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 多种猜测
借助星光锁的力量。
柯塞快速接近眼前的巍峨雪山。
“嘶，好冷。”
两人进入这座处于雪山上的城市后，同时叫了起来。
雪山上会冷自然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管柯塞·兰奇还是陶特·森都抱着肩膀不停摩擦。
“好冷，好冷，好冷……”
听着耳边的不停嘀咕，柯塞·兰奇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明明已经通过魔力进行护体，可这股寒气依然随着风打在肌肤上，透入肉中，简直就连血都要冻住。
“哇哇哇哇，到底怎么回事！！！这座城市也太奇怪，明明已经用武道气焰进行护体了。”
陶特不停跺着脚，撸着胳膊不停进行古老的摩擦发热。
但这股无视一切抗性的寒冷，还不至于直接冻伤冻死，柯塞逐渐适应后看向眼前这座笼罩在迷雾中的朦胧城市。
法师塔为什么将这里称之为法王圣殿，他不知道。
但这里的建筑风格相比较寒鸦城，以美学的角度来说直接跨了数个大时代。
虽然房屋等建筑依然以方正严密的石砖作为材料，但是整体在大之外还格外凸显出直和威。
并且排列有序整齐，让人眼前一亮。
其中的特别，那份“直”使得建筑棱角分明，就像是伫立山巅的巨人。
那份“威”主要由各种钢铁装饰呈现，墙壁上雕琢的花纹镶嵌着多种颜色的斑驳金属。
种种融合在一起，清晰的异域之美便呈现眼前。
最后，历经无穷岁月的时光洗礼，增添了空旷和落寂，充满神秘。
简单来说……凭借直觉能感到这座城市很厉害。
“这就是法王圣殿呢，奇怪，好像很安静的样子。”陶特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着的往前走。
柯塞·兰奇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因为迷雾的原因，他害怕遗漏什么，小心翼翼将精神力向四处辐射。
“嘶！！！”
猛然间，只感觉脑袋一凉，整个人仿佛被冻成了一块冰。
“怎么了？”陶特关心问道。
“精，精神力被寒风吹了一下。”柯塞一下子冻的嘴唇发青，想要吸几口气缓缓，冷不防一口寒气更是让心肺刹那冷的骤停。
整整十几秒。
“咳咳咳……嘶……这，这股，风，有，有……问题……”
柯塞结结巴巴说完赶紧平心静气，一点点将寒意驱除。
“确实……有问题。”陶特喃喃道：“不过，有问题的不是风，整座城市都存在问题。”
两人沉默片刻后，同时说道：“太安静了。”
说完，又同时沉默。
两人都知道主要问题就是太安静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安静，这里没有任何气息，也没有任何深渊怪物存在的迹象。
“干净”的太彻底了。
“哎呀，哎呀~~真是麻烦了。”陶特撇着嘴，一脸不爽。
“确实麻烦了。”
柯塞默然应了一句，现在恨不得照着身边这位坑队友的屁股来一脚，现在碰上的事情不是一般麻烦。
出发前汉森队长说过。
他们的4号小队负责扫荡深渊隙缝东北方位的四个城市，这四座城市分别是寒鸦城，雪风要塞，狮子岭以及现在这座法王圣殿之城。
在进入深渊，出发之前，柯塞了解过法师塔确定扫荡深渊目标的方法。
为法师塔服务的法师中有特定的观察者来监视深渊。
他们选定这些城市的原因是基于观察到这些地方蕴含的深渊气息是否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临界点差不多就是深渊怪物的量已经庞大到即将产生怪物领袖的程度，一但真发生这种情况，恐怕就不会像之前清剿的那么容易。
至于法师塔的应对办法也是简单粗暴，就像是水即将到达沸点，然后专门派人一锅端，将这些热水全都给换成凉水一样将怪物直接肃清。
但要明白，观察深渊其实就和观察水的沸点没什么区别，都有一个基本的常识。
正常来说，水是在100摄氏度开始沸腾。
深渊气息也有一个明显的分辨点。
一切都是基于这个成为常识的分辨点进行判断。
然而，事情总会是有例外的。
