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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起波澜

李部长带着几十个参加体检的酗子,连跑带喘的来到县人民医院门前,看到黄宗平和几十个接兵干部站在门口等着。李部长跑过去一边用手擦甩脸上成线的汗珠,一边和黄宗平汇报情况。旁边不断有各乡武装部长带队和接兵干部接洽,商量体检问题。闹闹嚷嚷的,庙会一样。

黄宗平在队伍里看了几眼,脸上生长出很多紧张和不满:“李部长,我的兵哪?”

李部长的胖脸满是问号:“36个人,都在这儿,一个不少。”

“我说的是我重点要的那个,河庄村的刘宏伟,怎么没有看到他。”黄排长对李部长的回答显然不满意,声音提高了八度。

“那个兵啊,被他们支书刷掉了,又换了一个更好的兵。”李部长卸掉了肩上的麻袋一样,轻松的回答。

“我和你交流过意见,你们乡的兵别的你们做主,但是,刘宏伟这个兵我要定了。没有刘宏伟,你们乡的不要参加体检了。”

黄宗平说完转身走了,把李部长和一帮人晒在哪里。

李部长赶紧撵上黄宗平:“黄排长,你不要生气。我马上派人去叫,安排刘宏伟参加体检,好不好?”

“我看到人之后再说。”黄宗平没有给李部长一点面子,转身走进门诊楼里。

李部长回过头来对三斗说:“你快点回家,跟何支书说明情况,让刘宏伟过来体检。”

在黄宗平和李部长为刘宏伟闹别扭的时候,刘宏伟正在和何支书干架哪。

刘宏伟昨天晚上知道自己被何支书拿掉体检资格,是三斗过来显摆的。他想昨天晚上去找何秃子,大爷不让。今天一大早,他来到何庄村,准备兴师问罪。

何支书的家很气派,老人们说:“除了吴家大楼,附近十里八村没有人能比上何支书的家道。”

吴家大楼在老军营村,离何庄村五六里路。吴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家有几万亩地,兰封县东半部基本是他家的。他家盖了三栋八层高的青砖高楼,是兰封县的地表性建筑。在遍地是泥墙草屋的村庄里,这两栋楼犹豫两只山羊站在鸡鸭群里,特别的显眼眩目。有人说,一进兰封县,首先看到的是吴家大楼。可惜,文化运动中被毁坏了。让那些在台湾香港和外地的吴家后人唏嘘不已。

刘宏伟边走边想:“这当兵的事儿就这么黄了,心不甘。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哪。要是碰到梅香就好了,可以跟她说几句话,问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或者,干脆和她说明,再找个脸面大的媒人,登门提亲去,看何支书给不给这个面子。

刘宏伟这么相像着,边琢磨搜索亲戚中谁的面子大,能拿孜支书,说出话来何支书必须给面子才行。想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

刘宏伟想:“不如自己撞撞运气,和梅香直接挑明,看她态度如何。说不定梅香对自己也有意思,那就好说了。实在不行,找机会来个霸王硬上弓,然后带着梅香跑到外地,过上半年几个月的,生命做成熟饭,待梅香挺起肚子晃悠着回家,还怕何支书不同意?”

想到这儿,刘宏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忍不住往两边看看,他怕有人看出他内心的私密。一只公鸡带着几只小鸡走过,刘宏伟正在得意的做梦,一不小心,差点轧住一只小鸡,那只带着子女觅食的,不知道该称作鸡爸爸或鸡妈妈的公鸡,竟恶狠狠的扑上来,护住自己的孩子。刘宏伟惊出一身冷汗,车把一扭,算是绕了过去。

刘宏伟还没有从惊魂中醒来,车已经走道何家宅院的拐弯处。他想远离那窝鸡仔,低着头,咬着牙猛蹬几下,刚拐过这个弯儿,隐约感到眼前有人,脚上还在猛的用力,在不停的“唉,唉“声中,撞上了对方。刘宏伟也摔倒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镇静片刻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他把何支书撞到了。

何支书昨天去村西头的赵二福家里喝酒,一直喝到天亮,刚散场醉醺醺的骑着自行车回家。他眼睛已经都快睁不开了,站在家门口,正努力的站稳,扎车,没想到又一辆自行车飞了过来,一下就把他撞到在地。

何支书对刘宏伟的印象不好,就是上次在前刘庄村的大堤上那次,他对这个小子一直猫着,找机会要收拾他哪,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了。新仇旧恨,让何支书怒从心头起,恶上胆边生。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脚步蹒跚,立足不稳,还是恶狠狠的扑上来,要揍这个胆敢一次有一次冒犯他的年轻人。

刘宏伟一肚子窝囊气没地方发泄,刚才又差点把小鸡轧死。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和支书撞在一起。本来,撞到一起,互相说句客气话就过去了,有没有生命之忧。何支书狗仗人势般的叫骂,让刘宏伟也憋了一肚子火,他这火正不知道往哪儿发泄哪。何支书开口骂人,把他心底的火药桶给点燃了:“你才眼瞎哪,你个死秃子。老子要和你拼命。”说完,也扑了上来,要和何支书打架。

何支书照刘宏伟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毕竟喝了酒,声音很晌,力道却不是很重。刘宏伟一遍用手抵挡何支书的手,一边用脚很很的踢上何支书的肚子。

