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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可告人的破境!

清晨,连决一睁眼,曝阳还未攀上云端,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穿窗入耳,光尚暗。

连决用清水抹了把脸,不知为什么,今浑身感觉大不一样!不仅感不到后脊那股诡火灼烧,而且通身沁凉、神清气爽,连决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强劲的玄冰真汽在脉络内涌动!

今,正是十年一度的祭祖大典之日,不一会儿,舜云必定来寻自己同去碎玉峰。趁此刻无人,连决盘膝而坐,冥聚玄冰真汽。

一搭手,连决又感到怪异,玄冰真汽竟势如泉涌!以往,经脉中玄冰真汽可谓少得可怜,好不容易凝一些,便像脱手的黄雀稍纵即逝。连决稍一稳固,浑身一个激灵,玄冰真气丰沛到失控!

太怪异了!连决心无杂念,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个十年难逢的机会。连决默念《玄冰地卷》心法:“冰结所生,水生所用,汽形所化。冰为纯、水为杂、汽为虚,虚能化境,纯为境臻!”

浑身一凛,连决双目如炬,冰寒罡气漫涌,通体如坠冰窟!

连决一把抄起魂银剑,方一触剑柄,剑刃便结了一层晶莹雪白的薄霜,沿着剑身“蹭蹭”攀援!连决一声低吼,加重握力,冰壳簌簌震成冰渣,碎落了一地。

剑锋刚出鞘一寸,扫过之处,案上茶杯“啪”一声裂为两半,瓷片宛如不倒翁,立在桌案沉甸甸地晃动。连决捏起破碎的瓷片,见上面挂着厚厚的坚冰,看来是茶水瞬间冻结,一下子涨破了杯体!

掌心愈寒,连决双眸愈烫,一股亟待澎湃的力量,反而压得少年更加专注。连决大喝一声,横剑一挥,眼前出现了让连决惊在原地的一幕——空气扭曲倾轧着,凭空挤出一道道波纹痕,水镜般诡异地悬亘半空,乍一看,像极了时空错裂的轨迹!

连决力持魂银剑,源源不断地维持玄冰真汽,将那透明的裂痕牢牢定住,快步走过去一瞧,悬空亘着一片光滑、浑厚的坚冰,坚冰的轮廓嵌入虚无,边缘与空气融为了一体!

“玄冰一境,以汽生水。玄冰二境,以水克冰。玄冰三境,以冰破境......”连决喃喃自语,“哗哗”地大力翻动《玄冰地卷》,想找出这一招式的出处,不料半本都掀开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连决把心一横,索性从后往前翻,刚掀到最后一页,就见其上赫然写道:“玄冰六境,以虚攻纯,以汽生冰,得心应手,剑走龙蛇。汽于冰中过,虚从纯中破!”

乍看晦涩极了,也读不出什么意思,连决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重读了一遍,旋即,他慢慢感知到一个毋庸置疑又匪夷所思的事实——他竟从玄冰一境,一举臻破了玄冰六境!

惊喜来得过于突然,简直无异于惊吓。连决一把合上功卷,难抑激动的手指将《玄冰地卷》压在膝头,像按着一只费力得来的狡狐。连决努力抚平剧烈的心跳,强迫自己捋清思路:“我跳过水这一质地,直接凝汽为冰,确实是玄冰六境独有的境界,但‘汽于冰中过,虚从纯中破。’又是什么意思?”

连决头一次感觉到,一层层修炼、一点点领悟、一步步进益,原来是这么让人心驰神往!连决只着了一件散衣,就跑来僻静的后院,准备趁势而上,一探玄冰六境的究竟。

幕细雪纷纷,连决竖持魂银剑,抖落满肩冰晶,一催真汽,魂银剑竟脱手前飞,眨眼间稳稳当当地悬立半空!

半人高的魂银剑,“喀嚓”作响,瞬息可见地凝起一尺厚的冰茧,这冰茧与剑身的悬浮,全靠连决掌心喷涌的玄冰真气去支撑!

魂银剑珍藏于冰封,宛如彩光流溯的剔透神刃,又像一只亟待破茧腾空的狂蝶!连决手尖凝气,变拳为掌,重重拍向巨大的冰茧!

刹那,手掌还未和冰茧真正相接,厚实的冰壳已轰声迸裂,溅射四方j银剑横空出窍,连决鱼跃而起,稳稳接住了魂银!

如果不是掌心传来剧烈的震麻感,连决真难以置信,这个十年来手无寸劲的自己,竟打出了这一剖冰解甲的重拳!一破六境,简直是骇人听闻,但连决想不出其中的因由,再三考虑之下,连决决定先不声张,哪怕是对舜云也暂时保守。

这时候,“蹬蹬蹬”疾跑声由远及近,慌乱地奔入后院,连决赶忙收魂银剑入鞘,若无其事地将消融了空中悬冰。刚一抬头,就看见雷舜云半边身子探进院门,脸上大汗淋漓,扶墙喘着粗气道:“连决,我找了你一大早,你猫在这?我看你房间大敞着门,人又不在,一下子想到了那张字条,可把我吓了一身冷汗!”

连决脸色明朗,心情大好,轻快地执起剑,向雷舜云走去,忍不住笑道:“哪有冷汗?我看你是热了一身臭汗吧。”

“咳,那也是找你找的!”舜云摸着后脑勺讪笑了两声,一想到祭祖大典在即,不由得激动起来,忙:“我爹不到五更就起来了,砸了我半门,我也没起来,你还不去取件外衫穿上,咱们可是最慢的了!”

连决低头一看,这才发觉出门匆忙,只穿了一件青丝单衣,在这冰雪地里,却觉得心旷神怡,这正是玄冰功法的妙处之一,修为愈高,越霜寒不侵。连决笑容爽朗地道:“不必了,咱们直奔碎玉峰!”

连决与雷舜云足御长剑,临风而起,两个少年俊逸的身影疾驰高空,化为两个渐渐微远的黑点。

两人走后的雷府后院,已阒寂无人,一个黑影趁机一闪而出,蹲在连决刚刚修炼的地方,捏起一块残冰,掂在手心细细察看。

这人黑衣黑裤,面目全遮,轻装薄履,连手指都缠了一圈圈的黑缎,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人仰头望向连决离去的方向,冷冷一叹,微吹起一角蒙面纱,“看来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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