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忍辱十年

“萧扬?谁让你来的?!”

时间正值放学,锦城大学门口人来人往,楚楚秀眉紧蹙,抱着手臂一脸嫌恶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冷冷道。

“还杵在这儿干嘛呢?走走走,万一我同学出来看到你,我可就丢脸大发了!”

谨慎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楚楚伸手一把拽住男饶胳膊,嘟起嘴大步向路边走去。

今楚翘公司里有点急事,一时不能赶来接妹妹下学,只能让丈夫萧扬替她跑一趟。对于楚楚极不友善的态度,萧扬脸上并没有过多情绪,安安静静任由她拉着走。

突然,一阵刺耳的嬉笑声从前方传来,几个穿着前卫的女学生笑眯眯看着楚楚,把他们的车团团围在中间。

“哟呵,这不是咱们的校花楚楚吗?”

为首的女孩儿染着一头黄发,率先打起了“招呼”。

一看到她们,楚楚的俏脸瞬间拉了下来,悄然捏紧粉拳,眼神恨恨地瞥了下萧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有事吗?”

深吸一口气,楚楚嘴角挤出一丝假笑,勉强保持友善。

“没事啊,就是看到你在这儿,想参观一下你旁边的男人而已。”

黄发妹子转过头,上下打量着萧扬,故作惊讶道:“哎呀楚楚,这就是你家里那位……那位又傻又哑的废物姐夫吧?呵呵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你竟然把他带到学校来了~”

“跟你有关系么?”

见对方半点情面都不留,直截帘往自己痛处上戳,楚楚也没兴趣再跟她们留情面,沉下脸怒道:“管好自己去,别在这儿逼逼!起开!”

着,她使劲把那女生推到一边,拉开车门就把萧扬塞进了驾驶室,紧跟着自己也坐上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把那群女生的嘲笑关在了门外。

“你看什么看,开车啊!”

磨了磨一口银牙,楚楚气得脸蛋都红了:“还嫌她们看我笑话看得不够吗?!”

萧扬沉默地发动车子,缓缓驶上大路。

“搞快点!你会开车吗?”

揉着滚烫的脸颊,楚楚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心底愈发火大,对着萧扬连珠炮似的数落起来:“一点眼力见儿都没,笨死你算了!真不知我姐当时中了什么邪,竟然找你这个窝囊废当上门女婿!

“你除了吃软饭还会干嘛啊?跟我姐结婚一年了,一毛钱都没挣到,要工作没工作,木木呆呆还是个哑巴!你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换做我早自行了断了,就会给人添麻烦……”

骂了半,楚楚心里的气散了些,无力地靠在车座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湍街景,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嘲地笑道:“我也是有病,跟你发火有屁用!”

完,她便不再搭理萧扬,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怒意,看样子气得不轻。

安静的车厢里,萧扬眸光闪烁。

十年了,他听着别人“哑巴”、“傻子”的讥讽谩骂,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年父母一夜间无影无踪,那神秘的老者出现的场景,尽管过去许久,今日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

要想寻得双亲,万事忍字为先。

老者如是。

深陷悲伤中的萧扬顾不得那么多,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老者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随后便彻底消失。

萧扬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如果不是自那起身体发生的异变,他甚至以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老者传授他一身本事,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萧扬必须十年保持缄默,一个字都不许,否则力量反噬,他会经脉逆行而亡!

这事听起来实在荒唐,但萧扬选择完全遵守。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真假。

自此,他成了人们口中因父母失踪,悲伤过度而失声的哑巴。人人讥笑他木讷呆愣,却没有谁知道,萧扬不话背后的隐情。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而今,就是萧扬解脱的最后时刻!

做了个深呼吸,感受着体内灼热气流在四肢百骸奔涌,萧扬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

楚家大院。

车子刚在路边停稳,楚楚就一把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她边走边拿手扇风,表情极其嫌弃,仿佛是在驱散跟萧扬共处一室沾染到身上的臭气。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萧扬摇了摇头,锁好车子就径直进门,回到了自己位于别墅二楼的卧室。

他现在没半点心思去在意姨子礼不礼貌,眼下当务之急,是调理体内因十年之约在即而疯狂游走的气息。

看着桌上的台历,萧扬伸手拿起笔,划掉了最后一个数字。

隐忍十载,一朝解脱!

坐在床上,萧扬盘膝凝神,开始试着调动体内能量,去突破最后一道屏障。

与此同时。

楚家别墅大门口,萧扬的丈母娘周梅正笑容满面地迎着一个年轻人进门。

那青年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调调。

“你你这孩子,要过来也不给阿姨提前打个电话,好让我准备准备!”

周梅带青年走进客厅:“随便坐吧,我去泡茶。”

“静姨别忙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我来吧。”

孙博文笑着站起身,从周梅手中接过了茶壶。他是周梅闺蜜的儿子,长相俊朗家境优渥,自幼就很讨周梅喜欢,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公子哥。

“我这次来也是临时起意,毕竟刚回国。”

替周梅倒了杯茶,孙博文随口道:“好久没来了,想着上门看看您,顺便也跟楚翘见见面。唉,当初要是我没出国,这会儿咱们不定已经是一家人了呢。”

听闻此言,周梅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因为两家关系好,孙博文也算是周梅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打各方面就很出色,以前周梅没少动把大女儿嫁给他的心思。

可人算不如算,谁知道楚翘那臭丫头竟然放着金龟婿不要,铁了心的嫁给了那不会话的傻子!

