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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决战武关

武关,原是古晋楚,秦楚国界的出入检查之地,早在春秋之时便已设立。因之依附少习山而建立,原名为“少习关”,到了战国时期,才更名为武关。武关之名,也由此流传了下来。

放眼举国之关地,其之地理位置可以说非常重要,且与函谷关,萧关,大散关合称之为“秦之四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曾有人这么形容过武关——武关一掌闭秦中,襄勋江淮路不通。

又有人说过,武关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道南阳而东方动,入蓝田而关右危。武关居防,一举而轻重分焉。此话正与当下的武关形势极为符合,毫无疑问,只要武关一失守,则是直接向人敞开了通往蓝田的大门,关中之地便被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大势或将去……

当刘秀等盟军抵达武关之下时,能看到一座高大的关卡矗立在平坦的高地上,北面是高大而险峻的少习山,南面同样是险峻的山崖。其地势悬崖陡峭,山谷深不见底,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能很明确的看出,拿下武关,绝非易事。

要说新军占到了地利,这还只是其一,更让刘秀等人有些忧心的,乃是守卫武关着,为新廷立国将军孙建。

此等大将,经历过战事无数,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之能力,都足以让人伸出大拇指。但对刘秀等盟军而言,却是最大的阻力。

盟军黑压压的近十万大军抵达武关城下那一刻,身处城墙上方巡视的孙建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这两年来,常安的沧桑巨变,包括他自身被软禁在孙府被限制外出,于常人看来,孙建可能一蹶不振。事实却正好相反,两年来,由于安心“疗养”,孙建原本数年前在边关要“年轻”很多,这也间接的说明这几年来,他的心已是满满放下,名利于之如浮云。

收下皇帝王临的诏令,以守备武关,也不过是为莽新贡献最后一份力量,这是他孙氏于大新的忠诚,无关个人感情。

“让闻将军他们来大帐开会!”

孙建的目光略显深沉的看了眼下方的敌军,并无多少情感流露,也让人看不出这位武关守将的真实想法。接着便让守卫的将领来到武关的议事厅内,商讨接下来的守卫方略。

足足一刻钟后,从各处赶来的数十位将领才全部到齐,除了数人外,余者多是有些消沉。

这种藏在新军内部的意志消沉,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出现的,且自昆阳之战后,便达到了顶峰。后面的析县失守,更让身处前沿战线的武关将领们一片心痛。

“都到齐了?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闻将军,你先向大家介绍下敌我局势。”

孙建一扫众人,说话后,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在大厅中流露,使得下方的所有将领都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均是聚精会神的倾听起来。

一个长满胡须的汉子从一旁出列,其名闻忠,是为武关原守将。在孙建来后,闻忠终于能送上一口气,且早些年来,闻忠便是于北军服役,亦属于孙建旗下。多种渊源的综合之下,此二人的合作在这两月来,到也是相得益彰。

当然,从本质上讲,闻忠更为常安的王临所信任,其职责之一是协助孙建守卫好武关,另一处便是按照皇帝送达的迷信那样,监视好孙建,以防止这位现任武关守将投敌。

此处的敌,指的自然不是刘秀等义军,而是远在交州的王匡所属之军。

“请诸将看我们中央的地图,敌军现在多聚集在我武关西部城下,东部城墙区域,也有敌军开始了骚扰。如今尚能应对……

而根据前方斥候的刺探,于东西两侧,外有其他两方的敌人,此番进犯的叛军人数合计有十一之众,和我们前期预料的差不多……

我守军合计七万九千人,现在的重要防守区域依旧是放在东西两侧,南部有山峦相阻,敌军不可能不要命的冲入山林,或是凭险地进攻,那样于他们而言,属实是为不智。”

闻忠的话得到了下方诸多将领的认同,坐在主位的孙建,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闻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为了应对当前的局势,也是为了更好的贴近叛军的布局,作战反制措施,于今日,我将诸位召集而来,即是为了内中的调整。

王洛,你且给诸位说说我昨日想到的方案,好让大家一起探讨。”

听得孙建吩咐,只见下方又有一位中年将领站起,其之年龄看起来要比孙建还要小一些。此人正是孙建之助手,也是军司马,一些作战方案,会由军司马加以商议,而后交由全军讨论执行。

……

武关内正为了守关而做议论时,关外的盟军大帐同样为了接下来的作战,争论的喋喋不休。

以刘玄为首的绿林军主张直接向武关发起进攻,方向正是地势较缓的东西两侧。吴利等以赤眉军为首的,则是想要暂缓进攻,从旁窥得门路,打算以最小的伤亡拿下武关。毕竟这数月来,赤眉军为了战事伤亡惨重,于盟军中的话语权不断下降。

再以刘秀和刘演为主的南阳郡,倾向于赤眉军的建议。但源源不断从后方各地赶来的新军,以援助武关,给了盟军极大的压力。这样的情况下,刘玄等人的方案也是无法令人拒绝的。

最后决定下来,两手方案共同实施,由吴利策划如何从内部瓦解武关。盟军们,包括赤眉军在内,再兵分两部分,分别进攻东西两侧,务必要在十日之内拿下武关。

只要南下武关,后面的路程便是一马平川,可过蓝田,而直取常安。

拿下常安,也就意味着一半的天下都握在手中了。

总体上看,绿林军,赤眉军,南阳郡等组成的盟军队伍看起来有些松散,但当得知将要进攻武关,人人都有封侯拜将的机会后,所爆发的行动力是无与伦比。

到了做出决策的第二日,共计六万人的攻关部队,拿着连夜赶制的简陋云梯,沿着陡峭的山崖而上,直往关门而去。

一场胜负难料的大决战,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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