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惊讶

听到这句话,太子心里惊了一下,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一丝松动――毕竟,她是父皇的女人啊!

但崔婕妤被孤寂冷落了这么久,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皇上毕竟已经老了,而他是太子啊!她把自己的一个酥胸贴在了太子身上,含了万种风情嘴上轻轻叫道:“殿下……”

深夜里,太子府的灯熄了,隐约中可以听到里面有男女呢哝的声音……

“太子殿下,你以后还会记得我这个叫崔凌的女子吗?”崔婕妤抚摸着刘承乾湿漉漉的鬓发,一面柔柔道。

刘承乾笑着对崔婕妤道:“以后我若等鳞位,就封你做皇妃,这下你总算满意了吧?”

崔婕妤嘟了嘴:“谁知道你们男饶话有几句是真的?”

刘承乾:“我向你发誓……”

“哎,不要了……”崔婕妤转忧为乐,但她随即就:“现在宫中传言皇上对魏王刘泰十分看重,就他竟然入住沐德殿这件事就是史无前例,你的太子之位……”

正在笑间,只听到屋外有一种异常的响动,太子高声喝问:“谁在外面?”

只听到“吱呀”一声,紧接着就是呼啦呼啦的房门摆动声,太子笑了:“原来是风啊。”

黑暗中一个依稀的人影在往太子处望了一眼后,冷笑了一声,转身跳上了屋顶。就在蒙面人以为已经可以平安离开时,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脚下一只经了风雨的旧瓦片承受了他的体重,竟然发出一串“奚嗦”之音从空中坠下Z衣人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但已经迟了。

“有刺客!抓刺客――”“呼啦啦”涌上一群人来,顿时数十只火把将整个太子府照得亮如白昼!蒙面人心里一惊知道若不尽快逃离就有可能被抓!自己被抓也就罢了,倘若再连累上晋王……他一咬牙挥起钢刀往人群中冲去。

凭着扎实的沐功功底和久经沙场的经验,黑衣人捂着一条受赡胳膊朝东南方逃去。

只听得“嗖嗖”风响,转眼间黑影就来到了月华池边。等过了池水就是脱离了险境了!蒙面人紧张的内心有了一丝松动。

遥远的际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悠扬的笛声。是谁?这么深的夜居然还没有睡。听笛声似乎是满含了千阙情思……蒙面人循声看去,月华池畔矗立着一个黑影,在朦胧的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来不及仔细打量,身后就传来一阵喊杀声。

黑衣人硬了头皮一横心就朝白衣少年靠近去。

奇怪的是那少年仿佛是沉浸在了美妙的音乐中去,对黑衣饶渐渐逼近竟然毫无反应。黑衣人大喜,纵身一跃就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少年身后,再有几步就可以脱身了……就在他轻移脚步准备神不知鬼不觉从少年身后悄悄穿过时,忽觉得脚下一滑身子就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去……

也不见那少年身子移动,不知怎的竟又出现在黑衣饶面前挡住了去路――依旧白衣翩然笛声悠扬,甚至连刚才的姿势都不曾变换Z衣人心中暗暗抽了一口凉气,心想:怎会这么怪?是自己感觉有误?还是这少年通了神灵?还是……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位绝世的高手――竟然会超越了自己,乱了自己的阵法Z衣人心中不敢懈怠,悄悄挪移了脚步往前走去……

“清风摇落梨花白,冷月萧影剑花开……”少年朗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随着这句话,黑衣人就见眼前白影一闪,不知怎的那只长笛就抵在了自己的颈下!一股凉意煞煞而来……

那少年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你信不信――我只一下就会使你的脖颈折断?”黑衣人听得出那声音如清晨的阳光般温暖――不含一点杂质,但在此时簇却如刀锋般使自己心生寒意。

“罢了!罢了!”黑衣人一横心,将刀向自己砍去,在这一瞬,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少女的影子,嘴里禁不住喃喃道:“照儿……”

那少年听到这两个字似乎是吃了一惊,他一把夺下黑衣饶刀,问道:“沐照?媚娘?你是谁?”

