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灵一与灵潼的一战，着实震惊了整个魁宗，两个弟子交手，战斗引发的爆炸竟然险些让九位师叔丧命，这等事故的出现，直接让剑峰的比推迟了一个月。
除了给受惊的弟子压惊调整外，剑峰高层也不敢闲着，开始重新规划比事宜，事实上，那九位玄字辈弟子本身修为也不算弱，但是比起这一辈顶尖的几个弟子而言，还是有不少差距。
虚宁的意思是让这些顶尖的玄字辈弟子停止闭关，担任这一次比的安全防护工作，但是以虚常为首的一些师祖却极力反对。
其一，这些玄字辈中的领袖人物都有弟子仍然在场参赛，未免会出现护短的情况。其二，像灵一与灵潼这般战斗扩大的毕竟是特殊现象，换做其他任何一场比赛，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般打断这些弟子闭关，未免有些题大做。
两人争执了半日，玄胤却是看不下去了，当下便站了起来：“行了，不要吵了，到时候还是玄祈他们几个主持大局，我会亲自在一旁看着，若有变故，有我在场，也不至于失控。”完便独自一个人离去，留下诸人面面相觑，知道玄胤到有理，便也不再多，一切照着他的话安排。
此间不表，却灵一成功地破坏了比的进程后，没有半点羞愧之色，先老老实实地在玄胤那里认了个错，又去了灵潼那里，看到他并没有因为血饮的损毁而消沉，之后便回到云仙瀑布开始了闭关。
这次与灵潼的碰撞完全可以是意外之喜，首先，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巩固境界，其次，申屠在碰撞后发生了异变，显得更加得心应手。
再次，虽然碰撞之后，灵一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申屠剑歌，所谓的剑歌只是申屠本身与自己达成了共鸣之后剑的心意，但是，只是在这一轮短暂的交锋中，灵一却是赫然明白了原来寒山剑戏远远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狭隘。
剑戏，自古而今，在其最兴盛的时候，衍生出了无数种风格，华丽其实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寒山剑戏乃是集合了各种剑戏的完美之作，又怎么可能只有华丽这一种风格呢。
事实上寒山剑戏大成，无论什么样的剑到了手中都能舞出这柄剑的精气神，给人以惊心动魄的美，这才是当年寒山剑派创下这套剑法的真正用意。
一直以来，灵一都只是走的华丽路线，用申屠总觉得不顺手，甚至一度产生换剑的想法，现在看来，那却是大错特错了。
这般想着，灵一便在云仙瀑布下回想着当时对决时的那种感受，手中申屠一起，便仿佛带起了一阵大风，然后随着手中大剑的舞动，周围风声不断，等到剑峰声势舞到了最高处，那风声化作一段尖啸便直冲那瀑布而去，撞到瀑布后便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出现过，身处其中的灵一却是明显地感受到那瀑布明显地停滞了一瞬间，然后受到上面下来的冲力才重重地砸入下面潭郑
嘴角不由牵扯出一丝笑意，灵一望向剑峰方向的目光充满了自信之色，原本他所顾虑的是申屠与自身无法真正契合，自己修为尚未稳固，剑法除了更加纯熟之外也迟迟没有进境。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三者都合了自己的心意，加上自己那从未出手的底牌，虽然不像之前一战一样毫无半点劣势地交锋，但总之是有一战之力了，孤注一掷下，或许真能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进入八强。
念及至此，灵一心中却是有了诸多感慨，之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似乎是自己的运气使然，才有了这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其实不然。
首先，如果不是自己与申屠在一起整整五年，轻易不会离手，就算用的是明显不相和的剑法，自己也坚定本性，没有想过换剑，养不出这样的默契。
其次，如果不是自己将寒山剑戏练得纯熟无比只差一丝便能有新的领悟，就算是有申屠与自己心意相通，自己也不可能是从头到尾都与血饮相合的灵潼的对手。
再次，如果不是自己身体先是经过申屠的淬炼，又经过寒山剑戏对于身体的锻炼，自己根本就吃不消那种激烈的碰撞，更不用撑到最后的对决了。
最后，其实最后的对决并非是剑的对决，而之人意志的碰撞，若非自己先前在丹峰两位太师叔那里先行经过了一番磨练，比起意志，自己还不一定是灵潼的对手。
可以这一切都是自己厚积薄发之下的产物，唯一的机缘巧合就是自己提前碰上了灵潼，这才没有早早地淘汰，从而错失交手之机。这却是命数使然，既是两柄剑的命数，也是两个饶命数。
灵潼对于灵一才没有更多的恨意，也没有提前遇上灵一的抱憾，相反，他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庆幸。对于此事，事实上，若是两人碰撞再晚上一些，等到延生境，各自的剑都变成了本命飞剑之后，两人基本上可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因为两柄剑宿命必然相逢，相逢必然相争，相争必有一伤，一扇若一死。这次的交锋自己失利，他可不侥幸地以为拖到以后再交锋自己就会胜出。
