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冰歆醒来
冰帝衍望向门口神情怯生生的女孩，皱眉道：“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怎么做事的！”
女孩惊惧道：“那……那个我可以做好的……”
她正是应凌城仙将的话而来照顾冰歆的侍女——欣沫。
在一月前她被送出离空秘境后，朝元派就马不停蹄地将她送到堑南界凌城仙将府上，让府上的丹医医治。
凌城仙将府上的丹医医术自然精湛不凡，只用二十来时间就将她医治好。
结果欣沫大病初愈，还没休息几就被凌城仙将派来这里，照顾冰歆。
她起来只是凌城仙将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女儿，亲生母亲是朝元派掌门的亲妹妹也是凌城仙将的一名妾。
冰帝衍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淡然道：“行，进来吧。”
欣沫忙抬脚进到房间内，走到冰帝衍边上，神情拘谨地站在软床边。
冰帝衍看着冰歆，缓缓道：“她是本座孙女，本座不需要你怎么做，只需要在这段时间照顾好她饮食起居，尽到侍女责任本分就校”
欣沫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的身份是什么，但能让她爹恭敬对待，那她知道，她只要做好侍女，干好侍女该做的事就对了。
冰帝衍站起身来，往门外走了几步，道：“你放心，照姑好，本座不会亏待你。”
话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确认冰帝衍走了后，欣沫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在冰帝衍面前，她的灵魂总是忍不住感到冰冷颤栗，仿佛坠入冰窖，整个人十分的不舒服。
欣沫走到软床边上，看着床上即将成为并且使唤她的女主人，内心很不是滋味。
她自己的身份比起其他世家大族的千金来，还要高上几分，可如今却沦落为侍女级别。
“嗯？怎么有点眼熟？”欣沫望着软床上睡着的女孩，内心一惊。
她皱起眉头，开始回想这右脸刻印着宫粉梅花印记的女孩是不是在哪见过，过了好半晌，还是没想起在哪见过。
“公子！”
就在欣沫陷入思考之际，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将她吓得魂差点都飞了。
欣沫打了个颤，看向软床上的冰歆，轻声道：“姐……”
冰歆茫然地看着顶上红木床梁，很快便反应过来，双眼满是惊慌神色，忙从床上坐起。
“公子，你在哪……”冰歆望着这陌生的场景，两行清泪止不住地落下。
冰歆掩面而泣：“公子……你在哪……呜呜……不要丢下我啊……”
欣沫微微躬身，拘谨地站在一边不敢打扰，任由她的新主人哭泣。
许是哭得有些久了，那悲伤欲绝的声音逐渐变，直至消失。
冰歆抹掉了眼泪，双眸失神，瞳孔失去灵动的色彩，怔怔地看着正前方。
少顷，她无力地扭头看向周边，当看到身边姿态卑躬的欣沫时，下意识道：“是你？”
欣沫连忙道：“姐，我是新派来伺候您的侍女，欣沫，您叫我沫或者欣就校”
冰歆惊愕道：“公子果然没骗我，你没死就是没死。”
一到“公子”，冰歆的脸色变得落寞悲痛，刚止住眼泪的双眸，又忍不住泪水打转，一颗颗硕大的眼泪“嘀嗒嘀嗒”往下滚落。
欣沫惊疑道：“姐……我在哪见过您吗？”
冰歆抬头凝视着她，道：“你不认识我？一个多月前我捅了你一剑啊！”
欣沫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怒气暴涨，复又想到自身处境，刚升起的怒气瞬间平下，神情变得惶恐不安，忙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对……对不住，我不知道是您……”欣沫颤声恐惧道。
冰歆忙下床将她扶起，道：“对不住的是我，当时我都差点将你杀了。”
欣沫微微张嘴，她没想到她的新主人竟然如此善良，当时自己都要杀了她，结果她竟然还自责起来……
同时，欣沫内心还有些庆幸，自己这一段时间要照鼓主人，脾气好得过分了……
欣沫疑惑道：“姐您的脸……”
冰歆没心情去管什么咒晶还在不在，连忙问道：“有没有看到公子？”
欣沫道：“公子？”
冰歆忙描述道：“就是那个和我一起的那个男的啊？！当时还是他让我杀了你的……”
欣沫微微摇头，道：“没迎…”
冰歆娇躯一颤，整个萨坐在床上，将螓首埋在双膝间声的啜泣着。
她虽然知道商渊可能会不在，但真的听到这事实时，她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吱呀！
就在这时，冰帝衍推开门走来进来，望向欣沫，道：“你先出去。”
欣沫得令只好退出门外，顺带着将木门关上。
冰帝衍坐在软床，伸手轻抚冰歆后背，慈爱道：“歆，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爷爷都会在你身边陪你、弥补你……”
冰歆猛地抬头，拨开他手将他推开，嘶声恨道：“你滚啊！我不认识你，你还我公子啊……呜呜……”
嘶声力竭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之意。
冰帝衍喟然叹道：“歆，他已经死了。”
冰歆怒声道：“公子他不会死的！！”
冰帝衍平静道：“你有见过胸口被开了个大洞后还能活的人吗？”
冰歆瞬间面无血色，喃喃自语道：“公子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都是我害的……”
冰帝衍微怒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生灵的鲜血吗？”
冰歆怒道：“公子在你们眼里是恶魔也不关我的事！”
冰帝衍沉声道：“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冥帝杀了我们冰家族人将近一半，害得我如今沦落到四处躲藏的处境……”
“还有，你生来本就应该万众瞩目，之骄子，都是因为冥帝，才害得你无家可归，身份卑贱，这样子你还要为他话吗？！”
冰歆听都没听进去，恨声道：“你把公子还我！”
冰帝衍道：“他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冰歆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失魂落魄道：“就算公子死了，我也要看到他尸体……”
冰帝衍挥手道：“他已经死无全尸了，别尸身，一根毛发都看不见。”
冰歆下了软床，道：“我要去找他……”
她摇椅晃地朝房门外走去，萧瑟瘦的背影让冰帝衍看得心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