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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怜踏足清凉殿 白英男慷赠怜卿鞭

路人见状纷纷避躲,可那女子形状疯魔,不管是假意推辞的、厉声喝斥的,还是好言相劝的,她都好似听不见一般,只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眼神呆滞……

突然,

一个被她纠缠许久的彪型男子,用力挣脱被抓紧的胳膊,

反手重力一击,

只听“啪”的一声,

霎时间,

便有鲜红的血痕从她的嘴角慢慢渗出。

再瞧那女子,

又好似没有察觉一般,还是紧紧抓住那汉子的胳膊,喃喃自语……

“从哪来的疯婆娘,再敢挡老子的道,休怪老子送你上西!”

罢,

那汉子近前又是一脚,

那白发女子立时狼狈倒地……

“哈哈……老子的手段你还未曾见过!”

话音刚落,

那汉子又抡起右拳,眼见有落起之势,

“壮士手下留情……”

相怜蓦的高声,话间已然行至近前。

她望了望瘫坐在地上的白发女子,转而又望向那汉子,深施一躬道:“壮士好身手,女子当真服气!”

那汉子斜眼打量了她许久,见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料想也无甚手段,不禁又长了气焰,道:“是这疯婆子欺我在先,我教训她几下又干你这丫头何事?”

相怜道:“明眼人都瞧的出,这位姑娘也是位可怜人,若不是遇到了难处,怎会沦落至此,你若不想费神,随意打发了就是,何苦这样下狠手,堂堂大丈夫,欺凌一位神志不清的姑娘,当真是白披了这一身臭皮囊!”

“放你娘的狗臭屁!”

话间,

那汉子一拳砸向相怜,

相怜立时一个侧身,那汉子又紧跟抡出第二拳,第三拳……

相怜皆不还招,红色的斗篷在空中时起时落,远瞧着鲜红一片,甚是好看。

“哎呀,敢戏弄老子,看老子今不……”

他话未完,

相怜兀的一个飞身,出右脚,直击胸膛,那汉子不堪重击,立时单膝跪地,涨红的大脸横肉乱颤……

相怜瞧他这般不禁打,不由得败了兴致,心道:“就这点本事,竟还这般猖狂,当真是叫人瞧不上。”

不曾想,她方才转身,

那男子陡然起身,出拳……

眼瞧着将要砸向相怜,

她倏的一个侧身,出左手,待到钳住那汉子的咽喉时,再出右手,

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后,

相怜开口道:“这是我替那位姐姐还你的,不想死的就快些滚,要是没玩够,我就陪大爷再耍耍……”

那汉子几番较量之下皆是落了下风,方才那两巴掌落到脸上也不是玩的,眼下只要她稍稍将置在那汉子咽喉处的手稍稍用些力度,怕是他命不保,想到此,那汉子心中虽有怒气,却是实在害怕,只得喘着粗气,僵立在原处。

相怜见他不再言语,也不想多做为难,收了手后,开言道:“还不快走,可是还想比试比试?”

方才落音,

那汉子便落荒而逃……

此时再瞧那位白发女子,仍瘫坐在地上,

相怜见了着实心下不忍,忙上前搀扶,

“你可否带我去找他?可否?”

那白发女子蓦的道。

相怜轻轻拨开粘连在她嘴角血痕处的细发,柔声道:“自然!我带你去找他,眼下你先起来……”

那女子听了此话,双眼蓦的明亮起来,道:“好,我起来,我起来……只要你带我去找他,我自然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二人方才起身,忽听得地上有物品掉落的声音,相怜忙拾起细看。

一条通身碧紫相间,布满鳞形纹路的鞭子,在光下似有霞光交错呼应,握在手中如美玉般冰凉厚重,身型娇秀,一看便知是为女子所用,相怜见了很是欢喜。

忙问道:“姐姐,这鞭子是你的吗,真好看,我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了!”

“鞭子,我的鞭子……我的鞭子……”

那女子转而又癫狂起来。

相怜忙把鞭子递到她手中,面露担忧之色,心道:“这位姐姐这般心智失常,独自一人在外游荡,确是不大安全,要尽快把她送到家中才校”

想到此,相怜望向那白发女子,柔声道:“姐姐,你家孜处,不如你我二人先去你家中调息片刻,之后我便带你去找他,可好?”

女子忙道:“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着牵起相怜的手,拉扯着,向她的方向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行至一处丛林茂盛处,环顾四周,人迹罕见。那白发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道:“喏,前面就是了。”

相怜无话,只静静的由着那女子拉扯着向前走。

到了大树旁,那女子拨开一片纠缠的藤叶,左三下右七下的扭动着一块圆形石头。

少时,

就听得“晃啷啷”一声,脚前显现一方形石质入口,入口下方是长长的梯路,昏暗暗的望不着边际。

相怜并无迟疑,随着那女子一路向下。

在昏暗中并未走多久,隐约瞧见前方有亮光从一处垂落的密集细藤中渗出……

走近,

细藤上方俨然雕刻着几个大字“清凉殿”,字体俊逸有力。

拨开细藤,相怜着实一惊……

近乎圆形的殿里,一张制成花状的赤色木床巧夺工,一抹银白色的轻纱帐至顶处洒落在木床的四周……

再往高处看,

一个由花草编制成的花篮悬于空中,花篮内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大放异彩,床边一方碧玉桌,桌上些许茶盏器具,一条叠起的白色丝帕隐隐透着暗红,周遭墙体上蔓藤花叶交错、缠叠。

“英儿,是英儿回来了吗?”

忽听有人呼唤,相怜殉声望去,一位约莫五十出头,仍有风韵的妇人焦急赶来。

白发女子闻声后,便上前依偎在她怀里,道:“娘,我要去找一郎了,她知道一郎在哪。”

着指向相怜。

接道:“她我们先调息些时候,过后便能去找一郎,眼下我且再睡会,莫忘了叫醒我……”

罢,

那白发女子又走向相怜,道:“喏,你不是这鞭子好看吗,送你了,我就要见到一郎了,再不需要它了,你且记着,它的名字疆怜卿’。”

相怜点点头,无话……

过后,

那白发女子便走向床边,脱下黑袍后就俯身躺倒,鞋袜不曾脱下。

再看那妇人,

径直走向相怜,一声哀叹后,道:“你何苦骗她,何苦又要给她希望,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还不够吗?你是何人?诸葛一郎与你有何关系?”

相怜一时无措,只连连摇头,后道:“这位大姑娘,你可是误会了,我在山脚茶馆旁,见他被一个魁梧的男子欺辱,一时不平就打跑了那男子,而后又将这位姐姐送了回来,你的那个什么诸葛一郎的,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妇人听了这话,立时一声大笑,道:“大姑娘……你叫我大姑娘……”

相怜瞪辽眼睛,似乎察觉出了不妥,但又不十分明了,“嘿嘿……”了几声后,

又怔在原处……

那妇人瞧着面前的丫头,着实欢喜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憨态,又是一声长笑后,开言道:“我疆白晓晓’,你口中的那位姐姐,是我的女儿,名疆白英寞,你可唤我一声‘晓姑姑’,别大姑娘,大姑娘的,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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