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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莽新危机

“如诸位得到的消息那样,叛军来势凶猛,我等能做的,就是继续发动周边力量,以卫都城。”

“大王如何说?”

“大王的意思是让我等选择蛰伏,但不能选择不抵抗,和昆阳王所说的一致,应尽力阻止叛军攻陷常安。

当然,诸君若是想要就此离去,大王也不会责怪,待大王率大军回归常安时,还要劳烦诸君一同报效国家。”

……

一处小小的酒肆里,逯并几人再次相聚。

这一次和前几次不同,常安内外都是想着逃难的人,而叛军对峣关的攻打正在进行,按照前线传来的消息,被攻破是早晚的事情。

攻破峣关,也就意味着叛军往常安乃是一马平川,再无有效的阻隔,也难怪在武关破后,常安便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地步。

几日来,就连致仕的官吏也有不少,外加关中出现的多起起事,让原本脆弱的常安政权更加变得摇摇欲坠。

逯并等人的聚会也在不知不觉中频繁了很多,皇帝也好,朝中重臣也好,现在都没有心思来监视他们。

相反,逯并几人凭借着以前的影响力,已在脆弱的皇权体系下,开始影响其他人。像月前孙建的复出,逯并等人就出了很大的气力。只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包括昆阳之败,而后的武关之败,均是出乎意料的。

“蒙乡侯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王林会是那种人?”一旁的王林听得逯并说到离开时,脸色佯装不善道。

“正是,我等现在和大王是处在一条战线上的人,蒙乡侯勿要小看我等了。”杜子贡于一旁补充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很是认同王杜二人的话语,显然是打算留守常安。

话说这快两年的时间里,逯并等人由五六人的小团队,已经发展成了十多人的大团队。且与常安帮助皇帝阻挡叛军的同时,不忘联络其他人。

这群人的地位都不高,但胜在位置关键,有的是官寺的小吏,有的城门守将……只待兴武王王匡归来时,便会想办法把常安城“安全”交出去,这也是影卫留守常安的重要任务之一。

原本的计划里,王匡在解决益州之后,是准备由益州直入关中,只是现在叛军的行动早了一步,这才弄得逯并的团队中有些人出现为难,导致人心有些涣散。

人多是趋利避害的,正常人都免不了会受到此事的影响。逯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收到由益州传来的消息后,便急忙的把大家都召集了过来。

众人相继离去后,逯并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往最坏的地方去想,若是常安城被叛军攻破,我等又该如何?大王何事才能平定蜀地?关中百姓又当如何是好?”

常安能不能守不住,没有人能打包票,可能连皇帝自己都不能确定。

后面发生的事情,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以绿林军和赤眉军南阳军为首的叛军花费了不到半月就冲破了峣关,然后直接冲入了蓝田县。

又半月后,蓝田县城破,叛军长驱直入。

南北军合计十五万之众,于南陵、杜陵一带阻挡,奈何叛军势胜,且多诡计,南北军落入圈套之内,为叛军所击,新军接连败退。

时间辗转又是数十日过去,关中之地尽是逃难之人,

自南北军在南陵一带为叛军所伏击,大败而退后,而叛军也是趁机兵临常安城下。

两方对比,常安城内的守城将士不足六万,城下却有二十多万的叛军。从常安城墙往下看去,前方皆是营帐。

到了眼前,还能留在常安城中,多是真正忠于莽新之人,也是抱有必死之心态。

苍天似乎都听到了常安的悲歌,不断有呜呜的风声吹过。风沙吹过,让人有种身在寒冬的错觉。

初夏的烈阳之下,唯有丝丝绿色能证明它的存在。

“将军,叛军准备攻城了!”守卫宣平门的校尉向主将艾章道。

昆阳之战后,艾章所部为叛军所击,之后回到常安,因其战败的原因,被夺了军职。到了前数日,眼见常安形势越来越危机,以至于有不少将领跑路,艾章等数十位曾在昆阳之战失利的将领们并没有选择后退,却是直接向未央宫上书,言之愿意用血肉之躯阻挡叛军攻陷常安。

已是处于绝望境界的新二世王临同意了,王氏宗亲如王舜王寻王邑也是穿戴铠甲,立于城墙之上,打算和常安共存亡。城内除了六万将士外,其实还有近十万对常安存在着感情的百姓也停留下来。

城内的气氛都是充满着一种沉痛,沉重又有种无奈。

轰隆隆的巨响,像是天空打雷一样,其实只是城下叛军的步伐声。距离越来越近,能看到城下叛军他们手持着云梯和武器,城墙上的新军们都是紧绷着神经。弓箭手早就搭上了箭矢,负责往城下仍石块等障碍物的也是早早拿起……

南阳军中,刘秀骑在马头,看着前方的城池感触颇多。

常安,他近十年前就曾来过游学,那个时候,正是诗与书的年纪……万万没想到,再次来到常安时,会以这样的形式。

“季弟,那刘玄看我南阳军颇为不顺眼,竟让我们攻打安门之地,谁不知道此地的新军最为密集。

哼!不管那么多了,等会兄长我先行进攻,让大家都看看我们南阳军的勇猛。”刘演手持一把长刀,一指前方的城墙。

四周不断有南阳军将士抬着云梯往城墙边进发。

盟军内部皆是互相约定,谁先入常安,谁便有资格继承刘汉的皇位,是为天下正统。

刘秀却是摇了摇头,目录沉思:“大兄勿要太过出力,我观这常安不是那么好攻陷的,刘玄此意不过是激将法罢了。我们最重要的还是保存实力,且现在能坐的上那个位置,并不意味着一直能坐下去!

益州的局势,大兄可是听说了……”

“此事季弟不要多说了,这皇位咱们南阳刘氏无论如何也是要争一争的,你且在后方压阵,为兄去也!”刘演提了提手中的长刀,大喝一声,便纵马而出,对皇权的渴望,早就令他激动不已。

眼下,一场惨烈的攻守战,正式在常安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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