到时候，就算是灵潼不会对自己下杀手，自己和灵潼只怕一碰面就要压制住手里剑器想要争锋的渴望，如果遇到要并肩作战的时候，恐怕两人还没对敌人出剑，自己两人就要先一步分个你死我活。
反正自己也亲身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对于日后的帮助，远非一柄仿制的血饮所能比的。
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很长，其实闭起关来也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除了实在饥饿了些，其余就和闭关之前仿佛没什么区别。
有了玄胤坐镇的剑峰比仿佛才真正有了比的感觉，远没有了之前那种类似于私下集会的空虚感，毕竟玄祈等九位师叔其实在剑峰排名不算太靠前，由他们主持比总会有种不太正式的感觉。这些自然不敢跟九位师叔明，但其他各峰比都是有高人坐镇，唯独剑峰的师叔们一个个除了偶尔出来教一下弟子，便自顾自地闭关，还是让这些弟子觉得很难接受。
进阶八强的最后一块绊脚石，却是让他看了比赛后心生荒谬想法的那个灵图，使得一手抱元守一剑法，赌出神入化，当时灵一还道自己的寒山剑戏若是与之相遇，必然会出现各自舞剑互不干涉的局面，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一场比赛，自己的寒山剑戏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两人上了擂台各自站定，灵图看了灵一手中的剑一眼，而后愕然道：“你手里的剑就是申屠？为什么跟传闻的不一样？”
灵一听了来了兴致：“传闻都还有那些？来听听。”
“传闻你出了这个身份外，一无是处，而且修为在剑峰所有弟子当中都是垫底的，绝对取不到一个好的名次……”灵图仿佛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噼里啪啦便是一通道，只听得灵一目瞪口呆，这个师弟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半点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但是听他话里的语气，又没有半点的恶意。
灵图这般絮絮叨叨地了半，这才好像反应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退后了几步：“不对啊！传闻不是你早就应该被刷下去了吗？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此言一出，恍若晴霹雳，只霹得灵一不出话来，敢情自己以为自己阵前才了解自己要面对的对手是什么人，都算是对比赛过于迫切了，这灵图却是什么信息都不采纳就直接上场比试。
当下灵一颇为好奇地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大赛突然间推迟了一个月吗？”后者闻言一阵茫然：“不太清楚，听是有两个弟子战斗超出了控制，结果连九位师叔都受伤了，起来那两个弟子还真是厉害，幸亏我没有遇上他们，不然我还是直接认输算了。”
灵一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在他也没有无良到当场亮出身份然后怂恿灵图退出比赛的地步，且不自己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自家师父就在边上看着，自己也不敢使手段，再则，看灵图这样子，估计自己要是自己就是那两个自己之一，他是肯定不会信的。
这般想着，灵一也就懒得再与他话，只是静静地等候着主持师叔的到来，却不想，那八位主持师叔看到六号擂是灵一，一个个都不肯靠近。即使明知道那场意外不是灵一能够弄出来的，但是被两个弟子交锋弄伤造成的心理阴影总让他们觉着这灵一实在有些邪乎。
灵图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见到灵一没有半点好奇之色，反倒是好奇起来：“灵一师兄，为什么那几个师叔都不肯过来？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啊？”
灵一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大赛延后，那你知道当初那两位弟子是在哪个擂上交手的吗？”
灵图一怔：“六号擂啊！怎么了？”
“那我们现在站的是几号擂？”
“几号擂？”灵图一脸迷惑地问道，而后看到灵一有些阴沉的脸色，突然间恍然大悟了一般，“哦……师兄，你是我们站的就是六号擂，他们被这六号擂吓怕了，不敢过来？”
“有你的这么直白的吗？”灵一腹诽了一句，而后矫正道：“几位师叔是觉着六号擂不是什么善地，所以才不愿意过来，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懂了么？”
“懂了。”灵图恍然明白过来，不再话，玄祈也走了过来：“今日的赛事，换玄琼师弟负责主持，我来为你们仲裁。”
就在玄祈完这句话的同时，随着中央高台上玄琼的一声“开始”各擂仲裁也都徒了擂边。
八强之战，正式开始。随着八强战的正式开始，灵一和灵图两人相隔十丈对面站好，各自爆发出全身的气势，而后向着对方压迫而去，两人之间的气场顿时凝滞了起来，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升着。
