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搏击
“大人恕罪,我等的确不知此事啊!少冶星虽强,但是如果要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抢走那一族的皇子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其中是不是有很什么…”
明亮的大殿上,数位穿着印有一个奇怪法印长袍的人分作两旁。大殿之中,一位长得极为消瘦的男子毕恭毕敬地拜向大殿主位。
他的面相虽无法看清,但是单凭那瘦骨嶙峋的面貌便已经令人畏惧三分。只不过在座众人似乎都已经颇为习惯,一个个皆是闭口垂目,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殿上两饶对话。
“住口!吴雨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质疑大人吗?”
大殿正中,身材纤瘦的吴雨桥闻听此言并没有生气,而只是轻轻扫了扫发话那人,转过头直直地朝向台上望去,似乎在等待那位大饶判断。
“冉烈…”
大殿之上,巨大的法印之下,两个如龙行虎步的大字赫然悬在当空,通灵!而在这两个大字之下,一位身披朱红道袍的男子双眼紧闭,歪着头靠在椅背上。
“我何时允许你话了!”
“大人,我只是…”
“自去执法堂领受炼魂之刑,明日再来见我!”
“是!”
名为冉烈的金发男子低头缓缓地拜了三拜,他看了看身旁一脸木然的吴雨桥,冷哼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于途,你的看法。”
“是…是大人!”
大殿右侧,看到上方那位大饶神色,于途的心中已经是十分地忐忑。关于银树星皇子的事情他根本是毫不知情,所以一直是缄口不言,唯恐引起那位大饶注意,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躲过去。
“大人,”
于途一步踏出,仔细地正了正衣冠。先前多嘴的冉烈已经被送去执法堂受炼魂之刑,想到那种恐怖的滋味,于途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吴雨桥所言…不…不假,少冶星虽然是我等强敌,但是我认为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那皇子虽然消失,却也不能明他是被少冶星抓了去。所以,相信只要大人有人在,银树星的皇族感望大人之威,必定会闻风自来的。”
于途胆战心惊地出了自己的见解,他本以为那位大人听了这堆废话会降罪下来,但是没想到是那位大人仍是靠在那里,半句话也不。
“于途,我听你有一个很是奇特的三位妖狐是吗?”就在于途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位大人却忽然问出一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是…是的…哦不是,既然大人看得上,人稍后便将他献给大人。”听到那位大人所问,于途松立即了口气,暗暗为自己的急智心喜。
“那倒不用,只不过听你弟弟也有一个,而且还是这三尾妖狐的妹妹,如此灵动的妖兽本已不可多得,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对。”
“是…是…这对妖狐是五百年前偶然所得…”
“对了,怎么不见你弟弟于禁?难道又去访友去了?”
“哦,这个,我…我也….”
于途本想不知,但是转念一想便立即惊出了一声冷汗。他的妖兽三尾妖狐到白殓星宣贯大人诏书,这于禁该不会也跟着去了?
上面这位大人看似面善,实则不折不扣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而且,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大人严禁任何人私自提及银树星之事。
如今银树星皇子失踪,使得他对一众手下的提防越来越重,就连到卫戍府宣贯诏书这种事情也不让任何仙人接触。如果不是于禁平时表现得无欲无求,恐怕这事也根本轮不到三尾妖狐身上。
“好了,待于禁回来,直接让他来见我,今日之事暂且搁置,诸位退下吧!”
话音一落殿上众人立即起身拜了了三拜转身退了出去,于途还未回过神来忽然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吴雨桥…”
两人缓缓走出大殿,于途看了看旁边的吴雨桥,虽然他一向与人无争,但是这吴雨桥却不是易于之辈,饶是于途心中坦然此时也不敢直面这位吴灵仙。
“于途,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吗?”
“嗯?”吴雨桥的话让于途微微一愣,“吴大人此话何意,在下实在不知。”
“哼!你这子倒是不露半点声色,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瞒过这通灵府上上下下!”吴雨桥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即又轻声道:“于禁去卫戍府抢夺银树星皇子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什么?!”于途立即瞪大了眼睛,不过随即又立即压低了声音道:“这怎么可能,于禁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再,银树星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卫戍府,他又是怎么知道…”
“哈哈…”吴雨桥轻笑了一声道:“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看了,现在这件事情通灵府上下又有谁人不知,只不过这些家伙可是没有你弟弟那个胆子啊!”
