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颜·福佑帝姬
我的父君是大夏无双盛世的缔造者——殇帝,我的母亲是四大家族容家族长的女儿也是女人中最尊贵的帝后,我还有一个长我两岁的皇兄——他是一出生就定下的大夏国未来储君。
而我是夏倾颜,我是,大夏的柔福帝姬。
柔取温柔庄惠之意,福自然是福佑帝姬。
从小就过着被人羡慕称道的无忧生活:从出身开始就是大夏唯一的封号帝姬,父君和母后都极致宠溺,只要我想要的,我就一定能够拥有。
在我五岁以前的印象里,父君和母后的感情是极好的,可是五岁以后,自从那个香贵妃进宫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那个女人,我讨厌她!
若不是她,母后也不会……
——虽然花会零落,但会重开。
——恍如隔世的爱,在白云外。
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
四五月份的季节,是属于樱花的,它不像桃花那般白中透红的妖娆,也不似梅花红中透白的高洁,它是从白色开到深红。
就像爱一个人,从浅到深。
可我却讨厌极了樱花,因为大夏国只有一个人的宫里有樱花——那女人的落雪宫。
东瀛人的玩意儿,可她偏偏爱极,而父君竟然真的找人为她植种了一片樱花海。
因是北边的天气,每当春夏交替之前,那花开得繁盛,风一吹,漫天的樱花就旋舞而下,如雪一般,美确实是美。
可她用樱花勾引父君,再美的风景也将变得丑恶。
于是年幼的我,气鼓鼓地去找父君理论,那是我第一次踏进落雪宫:“父君,你偏心,冬日的时候都没有来陪颜儿还有母后看梅!”
父君和那女人此时正拉着手在樱花道上漫步,三四月的时节,襄阳还没有暖和起来,我小跑过来,风刮得脸蛋红彤彤的,于是父君顺势将我抱起,用他的胡渣扎着我的脸。
“可是父君每晚都有陪你们一起吃晚膳呀。”父君捏了捏我的鼻子。
“不嘛,父君就是偏心,偏心偏心偏心!”我堂堂柔福帝姬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前些日子梅花开得烂漫之时,母后三请四请父君都不肯来陪我们,现在倒好,看樱花不说还跟这女人手拉着手!
“颜儿,父君保证,今年冬日一定陪你们去梅林。”父君摸了摸我的头,大概觉得哄孝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但是我都说过了,我堂堂柔福帝姬,企是那么好糊弄的!
所以我扭过头,伸出小手,指着那女人的鼻尖骂道:“都是你这个坏女人,父君都不陪我们了5女人坏女人!”
若是依仗着父君以前对我的疼爱程度,定是不会指责于我的,可是今天为了这个女人,父君竟然凶了我:“颜儿!怎么说话的!快跟香妃娘娘道歉!”
“我不!她就是坏女人!是狐狸精!”我撅着小嘴,依旧趾高气扬,我就不信父君会把我怎么着。
可是我确实是失算了,父君喜欢她似乎胜过喜欢我……
“闭嘴!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歪词儿!”父君怒喝,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巴掌。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父君,连脸上的疼痛之感都忘记了,而父君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还有自己的手掌,一脸不相信。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打我。
“帝君,她还是个孩子,别太责怪她。”那女人假装心疼地揉起我的小脸来。
她不揉不要紧,一揉那疼痛感直接席卷了我全身,于是我,哭了。
哭的是惊天地泣鬼神,没办法,五岁的小女孩儿,除了哭还能干嘛,尖叫吗?又不是见鬼。
“还不快谢谢娘娘,别哭了,一会我让人送你回你母后那。你是帝姬,不能这么没教养,懂吗?”父君的语气放软了许多,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估计心生愧疚;二是我哭得太汹涌,估计他也是心疼了。
“好了,是父君不对,父君不该打你,我让小福子去拿你最爱的白糖糕好不好?”其实,父君还是很爱我的嘛。
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话说的是没错,但绿豆糕却是我的软肋,因为母后说白糖糕吃多了对牙不好,除非我能背一首先贤的诗,才能给我一盘。
所以父君这样说,我顿时觉得脸上也不那么疼了。
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我就要像那书上写的“破涕而笑”了,可是一道柔柔喏喏的声音却把我从天堂直接打到了地狱:“颜儿也五岁了,不如送她去上书房夫子那和曦儿一起学习吧。”
看吧,恶魔,绝对是恶魔,她的温婉贤淑全都是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就开始报复我了!
我不要去上书房啊,我还没玩儿够,我不要读书。
而且听太子哥哥说,上书房的老师既古板又严厉,动不动就打人手心儿,生疼生疼的。
“上书房么?”若说那女人是深渊里的恶魔,父君的声音就像是一道照进深渊的曙光,又让我重新燃气了希望。
就是说嘛,毕竟决定权不是握在她手上不是?
于是我睁大了我泪眼汪汪的小杏眸一脸无辜地看向父君,不会答应的吧不要答应的吧?
大概是太紧张父君的决定了,于是我犯下了这辈子一个又错又对的——错误。
我把刚刚抹过鼻涕眼泪的小手往父君胳膊上紧紧地这么一攥,于是刚刚还有些犹豫的父君眼角一抽,当即拍案决断:“明个儿起就送颜儿去上书房,让夫子亲自教导,一定要教导成个仪态端庄的帝姬!”
“帝君说的是。”那女人笑了,帝君笑了,只有我哭了。
“父君,颜儿不要去……”
有谁能听见,我小小的心在哀嚎,就算给我十盘白糖糕我都不去!
“颜儿乖,去上书房,父君就让小福字给你拿十盘白糖糕~”
“我……去——”
为了白糖糕,一切通通退散!咦,我刚刚有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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