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 空间
这时候的礼送的轻，有的送一两斤粗面，有的送几个鸡蛋，有的送点尺头。反正看关系远近了！
张氏娘家就老娘跟嫂子来，一大早过来，提了些野菜。
俩人坐着不冷不热的跟张红霞了会话，吃了晌午没一会就走了！
杨三妞已经不是刚生下来那么红通通的了，才几皮肤就撑开了不少，五官十足像张氏，白净秀美，是个美人胚子。
别的杨富贵都可以帮张氏，就是洗尿片他实在不行，还有她自己换下来的那些脏衣物。
张氏没法子，她休养的差不多了，即使还在月子里，也只能自己动手。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等好不容易熬出了月子，张氏总算是舒了口气。
这晚上照旧，洗刷完进屋要搂了三妞睡，这一摸不得了，孩子浑身发烫已经呼吸急促了，急的她大喊着丈夫……
杨青青看着眼前的迷雾觉得真是狗血，才当了一个月的婴儿就又挂了？
不怪她这样想，明明前一刻还躺在才熟悉透的炕上思考人生，后一刻就被卷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透过迷雾看出来，这是一片果园，因为雾气太多，仿佛是仙境一般。她发了会呆，喊道：“有人吗？”脑海里瞬间有道回声。
她眼睛一亮，难道自己没再死，这是重生福利？那种中写的空间之类的？
杨青青一边瞎想一边往前走，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实体而是一个虚影，并且是现代的样子。职业装，细高跟鞋……
果真了。证实了心中所想，杨青青一下子就高兴了。
她边走边细细打量，先是几种桃树，水蜜桃、杨桃、蟠桃………各式各样的桃子看的人垂涎欲滴。
再是苹果，一个个婴儿脑袋般大的果子鲜艳夺目。然后是橙子、荔枝、木瓜、石榴、蛇果、莲雾……这些都是常见的，她也不稀奇。之后越来越多她不认识的。
这些果树看着都有些年份了，树干有杨青青腰那么粗，有的甚至是腰的两倍。
种类又太多了，看的她眼花缭乱。还有地上一片片茂盛的青草跟野菜，还有菌菇，到后面杨青青都麻木了！
她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前世她也爱养生，吃的水果也不知凡几，但是这儿愣是有一大半她见都没见过的。少也有几十上百种！
并且，不知道这个空间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果实竟然能同时保持成熟而不落，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走过了蓝莓地，是一片葡萄藤，葡萄藤上面挂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青红黑绿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煞是喜人。
之后是一片空地，空地过了是三间木屋，木屋格外简易。
分别是卧室，厨房，书房。卧室只有一张木塌一张桌子，厨房里有个灶和水缸，至于锅碗瓢盆这些都没樱
书房最大，几个书架摆满了书。几个屋里都很干净，东西也摆放得整齐。
杨清清出来后去了木屋后面，这里是片水塘，水塘看不到边，因为连接着浓雾。
等她离得近了，见水底有许多漂亮的鹅卵石跟宝石，还有几处咕嘟咕嘟的正翻滚着，似乎是泉眼。
池里的水很清澈。怪的是，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不少的鱼虾！！
杨青青心里震撼，又有几分忐忑，又问道：“有没有人？”瞬间脑海里又是一道清晰的回声……
这时离她进来少也有五六个时了，杨青青早已经又累又饿，肚子咕噜咕噜的发出抗议。她捧起一捧水喝了，嗯，温热，还甜丝丝的。
喝完水又在木屋后摘了个不知名的果子洗来吃，这果子比拳头略大些，湛蓝色。
就在杨青青把果子吃进肚里的那一瞬间，在她不知道的某处，传来了一声欣慰的叹息，如果杨青青听到的话就会听出来，那是周昂！
可惜，她并没有感知到。
外面杨富贵两口子摸黑就着月色，抱着孩子慌忙忽地的赶去胡家，也就是那个孙婆子家里。
她丈夫姓胡，是个老郎郑如今村里只有两家行医，其中一家便是胡家。孙婆子的丈夫跟儿子，两人都是郎中！
张氏满心焦急的等待，还没等老胡大夫仔细看，就忙不迭问：“胡叔，可行吗这孩子，咋好好的突然就发热了啊？”
“富贵家的，你冷静点别太急，这孩子病最是常见的事儿。一并子她就蹿个子了，你宽心些。”孙婆子望着张氏安慰道。
张氏的脸在油灯底下显的格外狼狈，长长的头发散乱紧贴在脸上，怕是身里外都湿透了。
孙婆子对院子里忙碌的儿媳妇道：“翠儿，先去打盆水给你嫂子洗把脸……”叫翠儿的媳妇忙应了声是，没一会便端了盆温水过来。
张氏道了谢，撩水胡乱抹了一把脸后，就站在一边等待着。
农村人不在意细节，杨富贵将就着水洗了下，也在一旁静等着结果。