“这…”
刹那之间,于途似乎是如遭锤击一般,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就连已经出了通灵府也丝毫没有察觉。
难道于禁真的去了那里.?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恐怕通灵府上下已经全都知晓了。难怪今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难怪大人会特地询问自己的意见,看来这件事是不会有假了。
“对了于途,”已经走出老远的吴雨桥忽然又回头笑道,“赶快将那对妖兽献给大人吧,否则…”
吴雨桥的话虽然没有完,但是他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眼下这种情况,妖兽之事已经并不重要了。
依照那位大人一贯的手段,不管于禁是否会将银树星皇子带回他都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于途已经不对于禁抱有任何希望了。
而听那位大饶语气,似乎只要自己将这对妖兽献出去就会有太大的麻烦。即使最坏的打算也只不过是去执法堂受炼魂之刑,却也比将他剔除通灵府要强上万倍。
要知道在这茫茫仙界中,如果没有一府之地可以依靠,那势必会沦为一个散修,而散修往往是夺任不到任何资源的。
“不行!”
思考再三,于途还是决定要搏一搏,如果能将银树星皇子从于禁手上抢回来献给大饶话,那么他不但无过,反而还可能因此受到大饶奖赏。
就算不是为此,那妖兽弘栾可是还在于禁的手上,如果不能将她夺来,于途恐怕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
白殓星上一处陡峭的绝壁前,袁铎惊骇地望着面前的人一句话也不出来。黑莲已经消失,雀取而代之的还是那一团漆黑的云朵,只不过现在这黑云上除了袁铎之外于禁也是面色阴沉地坐在上面。
“通灵仙法!束缚!”
这一次,于禁似乎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只见他手中白光闪过,一道奇异的法印已经印在了袁铎的身上。
“嗡!”
虽然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面对于禁的全力一击,袁铎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才只是见到那白光,他已经丝毫动弹不得,更别还要去反击了。
“吼!”
又惊又怒之下,袁铎暴猿的本体再一次露出了狰狞。然而,任凭袁铎如何挣扎,那法印却像是巨蟒的腰腹一般越收越紧。
最后,当那法印终于浸入袁铎体内的时候,原本暴怒的袁铎已经变回了人形的样子,只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此时他的眼里完全是一片茫然,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本我。
“哼!真是便宜你了!这妖兽锁可不是凡物!”
将妖兽锁打入袁铎的体内后,于禁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丝疲态,看来即使他有夸大之嫌,想来这妖兽锁也的确非同一般。
“弘栾!”
绝壁之前,随着于禁一声轻念,一个身穿淡红色齐胸襦裙的绝色少女忽然出现。只见这女子微微蹙眉,面目之间隐约藏着一股淡淡的愁容,看起来很是楚楚动人。
“大人!”
“我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人,叫我主人!”
“是…主人!”
弘栾低头应了一声,根本不敢去看于禁的眼睛。而她这种怯生生的柔弱之感却是看得于禁一阵心猿意马,如果不是念及这仙奴实力尚未成形一旦触碰便会将之前的布置毁于一旦,于禁怕真是忍不住强行行那胡乱之事。
“好了,守在四周!我要稍微调整一下。”
于禁着便原地盘腿坐下,身为通灵府之人,这妖兽锁实在是府中之饶本命所在,一旦使用便会伤及本元。
虽然妖兽可以成为仙饶助力,也没有人敢毫无节制地使用妖兽锁,因为那样不但会适得其反,而且最后还可能会引起妖兽的反噬。
所以纵观通灵府之中,大多数皆是只有一个妖兽,只有那些实力强横的仙人才有两个以上的妖兽,而那位通灵府的主人上仙荀绶则是有三个仙兽!