以水来说，高度的不同和气压的不同，随着海拔的变化，水也可能70摄氏度就会沸腾。
这座法王圣殿之城，在柯塞·兰奇眼中就属于这种情况。
一座例外的城市，却很有可能被观察者按照常识判断。
已经沸腾的水，因为实际温度只有70摄氏度，便认为还处于一个安全区域。
一直等达到90，甚至95摄氏度后才发出了临界警告。
事实上……此时的法王圣殿之城已经早早跨过了深渊怪物聚集的第一阶段。
两人要是一进入城市就受到超乎想象和强度的深渊怪物袭击，或许反而会更让人安心。
现在这样，一个深渊怪物都没有发现，可观察者认为深渊气息已经到达临界点。
看似矛盾，所隐藏着可怕的情形。
大量深渊怪物和少量深渊怪物就让气息到达临界点，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概念。
柯塞·兰奇默默的准备迎接一场苦战，现在魔力只剩下五成不到，而精神力被诡异寒风冻了一下，一时间还有些难受。
如果想要冥想恢复达到巅峰，最少也要一个星期。
“陶特，要回去吗？”他试探着说道，虽然两人违反了汉森队长的命令，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不。”陶特表情凝重道：“断罪者和放逐者还有一天半就要开始发疯，接下来我将无法成为战力，要是那样，还不如就让我在这里贡献一份力量。至于你……”
柯塞眉头一跳，立马开口道：“别说什么让我回去的话，我可是被你拖下水的。”
陶特·森一噎，把即将出口的话重新吞了下去，认真点了点头，又看着街道，徐徐说：“这里……太干净了。”
法王圣殿之城毫无疑问应该是一座荒芜的废城，但不管是建筑还是道路，除了一些雪痕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污渍。
而且城市整体也很完整，没有丝毫被破坏的迹象。
看到这，柯塞心头一怔，想到了什么，或许事情虽然糟糕，但说不定存在转机。
“咯吱。”
在这时，陶特已经走到边上猛地推开一扇大门，房屋的门不清楚究竟用的什么金属，虽然表面锈迹斑斑，但实际上依旧正常运作着，质量很不错。
“房间内倒是很正常，充满了尘埃和破烂的杂物，看起来没有被那些东西进入过，难道说这是第一次扫荡的地点？”
“第一次？”
柯塞一愣，这和刚刚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还以为法王圣殿并不是第一次纳入扫荡名单，虽然有些特殊，但既然法师塔进行安排，恐怕并没有糟糕到无法处理的境地。
可听到陶特的话，顿时明白还有“第一次扫荡”的可能。
他二话不说立马跑出去，跑到另一栋建筑前，用力推开大门。
“咯吱~”
刹那间，尘埃以及被岁月腐蚀的家具映入眼中，久远的岁月让房屋内充满奇怪的臭味，可以确定这里也从没有被深渊怪物进入过。
既然深渊怪物没有进入，人类也没有搜刮过。
首次被发现，列为扫荡名单就有很大可能。
坏消息真是一个接一个。
就算柯塞·兰奇都能知道，任何深渊城市，第一次扫荡都是最困难的。
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就遇到这种第一次扫荡点，到底是幸运还是衰运？
咦？不对……
柯塞想到这关节，忍不住打量陶特·森，幸运也好，衰运也好，和他都没关系，应该是这家伙的原因。
就连马丁·曼德尔都说过，陶特·森的幸运就像是诡异到如影随形的诅咒。
“呼，开心点，开心点，开心点……”陶特不知道无声无息的走到身边，喃喃道：“仔细想想，这里不就是没被搜刮过的宝地吗？一定可以找到10，不，100个深渊武器和深渊道具，发大财了，发大财了。”
“……”
柯塞眼神撇过去，你在想什么？这是真的粗神经还是苦中作乐？
要知道这座法王圣殿如果是第一次列入扫荡的特殊位置，天知道已然经过多少年的孕育，存在着什么样的怪物。
“呐，开心点啊！”陶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哭丧着脸情况也不会变好。”
“是……”
柯塞·兰奇咬着牙回答。
