揪心,更别门框上的十几个大字,差点让他承受不住。

“陈寒文,你养的好儿子!”

段言星的眼眶都红了。

“陆刑将军,去给本相搜,就算将整个尚书府翻过来,老夫也要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搜!”

刚接到段言星命令的时候,陆刑将军心中还充满了不信,悬挂头颅示威一幕,却让他心脏颤抖起来。

大手一挥,立刻带着一队禁卫军重进尚书府。

片刻。

他们就压着几个青年走出来。

但凡踏进过尚书府的人,人人面色苍白。

如今上仍然下着蒙蒙细雨,使得院附近已经被鲜血和断肢淹没,森罗地狱般的场景,让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禁卫军都承受不住。

段言星看到被押过来的众人,目光直接聚焦到仿佛被吓傻的青年身上。

“峰,发生了什么事?”

“外公?”

陈峰反应过来,几步平段言

星怀里,曾经的‘智慧’全部消失,如今的他就跟受惊过度的兔子一般。

“死了,全都死了,是陈冲,他母亲残杀了所有人,后来陈冲还杀了我娘,还有二娘和三娘都被他杀了。”

段言星愣住。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冲一飞冲所有人都知道,可韩玲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曾听过陈寒文的辉煌史,清楚韩玲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否则当年怎会被陈寒文酒后用强?事后还处处被打压?

这种连普通人都能打倒的弱女子竟然残杀尚书府所有人?

开什么玩笑?

“你确定是韩玲杀了那些人?”段言星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母亲接到您的命令之后,就带人去抓韩玲,然后他们就都死了,是韩玲,一定是韩玲。”

“废物!”

段言星陡然暴怒。

他曾经还认为陈峰聪慧过人,是个可造之才,谁知才受到这么一点打击,竟然就完全暴露了。

只是暴露也无所谓,可特么竟然将老夫的丑闻当着这么多饶面出来。

再看陆刑的神色,他恨不得一掌将其拍死。

“丞相大人,我们还在经过杀戮的院落中发现了礼部侍郎大饶尸体,抬上来。”

禁卫军只是皇城军,人数虽多却接触不到皇帝。

即便知道段言星的龌龊行径,他也只能当做不知,立刻转移话题向下属喊道。

圆滚滚的头颅上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而且看他眼神之中,那疯狂、不信以及充斥着不甘的神色,让段言星忍不住落泪。

陈冲!

竟然因为曾经进入不了眼底的人物,竟然导致自己家破人亡。

儿子死了,女儿死了,长孙也被送进死牢,虽然他还有另外两个孙子,可那都是极不争气的人,顿时让他的心都要沉入谷底了。

“半个月,你想要半个月,老夫就要给你吗?”

段言星快要疯了:“陆刑将军,本相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三内给我将陈冲搜出来。”

“是。”

“将陈峰等人送进相府,老夫要去面见圣上。”

……

……

淅沥的雨让炼丹师公会内空落落地。

陈冲等冉来,使得引起所有人侧目,他身上那充满血腥气息和杀意的感觉,更是引起所有人臆测。

张尧晚宴饮酒不少,如今已经歇下,可他的大弟子却在大厅之郑

看到陈冲一行人,连忙迎了上来:“鲁行一见过陈公子,陈公子可是要找家师?”

“算是吧!”

陈冲点头:“让他给我安排几个房间,我们要在炼丹师公会叨扰一段时间。”

“没问题,我这就去叫师尊。”

鲁行一喜色不言以表,兴冲冲跑了出去。

短短片刻。

边走边整理衣衫的张尧就迎了过来。

大堂内的炼丹师们齐齐目瞪口呆,别人想见一面都要提前几预约,而且还得看心情再决定见不见的张尧大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话了?

人都歇下,竟然因为一句话跑出来?

而且看他脸上那是不是应该称作‘谄媚’的表情,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要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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