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乌合之众
“这是一本从远古枯坟中挖出来的神秘古书，上面的文字无法看懂，化物境以下的修士接触必死。化物境强者才能尝试解析古书内容，但一不小心也会身受重伤。其伤势很像伏魔岭给人的伤害……所以，我们推测这本古书里封印者古老的魔物。”
萧凤全力记下了这本古书的所有细节，准备等一会张阳醒过来的时候好好跟他说说。因为张阳曾经说过，自己对这些与“历史”有关的记录都十分有在意。
至于张阳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真不好说……因为此时的张阳正和翡翠一起着急。
翡翠已经尽自己所能的去研究，可她还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处于一种什么状态。而外面，陈行者和红鳞的对话也让张阳更加一头雾水。
这两个人根本没有讨论翡翠此时的处境，而是在陈行者吹捧了一下红鳞的安排周密之后，两个人就开始聊起了其他事情。
听内容，他们聊的应该是蜂麻燕雀的内部人才选拔问题，一会说这个人哪儿好哪儿不好，一会有说那个人怎么怎么样，这些信息对张阳来说根本就是垃圾信息，没有半点作用。
好一会之后，张阳虽然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准确的信息，但从这群家伙的表情上倒也能判断翡翠恐怕是被他们关闭在了一个更加高深的“牢笼”里。
相较于之前的铁盒子，翡翠这一次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逃出来。
或许，蜂麻燕雀的人打算直接把翡翠带去霸族、虚空族、以及镇龙寺里面，然后在一个危险之地把翡翠扔出来，告诉她快点做事，要不然大家都得死……
虽然这一系列操作比较缺德，但不得不承认，很有效。至少在许多影视剧中都使用过类似的桥段。
“看来我得出手了，真要你们把翡翠带走，恐怕再想看到活着的翡翠可能性就不大了。”张阳这样想着，然后便暂时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外界来。
刚转换过来的瞬间，张阳就看到萧凤的那张脸正纠结的杵在自己面前，似乎是想把自己喊醒，但又不不太敢的样子。
“怎么了？”张阳疑惑问道。
“……主人，外面的人在嘲讽你。”萧凤楞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纠结神色终于褪去。
“谁？”张阳有些纳闷，自己都安静那么半天了，怎么就突然有人嘲讽自己了？
“所有人……”萧凤自己也觉得这事儿挺奇葩的。
张阳差点被这三个字给扔到地上去，他很怀疑萧凤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当张阳真的看向外面的时候才发现，萧凤并没有骗人，拍卖会场大厅中的人的确都在嘲讽自己，也包括坐在第一排的那些大佬。
“那个老头怎么不敢出来了？难道是被金玉满堂的手笔给吓到了吗！哈哈哈！”
“我就说他那个长生铁不是好来的，连拿出来交易都不敢，也就是拿出来装装逼而已！”
“快出来啊！都看着你呢！你的长生铁怎么不拿出来啊！”
“你在怕什么？怕死吗？还是怕你的长生铁会被鉴定出来是假的？”
“快点出来吧，你以为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就能安全了吗！”
这些人似乎正在兴头上，嘲讽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往往前面一个人说了点什么，立刻就会有人顺着话头往下顺。
这种感觉就像是地球现代网络的造梗速度。前一刻人们还在吐槽“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可转眼间就变成了“我去书店发现没有你的书，我就把书店砸了，宁说我做的对吗？”
普通人根本理解不了这前后两种梗到底是怎么发展出来的。
就如眼前，虽然那些人的嘲讽语言有的恶毒、有的阴损，有的下三滥也有的理客中，可张阳却一点不生气，因为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张阳疑惑的问萧凤。
萧凤苦笑：
“那是第三个拍品，一本奇特的古书，那个沈堂主说化物境以下的修士接触必死，化物境的人接触不小心也会重伤，伤势和伏魔岭会造成的伤势类似，所以怀疑里面有魔物……然后报价不要黑晶，只要对等矿材。之后他们开始讨论什么东西可以换，然后就说到了主人的长生铁……”
“就这？就因为这？然后就全场嘲讽我了？”张阳还是不理解。
“是有人说只有真的长生铁才有这种价值，然后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长生铁……于是他们开始带头质疑主人，但主人一直没出来说话，所以他们就越来越热闹了……当然，奴婢分析，一些人也是觉得金玉满堂被主人骗了，被落了威风，所以想要看金玉满堂出丑……”
“是包厢里的人？还是下面的这些？”张阳皱眉。
“包厢里的人没有公开说话的，有没有他们出手，奴婢无法判断。”萧凤很理智，没有给出任何模糊不清的猜测。
“那个沈堂主不制止估计也是怀疑自己被我骗了是吧？”张阳笑呵呵的问道。
萧凤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对外面那些人的鄙夷。
金玉满堂的包厢可不简单，每一个包厢都有阵法嵌套。在通常状态下，包厢向外拍卖会场看的窗口死被一层单向能量屏障覆盖着的。
也就像现在，张阳和萧凤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情况，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包厢里的任何东西。在外面的人看来，哪里就像挂着一块黑布一样，彻底遮住了里面的人。
但这种阵法也有独特设计，只要包厢里的人愿意，只要在桌子上移动一个晶石按钮，就可以将这单向屏障变成里外通透的、类似玻璃的屏障。
当然，如果想要，还可以完全关掉屏障。但张阳并没有这样的兴趣，他只是随手将单向屏障变成了双向屏障，让自己出现在了下方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一瞬，本来起哄嘲讽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做坏事被当事人抓到的感觉。
但很快，那些不爽张阳的人便再次开始引导舆论了。
“呦终于敢露面了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偷偷跑掉了，可你早干嘛去了？现在露面有什么用？”
“你如果跑了倒还好了，至少不用丢人了，快点把你手里的长生铁拿出来给金玉满堂的前辈鉴定一下，要不然你就是拿假货骗人！”
“说骗人都是轻的，你这是在讹诈金玉满堂，你是在挑衅、戏耍金玉满堂！”
“呵呵，一个外来的老东西而已，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们，你怕是不想活了！”
……
虽然这些人继续跳动众人情绪，但因为张阳已经看着他们了，所以这一次并没有人在响应他们的引导。
这多少让他们变的好似猴子一样好笑。
至于张阳看他们的眼神，还真就和看猴子没什么两样。
感受着张阳眼神中的不屑，这些人起初很愤怒，但很快就开始因为四周人的安静而担心起来。他们刚才一个比一个亢奋的去想象张阳是多么垃圾、废物的人，但此时四周的安静让他们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另外一个方向——万一张阳真是个强者怎么办？
“还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啊。”张阳嗤笑一声，然后完全无视了这些上蹿下跳的猴子，转头看向了舞台上的沈堂主：
“沈堂主，你们金玉满堂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好好说说，让我听听啊？”
之前张阳不出来，再加上人们一直在彼此起哄，导致沈堂主也有点上头。如果放在地球上绝对不正常，而且还可以马上一句“白痴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但在这个世界上不同，在中州更加不同。那暴躁、好战的状态让他们很容易头脑发热。
而头脑发热的直接结果并不只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还有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