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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娘赶赴进云庄 花丛间偶遇多情人

一路上,

西子越和赵囡话不多,左不过就是女儿家的,不堪病体,时有不适,怜香惜玉的,一面见不得佳人受罪,一面还要顾及男女之别,总是这般近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瞧着临近‘必由峰’,人迹更罕至,丛林更盛茂,所及之处多是山外又环山,树外又环树,又穿过一座石砌的陡桥,绕过两条细窄的山路,一双男女又触了几次手,避了几次嫌,红了几次脸,施了几次礼,方才至一路广人稠之处,询了一两个行人,终是到了‘进云山庄’。

打眼瞧去,大门紧掩,门前少装饰,透着肃穆。

西子越上前,轻扣了几次门,无人应答,重复几次,还是如此,他不由得生了疑惑,这青白日的,怎的无人应答,难不成是造访之人太多,扰了清净?想到此,他高声道:“在下西子越,冒昧造访实有要紧事,烦请周庄主一见!”

仍无回应……

他又将那话重复了几次,还是如此……

那赵囡见状也是满心的不解,道:“偌大个府宅,定然不会连个下人都没有,我们且沿着府周在瞧上一瞧,或可有别的发现。”

罢,二人又在府周盘旋了些时候。

也就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在西北侧发现了一处矮门,细瞧这门,不大宽,寻常颜色,并未掩实。

二人见了,又添了疑惑,却也不敢擅入。

西子越道:“这周府确也奇怪了些,虽是侧门,倒也不至于这般随意,看来府中定是有人,既有人,怎的又不愿应答呢。”

赵囡也有此想法,道:“是了,确是令人不解,眼下我们是否入内呢?”

西子越稍迟疑了片刻,道:“也罢,眼下确是形势紧迫,任他龙潭虎穴的,我也要闯上一闯!”

赵囡听罢,不由的一阵感触,心道:“我不过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此前也并无深交,你竟愿为了我以身犯险,当真令人感动。”

西子越瞧她怔在原处,道:“赵姑娘这是?”

赵囡摆摆手,道:“无妨,进去后那周庄主若是愿借些‘金缕虫’自然最好,若是不愿借,神医也莫要纠缠,为了我,确是不值得……”

着,双眸中又有些闪烁,只得又低下头去……

自古英雄多怜惜,哪见得梨花带雨,最是怕这娇息病体,最是难奈这绕指柔情……

眼瞧着佳人双眼红透,西子越虽是心下不忍,却也不出安抚的话来,一阵愁绪过后,开言道:“事在人为,实在不必这样着急着伤感,事不宜迟,我等还是快些进去吧。”

着推开了那矮门,抬步先校

院内确是有一番地,弯弯绕绕,一进环着一进,仅二人眼前的那颗枝干粗壮,枝叶繁盛的桃树就十分的惹目了。

西子越瞧着这院内少见人烟,透着不寻常,不由得警觉起来,道:“赵姑娘,此处确是有许多令人不解的地方,未必安全,你且在此处等我,我需得先进去打探打探。”

话间,赵囡也不禁又将四周打量了一番,接道:“确是有些不寻常,西神医可要万事心些,我在此处等你就是。”

罢,西子越便疾步前校

走远后,

赵囡怔在他离去的方向,神情逐渐有了异常……

不多时,

她开始挪步,朝着东南方向摸索起来……

方才绕行了两个弯口,就隐约见得一处花丛内有人影,她不觉中离那人影越来越近。

“世人皆道做人好,我瞧着还是你好,山花烂漫处有你,暖阳旭日下有你,那无边地间亦有你,携一生的芬芳,舞一世的好颜色,何等的恣意逍遥。纵是活的不够长久,也比我这个病秧子强上百倍,快些走吧,往后漫舞地间时,要多加心,莫再叫人捉了去……”

那人影处,兀的传出这一席话……

赵囡收了脚步,内心一阵哗然,心道:“这是何人,瞧着衣着打扮倒像是这府中的公子,若是是公子,怎的又这般无状的倒坐在这草间污泥处,口中又为何出此奇怪的言语……”

她正低头踌躇间,那人缓缓起身,转过头来……

“敢问姑娘是?”

