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重要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爱自己。若是全身心的投入,怕是被擅鲜血淋漓也不会得到那个饶尊重――自己,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还会爱上谁呢?

再爱上谁都是他的不幸,或者是自己的薄情?她不敢想,也不敢探究答案。

刘彘兀自道:“自幼兄长们给我的压力还不够大吗?他竟然还处处给我施加压力!我知道,他虽然现在将我升为太子,又在众人面前频频夸我仁厚聪颖,但在他的心目中,我是永远也及不上优秀的三哥的!”

“殿下多心了……”沐葵大为惊异。

“多心?”刘彘笑了:“雉奴母亲早亡,又因生于帝王之家从就很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这倒使我尽情体味到了亲情的可贵,锻炼了自己找寻温情的嗅觉!我只愿意和你在一起……”

沐葵笑道:“你们男人一高兴起来嘴里就像是塞了蜜糖,我可不听你花言巧语。”

刘彘沉默半晌,道:“你是不是还在为两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其实,你误会了三哥了。”

沐葵心中有无限疑问,但是却没出口。

沐葵趁着刘彘酒醉昏睡,这才设法叫来内侍将他移至东宫。

太子妃王语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是这样度过的,由于出身氏族豪门王家,在她十五年的少女生涯里,充斥了太多的封建女德,使得她已经失去了自己本来的青春本色。幼时的往事大都是都不曾记得了,或者是被迫都忘掉了,留在自己记忆深处的都是一些无损王氏贵族的片段,但是在其中有一件事是令她永远也忘不掉的。

记得那还是在一年前的春,她到离长安城不远的感业寺上香,在半路上……

“喂,你的东西掉了!”那个紫衣少年冲王语诺道。

王语诺回头望去,但见那少年一双秋波漾着一池春水,手上还拿着一块锦帕。她不曾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块锦帕,迟疑了一下,见他一双清眸似笑非笑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心里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好个风流俊秀的青年!王语诺心里想着,将锦帕接过来,但见上面有两句话“山月不知心中事,水风空落眼前花。”她朝少年望去,见他一双亮眸含着笑意朝着自己,不禁面上一红,垂下头来,一颗芳心怦然而动。但想了一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道:王语诺啊王语诺,你出身并州名门望族,祖父曾是三品高官,父亲也官至刺史,为四品大员。你自就贤淑聪慧,一表人才,今日可千万不要为一点情思就坏了自己十几年的好名声!想到这里就对那少年道:“后会有期。”

“哎――”紫衣少年焦急的眼神神乎还在眼前。

想到这里,王语诺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她又怎能不高兴,使自己一见钟情的自已男子竟然就是到感业寺为母亲上香的太子殿下,而今自己的夫婿就是他!

夜已深了,洞房还是一片静寂。

太子呢?这么晚了也还不过来?他是不是和自己一般害羞?听他可是个爱读书习文的青年,此时大约还在挑灯夜读吧?

王语诺这样想着,将红盖头偷偷撩起一点往四周看……

夜已深了,洞房还是一片静寂。

太子呢?这么晚了也还不过来?他是不是和自己一般害羞?听他可是个爱读书习文的青年,此时大约还在挑灯夜读吧?

王语诺这样想着,将红盖头偷偷撩起一点往四周看……

此时只听到“咣当”一声巨响,有萨跌撞撞奔了进来,待王语诺看清楚来人正是太子刘彘,一颗芳心顿时“砰砰”跳个不停,她静静等待着自己的郎君来亲自为她揭开红盖头。

那个男人回身关了房门,紧接着就往床榻而去。

哎,他怎么把自己给忘了?王语诺一惊之下,差点就要冲口而出,但是想了一想自己十五年贤淑高贵名门闺秀的好出身好教养,还是忍住了没有动,她在想:也许他应酬的累了想休息一下,他一会儿一定会想起自己来的――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啊!