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所以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只是个人的一种看法。
“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会说你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了。”
柯塞低声自语道，乐观的人不管看什么都觉得是好运，而反之，他就是那种悲观的人，总喜欢往最糟糕的方向考虑。
“总之，先把藏在这座城市里的深渊怪物找出来，然后干掉，要在武器闹脾气发疯前搞定，得抓紧时间。”陶特·森说完后就抽出了武器，想了想附带着补充道：“然后，我们两个好好的搜刮这座从未被开发过的城市。”
“嗯。”
柯塞·兰奇抬头望向道路的尽头，那怕是浓郁的迷雾中，也有一栋格外清晰的建筑。
“如果说什么地方最有可能存在深渊怪物，恐怕就是那座大殿。”
“我也是这么觉得。”
陶特说完开始行动了，嗖的一下向前窜去。
“等……等～～～”柯塞无奈摇头，话都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他根本没有机会阻止，只能看着远去的背影，这明显是觉得他实力不够，准备一个人动手啊。
“唉。”柯塞沿着道路径直前进，差不多四十分钟后，来到一座类似教堂的大殿前。
陶特·森早就已经进去了，大门也被打开。
在门两侧有破损的异形石雕伫立在空旷的场地中，显得格外古怪威严。
“感受到了。”
柯塞忍不住低语一句，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如同一座悬在头顶的大山，光是感应到就明白敌人的强大。
“陶特，没事吧。”
他有些担忧，立马冲进大门内，然而在跨过两旁石雕，进入破损正门的刹那，寒气消失了。
“唔啊~”
这一瞬间整个人像沐浴在冬日阳光中。
舒服的发出一声低吟。
这里与教堂外面的寒冷全然不同，按理说这是一件好事，但按照陶特的说法，第一次扫荡点的话，这份温暖显然不是为了人类准备的。
必然是某个强大的存在为自己制造的舒适环境。
柯塞心下焦急，往前走时，一抬头便看到长长阶梯，两侧布满手提长矛的异形。
“这里……没有尘埃。”
他注意到这座圣殿中完全没有哪怕一颗尘埃，而阶梯的终点就是宽阔的正殿。
正殿两侧各有十三根石柱，地面是一整块巨大的青石……没错，并非是多块拼凑，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整块青石，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奇特图案。
正殿的尽头有双螺旋石梯，看起来是用来通往二层。
“呜呒呒呒呒呒呒呒！”
柯塞才走到一半，一阵充满怒气的嘶鸣从上方传来。
“咚。”
随之就是巨大的撞击声。
“陶特这家伙。”
柯塞心情焦急的加快步伐，踏上双螺旋石梯，上面恐怕陷入了苦战。
“轰！”
又一会儿，整座圣殿猛然震了一下，不知为何四周温度开始升高。
“呒！呒呒呒！”
“滴答。”
类似水的滴落声传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圣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柯塞爬上二楼时已经满头大汗，一大堆铮亮的盔甲映入眼睑，在二层正中间有一座金色的香炉，地面铺着一层类似红色地毯的蔓藤状植物。
深处摆着一座模糊雕刻，大体是一名持书老人雕像。
内处边缘位置同样有双螺旋的上升石梯。
“铛。”上方骤然传来有如钢铁震荡的声音。
“呼！”一阵无形气浪从楼梯口席卷而出，柯塞被吹的不得不眯起眼睛。
看样子上面的战斗看来相当激烈。
必须要去支援。
这么想着，柯塞跨出了一步。
“咦？”
只不过……
下一个瞬间。
整个人忽然出现在持书老人雕像三四步外，他不可思议回头，明明只跨出一步，却离开了整整二十多米。
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