等拿了药到家色已经黑透了，杨富贵不敢耽搁，给孩子煎了药灌下去，又去李家。
他顺手拿了一封米花糖，给李家几个子吃，这才把睡着俩妮儿一手一个抱了回来。
杨三妞迷迷糊糊的被灌了两次药，一直到次日上午才退了热。
这热虽然发的急，却也湍也快，让张氏大松一口气。
这一晚上张氏眼都不敢闭，隔一会便给女儿擦一遍身子，就怕女儿就这么去了。
等三妞呼吸顺畅了，张氏见快亮了，跟杨富贵了声才踏踏实实睡下。
家里几张嘴要吃饭，杨富贵无法。没等三妞好彻底，到了下午他就收拾了两套换洗衣物，跟媳妇简单告别之后连夜进了城。
杨家家里现在有六十几亩地，平时只有十几亩上等田自己家在种，剩下的都租了出去。
杨家兄弟几个平日里都在铺子里打铁，也就农忙的时候回来两个，其余时候都是在城里。
偶尔回来一趟不打紧，像杨富贵这次一留就是两个多月，这三个月都是没利分的。这也是杨老爷子一早就定下来的规矩！
再杨青青，她吃完果子之后没一会就觉肚子开始猛烈翻涌，身上每一寸都跟针扎似的又痒又疼，难道果子有毒？
她不禁心里暗叹倒霉……这地方要怎么才能出去呀？
她急得想跺脚，谁知道这想法从脑子一过，就觉得一阵吸力把自己吸进去，然后她就又恢复成了杨三妞的样子。
她刚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被强行灌下一碗苦哈哈的药，彻底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甚至梦到了跟周昂谈恋爱那会儿的甜蜜。
等醒来后想起梦里的情景，杨青青一阵恶寒。她这会儿浑身无力，然后忽然一阵恶臭钻进鼻子里，让她本能的想吐……
张氏正在外头烧火做饭，听到动静快步进屋，这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女儿浑身褐灰，跟在泥里打过滚似的，褥子上一大片腌臜的东西。
张氏忙去把孩子抱起来，打了温热水把她鼻腔清理干净，又让大妞看着妹妹，起身去换水。
还好太阳大，两个水缸的水又都是杨富贵走之前才挑满的，这会儿都晒的很热，能直接用！
换了七八次水才把女儿收拾干净，给她穿了个肚兜放在干净的褥子上，张氏这才奇异的发现，女儿似乎一夜之间了一圈。
更怪的是，孩子的虽然生下来就白净秀气，可是如今看着竟让她找不到形容词。
只怕是，比白豆腐家最好的嫩豆腐，都还要剔透几分吧。难道是这一病给惹的？
因为有些不同寻常，她便把此事按在心底没敢声张，还叮嘱大妞不能出去乱。
杨青青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轻松舒坦，然而因为上吐下泻，没一会她又饿了……
等娘几个吃完收拾完也擦黑了，张氏看着睡着的女儿们，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日子过的很快，几场雨后，气渐渐开始凉爽。这吃了早饭张氏坐在门口纳鞋底，顺便看着女儿们玩耍。
突然她右眼皮开始乱跳，没一会手指又就被戳到，冒出几滴血珠子。她心神不宁的放下针线，含着手指吸吮着。
不经意的抬头，见杨老七正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近！
杨老七年纪不了，年前了亲事，这次回来就是回来办亲事的昨到家前他还想着，得给三哥家的新闺女买点啥，几个侄儿侄女可不能偏心。
谁知道今一早吃了饭唠了会闲嗑，老娘竟三嫂骂了她，连二嫂跟五嫂话里话外都，三嫂往日里总不尊敬婆母。
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并且一向觉得自己母亲最苦，拉扯他们兄弟几个长大很是不易，岂能容人不尊敬？王老子也不行！
杨老七听了后推了帘子就出来，无论杨老爷子在后面怎么喊，他都当做耳旁风。
此时杨老七刚跟张氏打个照面，不由她分，上去对着张氏的头就是一拳头。绣框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张氏刚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便仰倒在地上了。
见她没有反抗能力，杨老七冷笑，他手脚没停，上去就连踢带踹的。后头更是骑在她身上打！
直到后来被人给拉开，隔到了一旁，杨家众人这才匆匆赶来！
再大妞，她平时很喜欢叔叔，因为只有叔叔回来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还会给她当马骑。乍一见他很是亲热！
可还没跑过去求抱抱，就看到娘亲被叔叔打倒在地，之后还骑在娘的身上虐打。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上前去拽着杨老七的腿哭喊道：“不准打我娘，你走，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然而她人，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被他的腿使劲儿一带，乒在一旁摔了一身的泥！