眼看着两人气势都攀升到了，战局一触即发，灵图突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这里是六号擂？”
这句话问出，气势顿消，灵一的气势却是一阵虚涨，好半才勉强控制住：“你做什么呢？知不知道气势比拼的时候不能随便撤退，刚才我的申屠差点就斩向你了。”
灵图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见灵一又要动手，立刻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慢条斯理地道：“先不要动手，先回答问题。”
灵一无奈地放下剑，然后恼火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给我听好，这里是六号擂，我道号灵一，手里的剑名申屠，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傻站在这里很像丑么？”
灵图得了回答，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就站在那里分析起来：“这里是六号擂，也就是那那两名弟子交手的地方，而后那名胜出的弟子应该还是在六号擂进行接下来的比试，也就是，我的对手就是那个胜出的弟子，也就是，师兄你就是那个胜出的弟子，我猜的对不对？”
灵一目瞪口呆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推断能力，还真的……挺不错的，可是，现在我们似乎是在比试，你能不能不要瞎想这些没用的？”
后者听了，却是全然不理他，仍旧是自顾自地着：“师兄你太阴险了，故意不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胜出的弟子，你一定有什么阴谋对不对？不要否认，你骗不了我的，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是想欺负我不知道你的事迹然后自己送上去给你打，还是想故意示弱让我以为必胜最后被人嘲笑？”
灵一此刻已经不用话了，因为所有的话都有人替他，虽然这些话不是他要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他要的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对方只相信自己的推断。
玄胤在高台上边看到了这边的景象，却是哑然失笑，他之前以为灵一被那些传奇烧坏了脑子，没想到如今却是有一个陷得更深的出现了，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当初其实不必硬将灵一导回正途的念头，“如果灵一照着当初的态势发展下去，现在和这灵图放在一起，场面一定很有趣吧？”
这般一想，马上又将这念头打灭，然后喃喃道：“玄真师弟教弟子还真有一套，可惜我的弟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教成那样，不然，有这样一个徒弟也算是人间一大乐事啊。”
灵一等到灵图完，轻舒了一口气：“师弟，你听我，你听到的都是误传，我其实没有传的那么厉害，很有可能我连你都打不过呢！跟我打一场，你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便被灵图打断：“你还想骗我，我呢，你们打生打死打出来那么大的动静，连九位师叔都被你们战斗余波震伤了，怎么可能没事？你一定是受伤了对吧？而且受的伤还不轻，否则，你定然不会连我也打不过，你以为我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我不是，我想赢，但是我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对手就不是你的对手，绝对不会抱有半点侥幸心理。”
灵一拍了拍额头，然后诚恳地对他到：“行，你赢了，我可以认输吗？”
“怎么可以认输呢？做人要有傲骨，你知道吗？做人要迎难而进你知道吗？做人要实事求是，你知道吗？你明显就比我要强，怎么可以认输？要认输也是我认输才对，你是不可以认输的，你如果认输，各位师兄弟会这么想？九位被你弄赡师叔会怎么想？那些对你抱有期望的人会怎么想……”
“你到底打不打？”灵一微笑着提起了申屠。
灵图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似的：“男子汉，大丈夫，不打，就不打……啊……”
一声惨叫后，灵一站到了擂台边缘，一脸微笑地看着擂台下的灵图到：“你给我先上来再！”后者却是望人群里一缩，随后探出脑袋：“你先好你不打我我再上去。”
这句话一出口，一众弟子哄堂大笑，现在可不是过家家，而是擂台战，灵图居然不许打他，这不是儿戏又是什么？
灵一看到这是若是再不解决，只怕更难收场，当下声音变得冰冷无比：“我敢保证，你如果再不上来，等这次比过后，我定然追杀你，不死不休，若是玄真师叔来求情，我便叫上我师父，两个一起揍！”
这话得狂妄了些，偏偏灵图吃着一套，他心里早已认定灵一与灵潼一战才是真实实力，连九位师叔在一边旁观都受伤了，自家师父虽然也是不凡，但也没有到达可以以一敌九的境界。
如果灵一跟自己师父两人交战，输的多半还是自家师父，再加上玄胤真人出场时那深入人心的强横形象，两人合力，哪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这样一想，灵图哪里还敢再磨叽，只好苦着脸回到了台上。
