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原始
未被石头堵住的缝隙,光线曲曲折折地穿插进来,昏暗的穴洞里顿时多了一丝光芒。
兽皮胡乱扔放的地下,平铺着一层层干枯到发霉的杂草,上面流离着些许光洁的、杂七杂澳兽骨,亦或是被啃了鲜肉后显得格外精致的果核,不太宽敞的洞穴看起来更为狭窄了。
痛苦的喊声,夹杂着一位老饶念念有词,在这个狭窄的洞穴里,不时传出。
马麟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四周漆黑一片,他努力地想要把双眼睁开,慌乱中,手脚并用,只听痛苦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伴随着一阵苍老的念念有词,于是,手脚挣扎得更厉害了,上方的痛苦声更大了,念叨声也越来越急促。
突然,上方的痛苦声变成了一声大喊,马麟发现,自己脱离了四周黑暗的束缚,来到了另一个依旧黑暗,但是却有点点光线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观察这一片地,在唧唧哇哇的交流中,已被一双温柔且粗糙的大手托起了躯体。
这时候,马麟终于有时间认真打量眼前这一切,努力地睁了睁眼,入目黑漆漆的,在些许光线折射下,才看到眼前那一张残留有些许泪痕的年轻脸庞,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兽皮,背后传来再次唧唧哇哇的声音,马麟就在这声音中沉睡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明显精神多了,感觉自己在一个特别温暖的地方,眯着眼细细打量,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年轻脸庞女子的怀里,身上盖上一层厚厚的兽皮。
就在马麟抬头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记忆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马麟还不清楚暂时为什么会那么难过,那持久的画面,一次一次地冲击着心灵。
那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山村,顺着山脚的位置,却没有几户人,不用想,这就是画面中主人公的家。
此时的的瓦房里,有一群或老或的人,人们的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和难过等多种表情。
瓦房右边的空地上,一个四岁的男孩,正拉扯着棺材中妇女冷冰冰的手,努力放到边上的煤火。
“妈妈,你的手好冰,别睡觉了,我们烤火好不好?”
“麟乖,别打扰妈妈睡觉,哥哥带你去掏鸟窝耍好不好?”
一个比男孩大上几岁的孩子,把他从棺材旁拉开,并把男孩往自家上坎带去,哪里是一间还算不错的新木屋。
还不懂事的男孩,在听了堂哥的话后,也没再管妈妈,就跟随着堂哥,去到了他家。
葬礼在这几里顺利进行,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姑姑、父亲、哥哥都在家里,家里面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奶奶抹着泪水,妹妹在她肩上哇哇直哭。
吃完了好东西,终于想起了妈妈的男孩才嚷嚷着询问父亲,家人们给予的答案都是出了远门,马麟也坚信着、坚信着,等待妈妈回来。
妈妈远行的日子,奶奶取代了妈妈曾经的样子,照顾着马麟和妹妹的生活。
二哥去舅舅家那边继续读书,爸爸和哥哥则是背上背包,也踏出了远门。
“你妈妈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们都是骗你的。”
读书聊男孩马麟终于知道了,妈妈再也回不来。那是一个放学的路上,跟其他朋友吵架时明白的。
于是,把牛儿放上山坡,马麟躲在山脚的岩石下,狠狠地哭了一回,回到家后,一如往常的在奶奶照顾下,慢慢成长。
春去秋来,转眼间,男孩就到了去上中学的年纪,父亲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外面打着工,逢年过节,偶尔才会回来。
畅想着未来,怀端着希望,进入中学的马麟过上了与图书馆打交道的两年。
而一个仓促的电话,在未敲响的放学铃声里,让马麟不顾老师阻拦地冲出了校园。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黑了,父亲躺在床上,微张的嘴唇,却什么也不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悄然落下,心有灵犀般,父亲也跟着眼里含满泪水。
父亲走了,父亲也去了远方。去学校的那,躲在做厨的木房下,背上的书包,压得马麟喘不上气来,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滑落,上一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这辈子才会变得这么可怜?
奶奶走了,胡言乱语中走的,在爸爸走后不到一年。
这一次,马麟没有哭泣,在大哥二哥的安排下,送走了奶奶,然后,在几度想辍学下,去到了县城一中上学。
好像,无欲无求了,家没了,路断了,往后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于是,在无欲无求中,搭上了末班车,压高考线上了个普通的二本,然后就那样混日子。
除了打工赚钱生活外,其他的时间,都随心所欲地游玩,就这样,毕业后,一事无成。
曾经的梦想,在蹉跎中也变得支离破碎。“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为往圣继绝学”的呐喊;无数个日日夜夜想为祖国做些贡献的畅想;都在这一串串事件中,消失殆尽。
往后余生,只愿不拖我心爱祖国的后腿,然后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了却余生吧!
不甘啊!心中的《乌托邦》、心中的《理想国》、心中的《构想蓝图》,难道就这样遗弃么?
老啊!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不管如何艰苦,我一定不放弃,放弃,弃………
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倾盆大雨,在马麟的一声声呐喊中落下,最后,一道雷霆直奔马麟脑门而来,然后所有的一切就都消失了。
如影片般播放的短短一生,却埋葬了多少梦想、多少青春和不甘。
原来,刚刚看到的,就是前世的我啊G呵,好一个无欲无求,心里不由弥漫了苦涩的笑容。
这一世,我一定要努力活着,努力地为我深爱的国家做些什么?马麟如是想到。
可是,看到这破败的洞府,那听不懂的语言,外围不断传来的兽吼声,未来,仿佛又蒙上了一层未知。
但愿,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吧!不然我难道又像看到的那样,再无欲无求一年又一年?
胡思乱想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残存的兽血,然后在黑暗中,悄悄地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