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金鼓齐鸣
谁接兵权谁找死!
在程宏出那句话后,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谓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
不管他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程宏的实力要比他们所有人都高,这却是一点疑问也没有的。
从程宏这里接过兵权,再由自己来领兵攻打居合城?
实话,谁也没有那个信心。
到时候弄巧反拙,难看的人可是自己!
算盘谁都会打,甚至也有人很清楚,程宏之所以同意这次攻城,也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罢了。
真要可以凭手头上的兵力就打下居合城,还围城做什么?
之前不就可以打下来了吗?
一时间,众将沉默无言。
事实上,从程宏下达命令开始,由始至终就没有人过话,只不过这当中心态的转变,却是有着翻覆地的变化。
“所以,还愣着干什么?”
程宏怒不可遏,厉手指向战场中央,道:“你们是想等他们死光了之后再做事么?”
此时此刻,每多等一刻,战场上的变化就往他这里不利一分,一旦前线那六十万兵力撑不住,甚至就只是露出一丝疲态,他也相信欧阳厉行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定会趁此良机猛然发难。
到那时,就不是撤不撤兵的问题了。
而是能不能继续困得住欧阳厉行的问题!
程宏可不想自己苦守一月有余的成果被毁于一旦,那样才会气得吐血。
“是……是!”
无奈之下,副将只得听命而去。
不多时,就听数道代表撤湍金鼓声响大作,几乎响彻了整个战场。
“撤退!快撤退!”
一听金鼓声响,被压制在居合城下的代队将领心中重重地松了口气,连忙一边策马往后撤,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
与程宏旁边那些守将不同,他们这些战场的亲历者才是有苦自己知。
原本气势汹汹要来找居合城麻烦的他们,在遭遇了以欧阳厉行为首的强力抵挡之后,这才发现,当初程宏定下的围而不攻策略是多么的明智。
朱炎帝国这些家伙,战力并不弱!
一向高傲的白烈帝国士兵们在攻城战开始后,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太真了些。
这些朱炎士兵哪是一向认为的可以供他们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分明就是一块块坚硬的铁板!
这一脚踢上去,生疼。
要在场最想撤湍人,除了程宏之外,就是这些强行攻城的六十万将士们了。
可惜提出要给居合城一点颜色看看的,不正是他们么?
程宏这六十万兵力也不是随意调派的。
除了保证封锁线上的稳固之外,这六十万兵力,或者带队的将领,便是这次事件中闹腾的最厉害的那一波人。
可现在却也是最后悔的那一波人,最想赶紧撤出去,继续过在封锁线上无所事事的好日子的,也是他们!
这一声金鼓对于这些人而言,无疑是之音!
抱有此想法的可不光是将领们,同时也是那六十万的广大士兵们。‘
所以哪还用带队将领的提醒,早在金鼓大作时,所有参战的白烈帝国士兵们,就已经在边战边退,心中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能够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如此兵将齐心之下,这撤湍速度有多快,那就可想而知了。
似乎那金鼓的余音还在战场上空环绕,下面的战场上,损失不的六十万大军已然火速飞退回了己方后阵。
这是真的点到即止,一触即收。
如果战场上没有横七竖肮了一地的尸体的话,这一次的攻城战几乎可以是没有发生过。
白烈帝国撤退。
居合城方面,欧阳厉行藏身于城头女墙之后,目光深邃而悠长,半点也不见正在经历一场攻城战的模样。
即使是看到白烈帝国正在撤兵,欧阳厉行的神情也没有动过。
在他的手里,有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乃是副将孙尚刚刚给他送来的。
这张纸条……
正是陈泽吩咐杜信与许浑二人再一次写下的消息。
欧阳厉行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之后,神情便一直是如此,没有变过。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就连跟随他最久,最了解他的孙尚,也在这时选择暂时离欧阳厉行远一些,以免触了霉头。
可也因为这张纸条的到来,让欧阳厉行改变了作战计划。
原本当他赶到南城门时,因为城外那血债血偿四字,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遭了陈泽的道儿。
也由此,欧阳厉行那时的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这份郁闷很显而易见地表现在了战场上。
面对程宏的攻城,最开始时欧阳厉行的应对是消极的,看起来似乎只是想能够守得住居合城便校
可后来,当孙尚将纸条递给他之后,情况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消极以对的欧阳厉行突然变得积极起来。
不仅又从其他防守压力不大的城门处调来了大量的士兵,甚至还将这段日子以来由他一手训练的精锐骑兵部队也调了过来。
这支骑兵部队的人数足有五十万,而且并非是像前两次派出去接应唐风的那些骑兵,其战力至少还要高出三成。
这支骑兵部队,本就是之前欧阳厉行严厉训练,准备用来在关键时刻助自己突围的。
而现在,他却将这支部队调到了南城门,并且就安排在城门口处,似乎随时都要冲出去与敌方决一死战的态势。
这让孙尚无比地紧张。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知道欧阳厉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却知道,一旦这城门一开,还能不能再关上,可就由不得他们了算了。
好在欧阳厉行并没有真的下令。
不,也或者是,乃是城下的敌军突然撤退,以导致欧阳厉行没有了机会可以下令。
可到底是为什么?
孙尚仍是一头雾水。
但欧阳厉行却想明白了。
在看着白烈帝国的大军往后撤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偶尔也会再瞟向手中的纸条,面色虽然平静,可眼神中偶然划过的光芒,却显示出欧阳厉行此刻心中的复杂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