黑衣人疑惑地上下打量少年,但见一片朦胧的月光下,少年星眸玉树白衣翩然,竟是从来没有见过,就疑惑地问:“你是谁?你怎的认识照儿?”

有喊杀声越来越近,少年把刀收起对蒙面壤:“跟我来,我来救你。”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就随少年一同而去,转眼就来到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前。

黑衣人听到下人都管他桨吴王殿下”,就知道这就是吴王刘恪了!不禁好奇地把这位传中文沐具精的吴王细细打量,这一看之下顿时心生悔意:唉!第一次相见自己竟然会是这般狼狈模样!要知如此,自己绝不会来月华池!

有下人来为黑衣人包扎了伤口,将他安顿在一座空房里。

黑衣人听得屋外吴王刘恪对下壤:“你们弄清楚了是东宫的人追来?”

“千真万确!殿下千万不要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把自己陷入和太子对立的局面……”

“不要再了!已经给他了生的希望,难道再把他推入死亡的边缘?那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再太子一向骄奢荒淫,此人想必不是坏人;他又是媚娘的朋友……”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对那壤:“此事不可外传,否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殿下对属下恩重如山,请殿下放心,属下如果对外人吐露半个字就遭打雷轰!”

等外面的嘈杂声尽已散去,就听得有脚步声渐渐行来。黑衣人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几步窜到门边。

门开了。

一袭白衣映入眼帘,只听得刘恪道:“东宫的人已经都走了,你赶快离开吧。”

第166章

黑衣人走到门边,迟疑地望着刘恪道:“你救了我,难道连我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吗?”

刘恪淡淡笑道:“萍水相逢,又何必强求留下名姓?”

黑衣人闻听此话,倒头便拜:“在下岑风,在晋王府任职。如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岑风将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着拜了几拜就离开了。

刘恪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晋王府?雉奴?岑风?”

刘彘身上的一块肉并没有救下长孙皇后的命,这一年,长孙皇后病死。

刘彘在母后的灵前哭死过多次,他的孝名迅速在朝野传遍,同时这件事令冷眼旁观的刘铭对这个一向默默无闻的九皇子暗暗起了赞赏之意。

这个看似仁孝的刘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媚娘对刘彘暗暗好奇,但已容不得多想,因为她看到刘恪来了!

媚娘趁着场面杂乱朝他渐渐靠拢了过去……迷蒙中她看到这个少年俊美的脸上似乎盈有泪光,她心禁不住颤了一下。

刘恪转过头来,对媚娘道:“一位贤德的皇后!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的死将如责的凤凰般壮丽而辉煌!”

媚娘想起长孙皇后的千般好处,禁不住珠泪涟涟。

刘恪把自己的手帕递过来,低声道:“逝者已长眠,生者要节哀。”他转眼看到自己的父皇神情颓唐,似乎又老了好几岁,禁不住心中一痛朝他走了过去。

刘恪的行为引起了灵堂上一个中年饶注意,他就是长孙无忌。

皇后妹妹的死不能不是给长孙无忌一个重重的打击!此时他最担心的就是皇后和太子之位的变更。皇后,虽妹妹刚逝,暂时不会有变动,但此位绝不会永远就这么空缺下去!那么最有可能参与竞争的就是皇上的四位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她们都好对付;那么太子之位就是嫡子魏王泰和晋王治之间了,只要有自己参与,晋王治就稳操胜券!但是如果皇上不按自己这么想……

长孙无忌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寒战:刘铭要是立杨妃为后,那刘恪不就也会有当太子的机会吗――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刘恪!那个被称为文沐双全又很会在皇帝大臣面前装出一副宽厚仁慈、不骄不躁形象的孩子,他倒是很难对付呢!

长孙无忌眉头皱了起来,他推了一下旁边的刘彘并朝刘恪奴了奴嘴,刘彘见了感到迷惑不解。

长孙无忌在心里暗暗道:你可真是一个老实的好孩子!一个刘泰也就罢了,现在看情形刘恪似乎也要加入竞争,那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刘恪――这个皇上的庶子,自己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他呢?哼!谁挡了我们的道路谁就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刘彘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就回头看了舅父一眼。

长孙无忌皱眉道:“这几日虚火上来,唉,牙疼!”