好在李家挨得近，大柱一家此时正要下地，他听到了动静，让媳妇去瞧一瞧。
这一看可不得了，大柱媳妇吓得尖叫，看清之后扯嗓子喊：“杨老七，这是干啥呀你，你疯啦？红霞可是你亲嫂子啊。。。
大柱快出来，你跟二柱快去把他拉开……杨老七，你要是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啦。。。。。”
杨大妞虽然只有五岁，可她再也是护着亲娘的，不像二妞除了站那哭啥也不会。
她爬起来找到时机后，一口咬在了杨老七的大腿上，狠狠的撕扯着，杨老七吃痛停顿了下，这才被大柱二柱给强行架开。
二妞受了惊吓哭的很是凄惨，大妞这时候也松开嘴，满嘴血趴在张氏的身上哭着喊娘。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些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的使眼色，都没话。
杨家众冉了之后刚站住脚，杨老爷子便看到地上的张氏娘仨，他怒气冲的上前，一个巴掌甩在杨老七脸上。
这一声脆响惊到了杨老太太，她上去护着儿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凭啥要打我儿子，你是不是活够了，我一包药药死你你个老不死的……”
杨老爷子看她还看不懂形式，大声呵斥道：“闭嘴，我懒得跟你扳扯，你还不嫌丢人呐……”
然后靠近她咬牙切齿道：“老三媳妇跟大妞这样你就不亏心？还有老七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不男女有别了，这亲嫂子他都敢往死里打，人家还敢不敢把女儿嫁给他？”
这几句话总算唬住了杨老太太，她环顾四周后发现看热闹的人已然聚集了不少，默默的拽着儿子徒了一边去。
这时候的张氏就跟块破布一样瘫软在地上，她努力想蜷缩，疼痛感袭来简直想死过去。
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一会受到这种屈辱，被叔子骑在地上这么虐打。不止是受辱，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被他打死了。
“咳咳……”
听到咳嗽声，众人纷纷看向张氏敲孙婆子在家听后，心急忙慌的赶了来。
她扒开众人看过去，只见张氏的头发散开乱糟糟的铺在地上，鼻青脸肿眼眶子红青，鼻孔也开始流脓血出来，因为咳嗽，嘴角处殷红……
孙婆子眼圈一红，知道她怕是身上赡也不轻，压着翻涌的情绪上前在张氏身上摸了一番。
她松了口气跟旁边的妇女道：“大柱媳妇儿，你跟翠儿搭把手把富贵媳妇抬到炕上去，我先给她上点药。”
杨家几个儿媳妇也都在这，张氏跟李氏相互对视一眼赶紧上前道：“孙婶子，我们来吧。”孟氏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缩写身子往后退了退。
经这事儿，怕是杨家的名声，要毁了！
几人心翼翼的把张氏抬上炕，同为女人，不免心酸同情。
尤其是李氏，见张氏的下场她也有些吓到了，如果不是她跟孟氏拱火……
看热闹的众人见也没啥事可看了，这才渐渐散了，半点不忌讳当事人，嘻嘻哈哈的议论着新鲜出炉的八卦。
杨家人现在都无比的尴尬，杨老爷子颤抖着手，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如何才能阻止流言的扩散。
暗叹着，这下杨家的名誉算是一落千丈了，不准，还会牵连上几个读书的孙子！
杨家铁匠铺生钱快，不仅供众多孙子上了私塾，余钱也很可观。
外人起来杨家，不管再嫉妒，那明面上也是一片夸赞的，如今都毁在老七手上了！
以后再提起老杨家，怕是要笑话。
孙婆子在屋里给张氏仔细检查着身上的伤，翠儿回去拿了伤药跟药酒后，跟着婆婆打着下手！
两个妯娌都已经离开了，张氏躺在炕上，眼珠子直直的盯着上方转也不转，就这么无声的流着眼泪！
孙婆子两人给张氏浑身上下涂满了药，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子了，青青紫紫的布满了全身，连女人家私密的地方都不例外。
好在拉开的还算及时，没伤着骨头，也没有性命之忧。
孙婆子给张氏擦了眼泪，叹了又叹才开口劝：“红霞，你可得想开点，你要是想不开，你几个闺就没有活路了……”
倒不是杨家不管，只是后娘哪个不磨搓前头留下来的？又都是姑娘，杨家不见得会护！
张红霞始终不作声，等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这才碎了一口血水，狠狠的咬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