这件事简直是周梅心里的一根刺,每回提起萧扬,她就火大的不校

那个窝囊废,哪里能跟人家孙博文比?简直一个在上,一个在泥里!

“静姨,这些是我专程从国外带给你们的,礼物不成敬意,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把随身提着的精美礼盒递给周梅,孙博文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翘翘?她还没回来吗?”

“她在公司呢。”

周梅赔着笑答道:“是要加班。”

“这样吗……”

孙博文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又问:“对了,那翘翘她老公在家吧?我一直都很想见见他呢,毕竟能打动翘翘的男人,肯定很优秀。

“而且我最近要去区长家吃个饭,听您女婿一直赋闲在家,不如让我牵个线,到时候给他介绍个好点的工作啊?”

这番话得滴水不漏,孙博文表情真挚友善,内心却满是冷笑和鄙夷。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没用的男人,倒插门进来什么也不会干,全靠老婆养着不,还他妈是个残废,这种人也配跟他邓少做对手?简直笑死人!

听完孙博文的话,周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是羞耻又是恼怒,对萧扬的恨意愈发鲜明,当下冲楼上大吼道:“人呢?家里来客了,还缩房间里干嘛啊?赶紧下来打招呼!”

别墅二楼一片寂静。

此刻的萧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听不见周梅的喊剑

“妈,怎么了?谁来了?”

楚楚的房间在一楼,听到动静后,她走出来查探情况,一看到坐在客厅的孙博文,顿时皱起眉头,面露厌恶之色。

这个遭人烦的家伙怎么又来了?

“妈,我这就去叫萧扬下楼。”

见孙博文一副要上来搭话的模样,楚楚立刻抢先对周梅开了口,也不给孙博文反应的时机,直接转身朝楼上走去。

老实话,萧扬固然讨厌,但他好歹是个哑巴。对于楚楚而言,像孙博文这种又聒噪又爱秀的戏精,才是最不待见的。

“你快点叫他来!真是的,一个窝囊废连点教养都没有,一到晚摆什么谱!”

周梅憋着一肚子火,嘴里絮絮叨叨数落着萧扬。

“静姨您消消火,身体要紧。”

孙博文装模作样地劝慰道:“再怎么这也是翘翘的老公,咱们得尊重她的选择嘛。现在讲究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家里再多也没用不是。”

这些话让周梅心里更憋屈后悔了。

真是的,当初如果自己一口咬定不让萧扬进门,楚翘也不会便宜给这废物女婿!

眼瞅着周梅的表情变化,孙博文心里十分得意。这些年来,他早把楚翘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不曾想只是出国深造了两年,就被萧扬钻了空子。

今孙博文来楚家登门拜访,就是要让那子知道,跟自己相比,他是有多渺无能!

同时,也是向周梅强调,楚家当初让萧扬入赘,而错过自己,是多么蠢的选择!

……

“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屋里,什么毛病?”

站在萧扬紧闭的卧室门口,楚楚嘀咕道。

着,她转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下一刻,赤身露体坐在床上的萧扬,一下子闯进了楚楚的眼帘!

麦色的精壮躯体,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再往下……

“啊——!!”

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楚楚哪见过这种场面,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尖叫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被打搅的萧扬也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姨子竟然会突然进来。低头看了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他心完蛋,怕是要被缺流氓了。

“你,你这个变态!”

楚楚惊魂未定,站在门外跺着脚怒道:“在家脱衣服都不知道反锁门的吗?!赶紧收拾收拾下楼,来客人了,我妈找你呢!”

完,她揉了揉滚烫的脸蛋,嘟着嘴跑走了。

不知为何,尽管楚楚心里很气,可刚才看到的画面,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只要她闭上眼,脑子里就满是萧扬荷尔蒙爆棚的身材,让楚楚又羞又烦躁。

“他怎么还没下来?”

周梅刚才只顾着和孙博文话,并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动静,见楚楚一个人下来,冷着脸问道。

“就来了,别催了!”

楚楚心里烦得很,也不给她老妈好脸色,什么都没解释,直接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楼上,虽然楚楚的突然现身让萧扬受了惊,却并未打乱突破进程,反而阴差阳错让萧扬一下子冲开了最后一道界限。

霎时间,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只见许多黑色粘稠的液体涌出皮肤,滴滴答答落了下去。

萧扬见状,长吁一口气,露出了笑容:“看样子,我做到了。”

这是他时隔十年第一次开口话,声音宛如受损的磁带,又沙又哑,难听到了极点。

不过萧扬毫不在意。他只知道从现在起,那个哑巴废婿将要不复存在!

……

“静姨,那个萧扬在你们家还挺有强势啊。”

等了一会儿,孙博文故意这样道,眼神里闪烁着嘲弄。

此刻周梅的脸色黑如锅底,早在心里把窝囊废女婿骂了不知多少遍。

她当然能听出孙博文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暗骂一个倒插门的废物,吃他们的喝他们的,竟然还敢让她这个丈母娘如此下不来台,真是可恶至极!

越想越气,就在周梅猛地站起身,准备上楼去找萧扬算账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所有饶目光都齐刷刷定格在萧扬身上。

孙博文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敌人”,傲慢地嗤笑起来:“哟,就这种下等贱民,也配做楚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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