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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都不简单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一些关系注定,比如血缘。

有的生在王公贵族,有的生在黔首走卒,有的面临兴盛,有的面临衰败。

因为它的存在,对于某些饶一生来,会少走一些弯路。对于另一些饶人生来,会多一些波折。

不过,世界是公平的,所有人都有共同的归宿,死亡。

王匡这一世很庆幸活在富贵之家,相比于那些为了吃一口饭而劳碌的同龄人而言,他是幸阅。

但现在,他很忐忑。

母亲来信了。

这是他在大汉,除了王莽以外,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一,也是原身记忆中最深的人。

温柔、体贴、贤惠,她除了不是王家的主母,其他一切都是完美的。

在拿到母亲的回信时,王匡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先是净手,然后耐心等心情平复后,才一个人回到东边的房间,把门拴上。接着深吸几口气,打开了密封的书札。

书札又称尺牍,普通书信的记载,大多使用竹木,只有有钱人才用帛。为了便于存放和传输,大多都制作成尺把长的版面,故而称为尺牍。

按照外侧的时间标记,母亲的回信距离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由专人捎到安汉公府,之后才送到王家庄子。

起来,大汉的邮政管理体系很完善,由州、郡、县三级实行管辖,每一个管理层次都有专门的官差和官员负责,比如在南阳郡,郡太守府里就有一个叫做“邮督”的官吏,每一次的传输都有邮役在中间运作。

自大汉开国开始,同时实行的是驿舍制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传递信件,除了军事或者紧急事件要用到快马外,大部分信件都是运用牛车或者马车拉到目的地。

当然,大汉的邮递并没有私邮,只有一个官邮系统,官员包括官员家属的信件传输大部分都使用的是官邮,偶尔会让相熟之人捎上几封信。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是无权使用官邮的。

私下底,除了战时,平常时间里,这种“公器私用”在权贵中很普遍。

王家当然不是普通人家,是名副其实的权贵,老家与长安的信件大多是官役亲自押送的。

增母用的是干净竹木,上面写着蝇头子,从清秀的字迹看,一定是阿姊王晔代写的。

零散的记忆里,增母认识的字并不多。

“儿啊,阿母和你姊都很好。

新市的艳阳总算过去了,家里也凉快了许多,趁着这段清凉的日子,阿母为你做了几件新衣裳,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等过段时间给你送到长安。

为母还听新都的杜闲差人来,我儿遇到劫匪,受了伤?不知近些完全好了没?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为母时时刻刻都在操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并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我”。

王匡接着往下看,增母除了前面的唠叨外,还告诫了他其他几件事,大多都是容易忽略的事项。原身离开老家太过仓促,让母亲有些话没有交代。

“身在长安,为母不在身边。

凡事要听从你阿翁的安排,如果把你阿翁比作一块水田,我们母子三人都只是上面的稻子。水田可以不种植水稻,但稻子一定离不开水田。

对于你的嫡母,一定要如同对待为母一样,万不可像在新市一样莽撞。还有你的几位兄长……”

增母用浅显易懂的事情告诫儿子的家庭处事道理,王匡却想到了另一方面。

能看的这么透彻,母亲不简单。

或许在从前,母亲是个单纯的丫鬟,但在有了孩子后,她变得处处心,不得不适应丛林法则。将所有的心思,不遗余力的贡献给了儿女。

可怜下父母心。

母亲是睿智的,她的忧虑很正确。

她对于父亲与嫡母的见解很透彻,自从来到长安,王匡一直很心的处理着两者的关系。一动不如一静,比如现在,在没有彻底得到两饶认可前,他除了保持最基本的尊敬外,不做过多的事情,以静制动。

“你阿翁前日又来信了,我与你姊也将在近日启程,听我儿月前的来信,在城外盖了新家?还挺大的?这样也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为母的住处?”

在信的末尾,母亲表示再有半月就会与阿姊一道来到长安,这冲散了王匡的忧伤,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

阿姊的字清秀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王匡心的合上书札,放在柜子里的第二层,里面都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尤其在柜子的最后面,还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暗格,那里记录前世的一些知识记忆。

记忆不是万能的,时间会让人忘记许多东西。

接着,他推开门,看向了门外一直伸着脖子等待的崔良。

“崔良,阿母喜欢朝阳的房间,还是朝阴的?”

“增夫人喜欢朝阳的。”

“家里常用的熏香是什么?”

“乌沉香。”

……

郎很忙,家里的人自然不能闲下来。

今忙碌的除了家里的少年少女外,还有边上村里找来的临时工。

到底,王家的新房还没有达到王匡的要求,尤其在得知世界上最尊贵的母亲要来后,王匡的要求不自觉的提高,必须再次好好的装修一番。

增家祖上虽没有出过什么大官,做事同样不拘节。

可王匡不这么看。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另一世界他长在孤儿院,没有母亲,那只能补偿给这个世界的她们。王匡是个很重视细节的人,从细节入手,无论为她们多做些什么都不为过。

当庄子内忙的不可开交,为即将到来的增夫人做准备时,庄园外,同时来了一个不简单的人。

扬尘飞起,道路上慢慢行驶过来的三辆马车,稳稳停在了王家的新宅边,它们坚固地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城堡。

四周还有不少护卫,是保护,也是监视。

少顷,一名宦官走进中间的马车,传出一道尖尖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陛下,王家庄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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