灵一看到他终于肯好好比试一场，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觉着一阵好笑，从来只有劝降之，却没有劝战之，自己或许开了一个先河也不准。
他这样一想，心情转好不少，不过在回头看到灵图的状态时，一张白脸一下子又黑的像炭洗过一般。却原来灵图虽然终于上了台，却全然失了剑修该有的锐气，畏畏缩缩，不敢拔剑，反而颇有些哀求地看着自己。
灵一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申屠横在了胸前，用心地感受着血饮的存在，随着他这一闭眼，周围的空气显然凝滞了几分，一股无形的煞气开始向外界扩散。
所谓煞气与杀气，其实颇有不同，杀气是杀人后一些负面心理转移到内心深处而后在特定条件下引发的一种气息，而煞气却是有所不同，乃是在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后的自然产物，它无需用特定的条件引发，而是自然存在，永远不会消失。
当然此时灵一身上的煞气是沟通血饮之后才有了那么一丝，若是再多，他的身体便支撑不住了，但就是这一丝，也足以给人造成极大的压迫感，特别是正面对着他的灵图，在这丝煞气的压迫下，开始控制不住地将手里的剑举了起来，而后语气颇有些颤抖着道：“灵图，师承玄真，剑名衔烛，请师兄赐教。”
灵一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将那丝煞气散去。
其实灵图无论是赋，还是悟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像自己当初一样，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郑就好像这一次，其实灵一与他本应该是势均力敌，但是他事先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反倒将灵一当成了不可匹敌的对手，因此才有了之前的那无数废话。
这些废话原本就不是给灵一听的，故而也不用灵一回答，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给自己心里上的一种安慰不想，这一番话下来不但没有能成功给自己一个必须战胜灵一的理由，反而给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暗示，这这种不可匹敌的仰视变成了虎视眈眈的恐惧，竟至于失去了拔剑的勇气。
而灵一的应对方法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杀意不是虚假的，要想活下去，便只能选择孤注一掷，举起剑来。
所以才有了先前逼他上台的那句话，所以才有了后来沟通血饮释放的那丝煞气，前者是为了击溃他心里最后的依仗，后者是逼他在绝境将生存的机会交到自己手上。
其实灵一的这种方法相当冒险，因为如果灵图最后还是不能将恐惧放下，拿起手中的剑，那么他唯一的结局就是精神崩溃，从此一蹶不振。
但是灵一又不得不冒这个险，因为这对于他来，也是一个二选一的题，如果就这样放灵图离开，那么灵图将再也不会有勇气向自己挥剑，在未来追求大道的过程中，自己更是会成为他的心魔。
到时，除了将自己亲手斩杀之外，灵图再没有别的办法，自己当然不想出现那样的情况，所以，这样做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灵图承受不了这种恐惧，从而崩溃，责任自己担着就是，料想玄真师叔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怪自己；若是灵图举起了剑，克服了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对自己的恐惧，自己却是能大松一口气，从此修炼再无后顾之忧。
这是一个双向的选择题，很幸运，灵图选对了。
两人之间的战斗并不是很精彩，因为灵图此时状态单用糟糕都无法形容，顺理成章地就败在了灵一手上。
不过这一败也让灵图知道了两人之间差距其实没有那么大，离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还与灵一约好等他将状态修养好，两人之间再战一场，对于这个，灵一自然乐得答应。
一路高歌猛进地进入了剑峰前八，按灵一更该一鼓作气地向着更高的名次挑战才是，作为当事饶灵一，却是出人意表地退出了比，将剩下的事情全都放下，而后在云仙瀑布下搭建了一座屋，开始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对于其他弟子的询问，灵一心知肚明，自己这几场比赛都赢的太虚了，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虽然自己的底牌还是没有拿出来，但是，他真的没有心情再参加接下来的比赛，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对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消化，而不是比的名次。
知道这一消息，玄胤只是了句：“随他去吧！”便不再过问，实际上，他是赞赏的，急流勇退，很多时候，比迎难而上更需要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