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珍惜
为什么有等级？为什么升级可以增加属性，为什么属性能够增加？
这些都是虚拟数据，而如何使得虚拟数据实现并对周围产生影响这是子丕在制作《沸腾》时考虑的，换句话说，在另一个世界，为什么玩家可以以一个虚拟的身份对真实的世界造成影响？其中固然有本土关联因素，其中更多的是子丕研究的课题——虚拟数据转换，将0和1转化为可触碰的实体。
大靖和钟树坐在沙发上，子丕则是利用了他沾沾自喜的虚拟数据转换技术像他俩演示了一下怎么把游戏中的装备带到现实。
看完演示后大靖面无表情的对子丕问道：“如果转换失败了会怎么样？”
子丕则是转换到一半停止，然后拿着半截残破的剑柄递给大靖：“喏，就这样咯。”
大靖黑着脸看向子丕和钟树，忽然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感觉涌上心头，钟树意识到不对，立马缩在沙发后面：“我才刚刚知道！我是无辜的！”
然后他就被大靖拎小鸡崽子一样被拎出来按在沙发上抽。
一阵捅钥匙的声音响起，钟兰从外面进来，在她和大靖同款表情黑着脸听完子丕沾沾自喜的描述后，钟兰对钟树骂道：“你是猪油蒙了脑子吗！？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口口声声的原则就是这么个原则吗！”
钟树捂住被大靖打肿的屁股趴在沙发上呻吟：“我真不知道啊！！！我冤枉啊！！！”
钟兰把大靖叫出去，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我知道我当初一定不会给你登录器的。”
大靖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事，这件事情不怪你，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钟兰看着大靖的眼睛，仿佛其中有无穷的魅力。
“说来也好玩，我的天赋技能是选定目标+1，像不像我本人，忽然在人生行进的路上多出一个选择，登录器的事其实我一直都想谢谢你但总没找到机会开口，托登录器的福我有了很多钱，提早实现了在家数钱的终极人生愿望，我让爸妈换了房子，不用再蜗居，我让家里买了车，从此不用风吹雨淋赶早，我的人生之所以能发生改变是有原因的。”
“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一直在想我的运气这么好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什么，但我来不及想，那是我很煎熬的一段日子，你能想象吗，我在NC这个小地方一个月工资不过四五百，说出去谁会信啊……”
钟兰眼眶渐渐红了，她静静的听着大靖诉说自己的故事，这时，钟树跑了下来，神色匆匆：“我要赶回公司一趟，有几个委托人的单子出了问题。”
钟兰和大靖走上楼，钟兰醒了一瓶红酒，两人站在客厅黄晕的灯光下看着窗外夜色朦胧。
“庆祝新生。”大靖拿起高脚杯，钟兰微微一笑与之碰杯：“庆祝新生。”
“后来呢，酒有了，故事可不能停。”钟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大靖觉得今晚她格外美丽。
一股暖意从四肢五骸散发，大靖独自抿了一口后声音更具磁性：“后来我到了SH，见到了你，认识了工作室的同事们，在游戏中我也变得越来越成熟，机缘巧合吧，我的选择越来越多我有点迷失了，嗯……在游戏中有NPC，或许她是数据也可能是真实存在，我觉得你和她有点像，她总是会在我危险的时候挡在我身前。”
“那你喜欢她吗？”钟兰的两只眼睛弯弯眯出了好看的弧度。
“谁知道呢，我这种万年单身狗对感情一窍不通。”大靖趴在栏杆上歪着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红玛瑙，夜色迷离，酒也显得格外应景。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大靖神情有些恍惚一瞬间居然把钟兰的脸和白小菲的脸重合了，他笑道：“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你知道的，魔族的事情太多我就东奔西跑也没个目标，哦，药楼算是我抽空弄出来的成品，赚钱或许是我的目标。”
钟兰脸上两行清泪滑落，她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继续了，可以退出。”
大靖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脸上的惆怅一扫而空，双手撑在栏杆上将胸口的浊气吐出：“既然我多出了一个选择，那我没必要视而不见，在知道成为实验的小白鼠之后其实我内心是有些抵抗的，可我又想这么成为也没什么不好，我也没损失什么。”
“可是当我知道实验失败的后果以及总是在未知情况下成为试验品时我害怕、愤怒、压抑即便我知道或许钟树并没有想害我但我依旧冲着他发泄，我觉得我甚至那时失去了理智，但我或许没有退路了。”
“有，你有，你可以退出，没有人能强迫你！”钟兰抓住大靖的手，真诚的看着大靖。
大靖感受到钟兰手心的温度，大手反握住，笑道：“我知道，但冷静下来之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虚拟数据转换实现了，验证了子丕很厉害，但他说过，你爸体内的那个人更厉害，那么子丕的进度一定会落后他，即便他研究的不是虚拟数据转换也一定是别的什么高科技所以他耗费心血的研究成果和进度不能断，我不知道我安安稳稳生活了二十多年或许更多时间的世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愿意承担风险，只希望你们能答应我，如果我出现了什么意外请保护好我的家人。”
钟兰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酒杯摔落在地，她不住的掩面抽泣不敢看大靖，大靖握住她的手，靠近了一些说道：“保护好自己。”
钟兰愣在了原地，眼前这张平凡的脸此刻只有无尽的温柔，他勾起的嘴角，明明很悲伤通红的双眼却只传来安慰，即便是最应该崩溃难过的那位却反过来安慰自己，叮嘱自己，此刻她只想扑向面前这个人的怀里。
夜里川流不息的汽车和街灯将城市映照如同绚烂霓虹，钟兰倚靠在大靖怀里只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