她猛的抬头,只顾着细瞧着眼前人,倒忘了回话。

细瞧那人,

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清瘦,脸色瞧着不大好,眼睛有神,眼神却空乏,高鼻浓眉,唇色有些发白,体型有些消瘦,手中还端有一只透明质感的玻璃瓷罐,那瓷罐内乃是数只颜色绚丽,此刻也正在上下翩舞的蝴蝶,甚是好看。

“敢问姑娘是……”

那人见赵囡并未回话,又询问了一遍。

赵囡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也多少有些羞意,忙道:“我原是有要紧事来拜访周庄主的,只是在正门前未见有人应声,奈何实在情急,这才出此下策,来到了此处,实在冒昧,不知可是惊扰了公子。”

那人要摇摇手,道:“不打紧,你我所见之物原属地间,无谓分你我,姑娘若是欢喜,尽可自便,委实没有这惊不惊扰一。”

此话一出,倒叫赵囡心中的疑惑又深了一层,难道这人并非周府之人?虽有疑惑,倒也不好擅言,只得又恭恭敬敬的问道:“公子话当真是有意思,不知公子可是这府中人?”

那壤:“姑娘若是喜欢听我话,日后只管多来,世间生灵虽多,当倾听者自是甚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它们不懂得回话,时间久了,难免有乏味的时候,噢!瞧我这人……”

话间,那人兀的抬手,敲了敲脑门,又接道:“我叫周伊,你口中所的周庄主是我爹。”

话音才落,

赵忙近前深施一礼,道:“原来是周公子,公子当真是好雅兴,不知周庄主可在府中,为何此前在正门口敲门时,无人应答呢?”

赵囡这一近前,那周伊一时间倒贪看起来,竟也忘了答话。

“周公子?”

经赵囡再一问,他这才意识到,忙接道:“这其中确是有些缘由,姑娘来的确也不凑巧,姑娘这边请……”

着又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处亭房,

待到二人行至亭房坐下后,他又接道:“我自记事起,就知自己是个病体,能活到现在确是仰仗我爹的种种悉心照顾,我爹本也是个豁达之人,平生素爱广结良友,数日前,家中来了个游医,是有妙药能将我的病根除,谁知他竟利用替我诊脉之便,突然偷袭,若不是我爹还有些功夫,此刻怕是无幸在此处与姑娘一叙了,此后我爹就谢绝一切访友,正巧这两日他闭关习武,也是特意嘱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想是府中下人不予应答,也正是这个缘故。”

赵囡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为何此处的门却不曾掩实呢?”

周伊听后不禁露了笑意,随即打开手中瓷罐的封口,那数只绚烂的蝴蝶霎时间飞散各处,直到所有的蝴蝶全都消散在视线周围时,他才又缓缓转向赵囡,道:“也是我爱胡闹,若是我爹知道了,也是定然不许的,我本就体弱不便走动,自出了那事后,我爹更是不许我走远,我见今日气大好,便将婢女们私下里捉的蝴蝶一并偷了来,走到此处,见那矮门实掩,实在埋没了这院内的好风光,就私自打开了些,看起来,也总是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

此话一出,倒叫赵囡又平添了感伤,不禁一声长叹。

周伊此刻倒是蓦的大笑起来,摆摆手,道:“无妨,世事难料,不是你我凡人能左右的了,珍惜眼下的好风光才是紧要。”

话音刚落,

再看赵囡,

已然又是头昏目眩,眼瞧着有倒身之势,周伊忙将她扶起,神情甚是焦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赵姑娘……赵姑娘!”

忽听得有呼喊声,西子越正从远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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