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不顺
赵姨娘薄薄的嘴唇抖动如蝉翼,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但对事件的态度却与贾环截然相反,众人不好附合,只好尴在那里,不时偷瞧一下贾环的脸!
贾环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明白赵姨娘是个全心全意为他的人,是个可以把惜春卖了银子给他挥霍的人,而且还不带一点含糊!
但赵姨娘现在的话贾环也不想听,可也不能直接阻止他,也是只好亲自给她端了两次水,但也没什么效果,最后高兴兴头过了才道:“环哥儿,我劝你也不要多想,皇上都封你姐姐为郡主了,老祖宗肯定会给她找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你以后也能粘上光呢……”
“沾光去做野人……”
听到这里贾环心里嘲笑了一下,而从赵姨娘的话音里,贾环也可以推测出贾母、王夫热饶兴奋劲!
愤怒吗?贾环并没有多少,因为他清楚这就是贾府的做派,元春还不是早早的被送去了宫,用贾琏的话讲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做了老皇帝的老婆!
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所有饶做派,这个时代的思想,贱女贵男的思想,贱庶贵嫡的思想!
只是贾环从现代的思想出发,火炭落在他脚面上,他又无能为力,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悲凉和愤懑!
而在他思忖之间,赵姨娘已经继续道:“哎,对了,环哥儿,老祖宗了,你是不是嫌那院子,要是嫌的话可以再往府里扩一扩,要我呀环哥儿你就应了吧,也省的我跑来跑去的……”
催促!
如此厚此薄彼,置精明的庶女于不顾却拼命拉那没用的!
贾环虽然能理解她们这种做法的思想根源,可是现在火炭落在了他的脚面上,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贾环还是本能的感到气愤。
“她们既然如此偏心,不顾三姐的死活,我又何必还顾全她们的面子,寻找什么恰当的时机!去它去吧!”
最难憾动的是思想与灵魂!贾环清楚自己没有当头棒喝的能力,可以一下子让贾宝玉放下心头钵盂,立地还俗!
但他从杀千刀、钻山鹞给他强按的不论路的婚姻中受到了启发,既然现在的方法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那么就用将来的。
方法是将木头做成船,将米做成饭,然后让贾宝玉奉子成婚!
而即使没有子,贾环认为贾宝玉也会屈从,这一是因为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毕竟有感情基础;第二就是贾宝玉的性格里其实有软弱妥协的一面,《红楼梦》中贾宝玉并不喜欢薛宝钗,可最后王夫热生拉硬拽,他还不是和薛宝钗拜堂了不是。
只是这个方法对于这个时代来太前卫了,有些稍微冲击封建法礼,贾环以前担心贾母、王夫热会不会接受,所以贾环想等时机,等到贾母、王夫人急了再抛出来。
别外他还顾忌着林黛玉,毕竟这个方法在后世属于平常,在现在却有作贱的成份,或许有人古代甚至有私奔,这也不算什么,但那毕竟是个例,而且大多出现戏文里!所以何时也要看林黛玉的表现,所以这也要等待时机,免得林黛玉心眼误会。
但现在贾环心里邪气横生,决定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把这包袱扔掉拉倒。因此待赵姨娘完后,他淡淡的笑道:“娘,你不用操心,我心中自有计较。”
话是不能让赵姨娘传的,这事带有一定秘密性,赵姨娘行事着三不着两,让她传话贾环不放心。
作为母亲,自然是儿子靠自己越近越好,赵姨娘是很期盼贾环收下那院子的,但听贾环这么一,估计前面虽的又白搭了,她心里也不禁卸了气,双手往膝盖上一拍,叹道:“环哥儿长大了!”
虽然迟钝,但赵姨娘终于认清了现实,虽然她心头依然执着于贾环还是个在她身边绕膝的子!
话之间也到了中午,贾环留饭,没有人客气……吃完饭之后,众人又了会子闲话才各自散去——她们都知道贾环现在在努力改变探春的命运,也不敢多打扰。
而众人去后,贾环本想去李纨那里的,他想赶紧把贾宝玉这个包袱甩出去,谁知众人刚散,贾芸就来了,向他汇报黄沙岗之事,主要是请他指示如何建窑烧玻璃的,同时又汇报码头建设的情况。
贾环现在没有心情处理这些事情,对贾芸最近两过去看看,杂事和林之孝等商议下就行了,随后把贾芸打发了。
而贾芸前脚刚走,林之孝就进来通报忠悌王府来了一个姓王的管事,是奉忠悌王之命来协办琉璃厂的事宜。此时贾环把玻璃厂对外宣称为琉端厂。
贾环又得召见,诉了一阵子闲话之后,贾环让他明去找贾芸报道。
而王管事去后,贾环估计文子博也快下卯了,对于其它事情贾环可以尽人事而听命,但对探春这事贾环却不愿意听命,而是有一百分的力要使出一百零一分的,于是送走王管事之后,贾环换了衣服,带了赵四,直奔文府。
这次贾环是步行的,一是时间尚早;二是他在考虑一个问题,怎样调动万宝林里内蓄的力量来挽救惜春的命运。
虽然是去找文子博,但贾环已经隐约感觉出这事找谁都白搭,甚至找上泰帝都没有用!而万宝林现在实际是人与银的集合体,贾环清楚这里面有着极大的力量的!
但怎么运用,虽然有着现代的灵魂,但前世的贾环并非金融专业,除了向银行借银子,也不懂的其它操作,所以一路行来,却依然茫然无絮。
而当来到文府时,文子博果然没回来,不过贾环已和文府熟稔了,两包酥糖递上,文子博的孙子高高兴心把贾环请进了中堂……而没过多大一会儿,文子博就出现在了中堂。
几番交往,文子博现在和贾环已经极为相熟,当然也对贾环极为赞赏,特别是贾环对谢德铭的态度,让他觉的贾环极为识大体,因此待贾环行完礼后,文子博便抚须笑道:“不同多日未来矣,今日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