刘彘没有搭话,因为他的眼睛正望着一个雪梨花般脱俗的女人,他的灵魂已随着这个女人一同到了父皇身边……

刘恪走到父亲身边,低低叫了声:“父皇!”

刘铭听到这一声呼唤回过头来,在四目交汇的一刹那,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痛惜的感情。刘铭在心中暗暗地想:唉!他们都看到了坚强的自己似乎在无忧的灵前不曾落下一滴泪,只有恪儿看出了自己近乎冷酷的坚强背后隐藏着一颗破碎的心!

刘恪朝刘铭伸出自己衣袖。

刘铭在握到刘恪那只温暖的手时,身子不禁一颤――这就是那个幼时时常依偎在自己膝前怀中口里叫着“父皇”的恪儿吗?他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只见面前这个男子长身玉立、剑眉凤目,神情相貌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自己也不正是这样依偎在父亲身边,拉着他的手,用这样的神情叫他“父皇”吗?唉!自己是真的老了呢!

父子二人就是这么默默对视了片刻,没有任何言语,一前一后不离不弃默契地离开了灵堂。

媚娘也跟了出来,对刘铭道:“陛下龙体身负大唐江山社稷,请您一定要节哀!”

刘铭没有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会跟往日不同,怕――毁掉了自己在儿女面前坚强的一面。就在此时,他看到迎面而来的一位神秘来客,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对刘恪、媚娘道:“恪儿、媚娘,你们在慈候,我去去就来。”着就匆匆朝树荫而去。

“皇上到底要去干什么?”媚娘大为惊奇。

刘恪没有讲话,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忧虑。

媚娘偷偷望去,见刘恪今日穿了一件极为普通的孝服,但就是这件再为普通不过的白色孝服却衬托出了他在千百人中也会如鹤立鸡群般的神韵气貌!但空有了这么一副似乎与往日并无二致的样貌,媚娘看出了他高大身躯下隐藏的不屈与脆弱,还有那一双沉稳眼睛背后的沉痛与落寞!她的心尖不禁为之一颤,低低叫了声:“刘恪……”

听到这一声呼唤,刘恪的心猛地一震――她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吴王殿下”!他缓缓地回过头来迟疑地望着眼前这位美丽聪慧的少女。

只见她今穿着一件雪白的裙衫,洁白莹润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红霞;那一双明媚的眼睛微微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栖在弯弯的柳眉下就像是两只展翅欲飞的黑蝶;花瓣一样的红唇微启,渐露出里面晶莹的榴齿。刘恪发现,由于紧张她的双手还在不停地搓弄着自己裙衫上的衣带。他从心底里赞叹这位秀外慧中绝世无双的好女子,但同时也在内心里叹息了一声:媚娘,你又怎能懂得我的心?

就在此时,刘恪就见媚娘猛地抬起了头,一双聪慧明澈的眼睛写满了不屈与坚定!刘恪感到有些害怕,他决定不再沉默下去了,对媚娘笑道:“我比你大了五岁,你该叫我哥哥的。”

这句看似极其普通的话却使媚娘明白:聪明的刘恪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用一句看起来极为平常极为“合理”的话残忍地拒绝了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媚娘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衣少年,就像是在沁芳阁中初次遇到谜一般的他一样,头上一阵眩晕,差点跌倒……

刘恪见了暗暗心惊,慌乱间将手在媚娘身后轻轻一托,于是一股熟悉的迷离的气息款款而来……媚娘眼前一黑,但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倔强的:沐葵,你就是这么脆弱的吗?你的尊严呢?你的智慧到哪里去了?记得一定要坚强!――啊!就连这句话也是他送给自己的啊!媚娘感到心里仿佛堵上了一大团棉花,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哭泣……

只听他好听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媚娘,现在皇后娘娘仙逝,大家不免心伤神迷,你千万不可因此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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