何支书酒有九分醉,刚才醒了酒,现在至少也有八分醉。手脚就有点不听使唤。他和刘宏伟撕扯,没有见到便宜。

刘宏伟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出生牛犊。尽管他使劲全身力气,想把何支书摔倒后溜跑,无奈,这个醉鬼死死拉住刘宏伟的两只手不放,刘宏伟没有办法脱身。

两人僵持不下的功夫,何支书的老婆从屋里骂着跑了出来。看到自己男人在和刘宏伟撕打在一起,上来对着刘宏伟拳打脚踢,嘴里含着骂着。她的喊叫招来很多的邻居。毕竟,亲帮亲,邻帮邻,看见支书和一个外存人打架,一起上来,脚手并用,把刘宏伟打的天旋地转。刘宏伟从支书老婆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有攻转守,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任凭你打去。

“把他给我关起来,送到大队的黑屋里,饿他三天。”何支书说话不利索,用手指着刘宏伟说。几个人上来,架着抬着,把刘宏伟送到了大队部。

梅香从地里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疯了一样把人拉开。“大爷,你这是又喝多了,我和宏伟是同学,你这样干,我们以后咋见面说话?”

“我不管你们是啥关系,只要敢顶撞我,就坚决镇压,决不手软。”何支书脚步不稳,言语不清。

“我说宏伟,你怎么能和我大爷打起来,你今天不是去体检嘛?”

“检个屁,我的名额被你爹送人了,我去哪里体检。”刘宏伟摸着自己疼痛的脸颊和胳膊,气呼呼的回答梅香。

“那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是大队支部的共同意见。”何支书为自己辩解。

“你是支书,我就找你。今天不让我去体检,我死在你家里。”刘宏伟横下一条心,和何支书闹了。街坊邻居看到这几句对话,知道何支书又干了怀良心的事儿,站在旁边,等着看这一幕戏剧怎么进行下去。

“就你这样的二流子,只要我当这个支书,你就别想当兵去。”何支书又端起了支书的架子。

“我就是要当兵,谁不让我去,他们一家从此不得安生,不信,咱走着瞧。“刘宏伟也不示弱。

“好啊,我就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我把话撩这儿了,看你能把我怎样?”何支书寸步不让。

梅香在一边泪水直流,她看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像斗鸡一样满怀仇恨,怒目而视。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三斗骑着自行车,一头大汉飞奔而来。到了几个人面前,连车闸都失去制动,三斗从车上跳下,紧拽住车把,几乎要躺在地上,才算把车停下。

“何支书,李部长让刘宏伟去县里参加体检。”三斗更结巴了。

“体个裘的检,不能去。我不同意,不能让他去。”

三斗愣住,没有吭声。

梅香看到刘宏伟一眼,走过去央求道:“大爷,你咋不让人家宏伟去啊,李部长专门让三斗来叫人的,不去不行。”

“我是支部书记,我说了算,他李胖子不能胡乱干涉,要不然,我去书记哪里奏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何支书软硬不吃。

梅香急眼了,喊道:“大爷,你这是咋了,鬼迷心窍了。人家好不容易找个出路,干啥给人家堵死,你不怕报应啊。你快点让他走吧,好多人都在哪里等着他哪。”

何支书看到女儿这么一说,转身回了家。三斗骑上车,带着刘宏伟去了县城。梅香把自己车上的草篮子卸掉,自爱后面高喊:“等等我,我也要去。”

三个人来到县人民医院,刘宏伟看到黄宗平站在医院门口,正和几位军官交谈。刘宏伟不敢抬头,径直走了过去。来到黄宗平前面,怯生生的喊了一声:“排长好。”

黄宗平用手指着刘宏伟说道:“这是我挑的一炮手,以后肯定能成为我的接班人。范军医,一会儿体检的时候,你给关照一下。”

“好的,黄排长。”应答的是一位翠生生的女声。刘宏伟抬头扫了一圈,看到有一个女军官,正在看着他。两束光线相撞,刘宏伟立马败下阵来。范军医名叫范春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身合体的绿的良军装裹在身上,更能衬托出曼妙的身材。刘宏伟把眼睛躲开,便停留在范春柳胸前一对柚子上,饱满圆润,硕大无比,让人生出钻进去看个明白的欲念,特能吸引人的眼球。

“这个女军官真长绝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我要是在她手底下工作,天天和她在一起,死了也值。”刘宏伟心底生出贪婪的欲望。

何梅县也看范军医一眼,心里泛起一股醋意。她没说什么,毕竟人家是接兵干部,要多说好话才能保证刘宏伟当兵走哪。她现在特想让刘宏伟走,远远的,这样就可以补个自己的父亲翻脸为敌,自己在中间好做人。

范春柳走到刘宏伟面前,渡步慢转,把刘宏伟看了个明明白白。她用轻佻的口语问道:“帅哥,杀过鸡吗?”

刘宏伟哪里敢抬头,只是低头嘟囔:“没有。”

“怪不得,就你连看美女的胆量都没有,让你上战场能行吗?”范春柳讥笑道。

刘宏伟抬起头来,盯着范春柳:“我没有杀过鸡,不等于不不能上战场保家卫国,我不敢看美女,并不是说我我不喜欢美女。你要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决无二话。”

范春柳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简直就是没皮没脸的小流氓,竟敢调戏堂堂女军官。“小子,注意点,我是军医,小心给你小鞋穿。”范春柳甩下一句,转身走进医院门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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