但接下去就没有接下去了,太子刘彘自顾上了床睡去,似乎竟没有意识到屋里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一直坐到半夜里,王语诺真是有点吃不消了,有点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存心要给她难堪,她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对刘彘道:“殿下,今日有人送来一封信,是吴王殿下亲自写来要您亲代转。妾身已将它放在床榻上枕头下。”

“‘殿下’?”刘彘笑了:“从今后你就不可再称我为殿下,而吴王也是你的三哥啊。”他一边嘟哝着:“三哥此时给我写什么信?”一面将那封信翻了出来。

才看了几行,脸色陡变,嘴里道:“父皇一向偏爱你也就罢了,你连一个女人也要和我抢吗?你让我将这封信转给她,问她是否愿意随你回江南成亲,哼哼,假若那样我岂不是连花仙姐姐一面也难以见到?哼!我就代她回你,让你永远死了那条心吧!”

“九郎在什么?”王语诺好奇地问道。

刘彘冷冷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问。”

王语诺娇嗔道:“妾身头上还盖着盖头呢。”

刘彘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实话告诉你,本王早就有意中人,要不是你,我跟她就会喜结连理!你不是本王心甘情愿娶进门来的,本王是不会给你掀盖头的!但是为了父皇高兴,我还得和你装得像一对恩爱夫妻。但是请你记住,这几日你睡觉的地方就在本王的脚尾――不许你爬过半步!无论你在王家是个多么尊贵的姐,到了本王的面前就永远只是一个名誉的象征。当然你也可以像民间其他女子一样选择悔婚。”他凝视着她的脸,但却除了坚强却什么都看不到。

好吧,你就跟我一块儿生活吧!刘彘心里想着,只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就背过身去自己睡了,一时里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疑问:三哥为何要将给媚娘的信由自己转交呢?他难道不怕我将它截下来?只有一个理由……刘彘顿时明白了:刘恪是在试探自己对此事的意见。

王语诺缓缓掀起了红盖头,卸去凤冠霞帔,来到了锦被前。

红烛下,那个少年的容颜清秀俊美一如初见,但是在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一潭春水般的波光――他竟然完全把自己给忘了!

太子妃掀起太子脚尾的一角被子,将自己娇的身躯蜷缩了进去。

王语诺在心中暗暗打算:到了明日就私下里打听太子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她不信――这个世上还有比自己更高贵更美丽的女子!自己一定会战胜她夺得太子的心。

冰冷的夜,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屹立在地间,王语诺不由得将身子往太子温暖的身上靠了过去,但顷刻间那个冷冷的声音徐徐回响在自己耳畔:“你要记得,本王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你!”

听了这句话,王语诺的身子在红烛的映射下就像是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红叶,她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黑暗恐怖的屋顶,心里暗暗道:不!我不服输!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是我的对手。

在甘露殿,沐葵第一次见到了太子妃王语诺。

沐葵看到太子妃时,她正轻移莲步,从门外款款而来,那娇柔的身姿、绝美的容颜,以及恰到好处的华贵优雅妆容及精美衣饰使得沐葵好久都舍不得把眼睛移开。

这是一个美艳而绝不媚俗、高贵而绝不妖媚的有良好教养的贵族女子,沐葵在心中暗暗想着,一面为刘彘感到高兴,一面却蓦地意识到自己从今后是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王语诺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王语诺出身于并州名门望族,家族世代都是朝廷大员,而沐葵的父亲以前还是地位低下的木材商,直到后来因极力支持刘渊才得以升官加爵;其次王语诺今年刚满十五,正值豆蔻年华,换而言之是和太子刘彘年龄相当,而沐葵却已经要往二十上去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一点,太子妃是名门闺秀明媒正娶,而自己曾经是皇帝才人――名不正言不顺!什么叫做门当户对?从今太子的“美满”婚姻上就可以看出来。

可是,吴王阃萧云岚不也正是“门当户对”吗?

如今,有退路吗?

“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追逐的脚步!即使――知道前方是未知的深渊!”沐葵想到这里,就朝太子妃露出了微微的笑来,但同时心中却蓦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事到如今连一句这样鼓励的话也是“他”告诉自己的!而现在,自己就要用“他”教给自己的这个道理来报复“他”这个负心人,不知“他”知道后心中会做何想?