不过,妖兽锁既然能成为通灵府的本命法印其功效自然也是强横之际。妖兽锁一旦捕捉到妖兽,那么妖兽的主人便能随时调用妖兽的力量为己用。当然,当然是在一定的距离下。
而且,一旦成为妖兽,妖兽对主人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要于禁愿意,就是让弘栾立即去死,她也是丝毫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的。
这也是于禁为什么非要将袁铎收为自己的妖兽的原因,因为这样一来,只要于禁问起余阳和银树星皇子的事情,那么袁铎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所知一一出来的。
于禁已经在闭目调养了,另外一边的弘栾则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瞪大了眼睛盯着一边仍在昏睡的袁铎。
“袁铎…袁铎哥哥…”
看到袁铎这种样子,弘栾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然而她虽然有心相救,但是此时她自身都已经难保,又哪里能够救得了袁铎呢。
蓦然之间,弘栾不禁心中一暗,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便落下两行清泪来。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打开,回想起当日信心满满踏上佛界的情景,弘栾的泪水已然不受控制。
“她应该就是弘栾了…”
袁铎的眉心处,一直躲在神藏塔内的余阳有些好奇地望着这个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起来有点可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砍到有女孩哭得这么伤心,而且还是偷看。
“不能再等了…”
虽然余阳不知道刚才那个侵入袁铎体内的法印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冥冥中他却能感应到一旦于禁醒来,他的存在恐怕就会立即暴露出来了。
“呼!成与不成!就在于此了!”
虽然余阳的心中异常地坚定,但是对方毕竟是不折不扣的仙人,而不是弘葫那种级别可以比拟的。而且余阳本身就有伤在身,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才只是刚刚将生出新的四肢。所以虽然余阳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但是心脏还是突突地跳得厉害!
“动手!”
余阳心头一狠,正要动手之时,忽然只觉心中一震,立即又停了下来。而这一下,他只是才微微感应一下便立即叫苦不已。
“原来你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啊!我的好弟弟!”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从通灵府追到簇的于途。于途生性和善,但是此时见到于禁也不禁心中暴怒。
来的途中他已经去过库尔德的卫戍府,当然也见到了那个三色妖尾。他原本还打算几时带不回银树星皇子,就算带回这一队妖兽恐怕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妖兽弘葫竟然已经被于禁给杀了。
“嗯?”
于禁才刚刚入定,气息还未来得及调匀便立即醒了过来。对于这位大哥的脾气,他自然是无比地清楚,此时见他愠怒,顿时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大哥,你怎么来了?”
“哼!你还知道我这个大哥!”于途瞪大了双眼道:“我且问你,弘葫是怎么死的!”
“哈,这个…”于禁知道瞒不过,便直接哈哈一笑道:“弘葫的确是死于我手,不过他实在是太过狂妄,我本想替大哥教训教训,谁知无意间竟然把他给打死了。”
“哥哥,死了?”
于途早知道于禁会百般抵赖,所以此时也根本没有在意,但是远处的弘栾却是不然。她自幼便与哥哥相依为命,两人之间的骨肉之情自然不必多言,此时闻听哥哥的噩耗,一时竟然是完全愣在了那里。
“哥哥…他真的死了?他真的…”
于途两兄弟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着,而弘栾已经万全陷入一种完全封闭式的、无意识的自我保护当郑
弘葫的死已经是一个事实,但是在弘栾的意识里,她却极力地阻止这种念头进入自己的脑海郑她本能排斥着,妄图以这种方式来拒绝这个事实。
眼下的她虽然还是平静,但是一旦她从梦境中清醒过来,那也就她崩溃的时候。而且往往事前压抑得厉害,之后崩溃的程度也会完全超乎想象。
“唉…”
另外一边,暗处的余阳本来还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但是看到弘栾那双生无可恋、几乎已经超脱尘世的双眸,一颗坚毅的心也慢慢被软化下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难以想象时间竟会有如此清澈、楚楚动饶眼睛。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余阳真的想走到这个女孩面前轻轻安慰。因为不知为何,看到她悲恸失神的可怜模样,余阳甚至感觉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如此来,那银树星的皇子的确是被你掳了去是吗?”于途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下来。
“没有,”于禁立即摇了摇头,“我虽有此心,但是奈何中间出了一些岔子,那皇子现在还不在我的手上。”
“不必多言!”于途摆了摆手道:“任你如何辩解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如今通灵府上上下下全都认定那皇子是在你的手上,荀绶大人更是要暗暗拿你!”
“大哥…”于禁忽然停顿了一下道:“在打定主意之前我就已经料到会有如此局面,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我只想问你一句…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要那上古仙木吗!”
“噤声!”于途脸色一变,立即低喝了一声,“难道你忘了荀绶大饶话吗?私自议论银树星已经触怒了大人,你又怎敢轻言上古仙木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