太子妃的视线无意中与沐葵相遇了,看到了她,太子妃王语诺禁不住怔住了。

面前这个女子看装扮最多也不过就是个一般的宫女,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总是给初次见面着一种极其鲜明的印象,使得对其过目不忘。

究竟是她明媚的笑容,还是那难以用语言描画的亮如皎月的明眸、含着莹莹榴齿的玫瑰花瓣一般微启的娇唇,还是那不卑不亢从容若定的优雅气度?王语诺一时里不清,但总而言之太子妃是认定此女非同一般。

太子妃与众人见礼后,刘铭甚为满意,连连称赞其“佳儿佳妇”,跟在一旁的皇妃公主也随声附和。

刘彘同胞妹妹晋阳公主刘明达见了心里更是分外喜欢,一边拉住王语诺的手,一面笑道:“嫂嫂真是好福气,我这九哥哥可是底下心底最善良的好男子,以前他一向是妹妹我的保护神,现在……”晋阳公主嘟了嘴道:“明达要嫉妒,从今后九哥哥有了夫人就要不理睬我了。”

王语诺听了心中很是难过,嘴上却笑道:“妹妹不该这样,你应该庆幸自己从今后就又要多了一名知心的姐姐了。”

杨妃走过来笑道:“见了诺儿,才明白太子一直不成亲却原来是在等这么一段好姻缘。”

刘彘听了甚觉尴尬,借口自己还要温习功课就要与众壤别。

刘铭不明底细,心里还暗暗为刘彘的勤学上进感到高兴。

杨妃道:“诺儿才进宫,明达和我又与你一见如故,今日气不错,不如一块儿到各处走走。”一面对刘铭道:“陛下,臣妾可要向你讨个人来了。”

刘铭疑惑道:“何人?”

杨妃笑道:“就是你的御前侍女沐葵,我们出去,怎么能少得了她做伴呢?”

刘铭恍然大悟,嘴里却道:“你们出去,却要单单把朕一个人孤单单留在这里吗?”

太子妃听了,面上飞起一朵红云,垂了头不敢话,却听得刘铭道:“罢了罢了,你们女人在一起有不知道要什么悄悄话,朕又去凑什么热闹。”

当下里杨妃携了沐葵的手,向皇帝辞别。此时正值艳阳高照,众人心中都甚为高兴,一时里有有笑径往后庭而来。

晋阳公主刘明达往前面望了一眼,惊喜道:“哎,已经快到兰亭了!”

沐葵听到“兰亭”这个词,心中猛地一颤,那个白衣少年夺饶风姿尽在眼前……

……

刘恪将竹签摇了一摇,只听“啪嗒”一声一支竹签跌落到霖上。

媚娘笑道:“既然它急着要蹦出来,那就选它吧。”

刘恪捡起竹签,念道:“用两句七言诗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并罚酒三樽。”

“啊?”众人都惊叫道。

媚娘淡淡一笑,道:“流水无言万口琴,落花有意旨难寻。”罢将含笑的眼睛盯住刘恪的脸。

刘恪心中一动,道:“山间日影逐花影,指下弦声似我声。”

媚娘笑问:“什么弦?什么声?”

刘恪笑道:“不知你想听《高山》还是《凤求凰》?”

媚娘道:“两首曲子都是媚娘喜欢的,不知殿下想为媚娘弹奏哪一曲?”

刘恪微微一笑,并不答言。

连喝下三大樽酒,媚娘眼前有点晃悠了了,她对刘恪笑道:“你坏,故意要灌醉媚娘。”

刘恪笑道:“就是要灌醉你,这样听起来《凤求凰》才更有意境。”

媚娘“咯咯”笑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刘闩忙扶住了她。

媚娘跌在刘愠里,痴痴望着他的眼睛“咯咯”笑道:“你醉了。”

刘恪“呵呵”笑了起来,对众壤:“她自己醉了却要我喝醉了。”

……

但转眼间沐葵的面前又出现了另一幕。

那是在两年前的沐德殿门外。

那个男人新婚,刘彘陪自己去见他。

刘恪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他瞥了她一眼,道:“你想听到什么?既然本王已经要走了,就把该的话都告诉你吧。我口口声声对你的爱,只是利用你罢了!因为你是父皇跟前的红人,而且四弟九弟都很喜欢你,刘恪是个野心勃勃处处都要出人头地的人,既想夺得他们的敬慕,又要在才能上胜过他们,所以对于你我也不能放弃!而现在四弟被贬,我也要到江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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