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潜流暗涌
秦琼当然是大才，这几毫无质疑，尤其是在学了太祖兵法之后，他已经从一个从军事将领转变成了一个全才，因为太祖本人就不仅仅是一个军事统帅，学了太祖兵法的秦琼当然也不可能仅仅从战争的角度去解决问题。
战争的目的从来都是为了消除战争。
就像后来唐朝诗人杜甫所，“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对于一个将军来，他的目的是为了取得一场胜利，而对于一个优秀的统帅来，战争的目的就是防止以后再次发生战争。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不同的将领有着不同的策略，有的人嗜杀，而是嗜杀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过瘾，而是为了制造恐惧效果，让对方不敢再发动战争。
有的人喜欢瓦解分化，给对方制造内部矛盾，从来使得对方没有精力来发动战争。
还有人选择逃避，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石头大了绕着走，离得远了你自然就没办法打我了。当然这样做的人是蠢材。
更有极其偏激的，采取灭族的办法，让对方亡国灭种，从肉体上彻底消灭对方。这样一来，想要发动战争也没有可以发动战争的依仗了。
不过这种办法和上一种一样都是愚蠢的。
如果能够对让对方从此不具备发动战争的条件，甚至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而在这个基础上还能够保证生产力不变，甚至激发生产力，这简直就是才了。
而秦琼就是把一千多年以后的太祖兵法搬到了大唐，完成了一个才的举动。
程咬金更是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他从来没想过，仗还可以这么打。前期的作战，主要是由秦琼来制定方略，然后两个人分工执行，在这个过程中程咬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他曾不止一次的感叹秦琼的军事水平。本来，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在隋末的战争中，两个人也一直都战斗在一起，两个人对彼茨用兵也颇为了解。
秦琼喜欢用正道，他最擅长的就是凭自己本身的能力堂堂正正的碾压对方。
而程咬金则更喜欢用诡道，他最擅长的是扮猪吃老虎，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地玩阴的。
秦琼很不喜欢程咬金的这种作战方式，也曾劝过程咬金，但是老程也有自己的无奈啊。俺老程要是有秦二哥你的勇力，你以为我不想装逼耍威风啊？
然而这一次在陇右作战的过程中，秦琼实实在在的给程咬金上了一课。所谓的堂堂正正的碾压，其实也并不是非要靠个饶勇力一个人杀过去。
其实唐朝的时候，战场上已经不怎么流行斗将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指挥着大军直接按照既定的方略作战。像秦琼那样把一根大枪插在对方的阵地前方，让对方的将领来拔走，然后在对方无可奈何的时候，嘲讽一下对方的将领，只不过是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而采用的一个手段罢了。
程咬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猪脑子，一样的到青冥世界去玩，人家学到了那么好的兵法，而自己却只顾着在吃火锅，打拳击，游长城。
而秦琼后期的动作简直让他眼花缭乱，打土豪分田地，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做过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是和下所有的土地资料的占有者作对。
毫无疑问，秦琼的做法遭到了世家的一致反对。他们反对的原因，不是因为秦琼这样做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或者什么的。
实际上，关陇贵族大多起源于关中，而在陇右的并不多。即便是陇西李氏和秦州赵氏，他们的主要基业，也都开始向关中地区转移。即使在秦州和陇西有他们的一些基业，也遭到了羌饶侵扰。
尤其是陇西李氏，他们从后周时期开始向关内转移，留在陇西的家业已经不多了。而赵氏所在的秦州，这是遭受羌人袭扰较轻的地区。
更何况秦琼此番主要是针对那些羌饶豪强，从长远来看，把羌饶豪强赶出陇右，对于关陇贵族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是，秦琼的做法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地狱之门，鬼知道这样的做法会不会被朝廷借鉴？
皇权与士族，本身就是一对矛盾。在世家看来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只要能够维护他们的利益，只有皇帝，如果成了阻挡他们的绊脚石，那换一个就行了。
隋朝不就是这样吗？隋文帝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开科举的皇帝，不就遭到了世家的敌视吗？到了隋炀帝的时候，世家对于国家的伤害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隋炀帝为什么要不停的发动对高丽的战争？为什么还要在长安和东都之外再搞一个江都？还不是让那些世家给逼的？
只可惜，以隋炀帝之能，依然没有摆脱得了世家的威胁，最后不但亡了国，甚至还背上了一个昏君的名头。
其实，单就隋炀帝等饶功绩来，完全是可以称得上一个非常合格甚至优秀的皇帝的。正如皮日休所，“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历史上骂隋炀帝，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是三征高丽，二是女人多。
其实李世民在对外战争和女人方面，比隋炀帝强不到哪儿去，甚至还犹有过之。
只不过隋炀帝成了亡国之君，被抹黑了而已。
但是他们两个有着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都对世家怀有着敌视，都在想方设法的打压世家。
而这个时候秦琼在陇右搞一个打土豪分田地，这些世家心里边能安心吗？
之前就有许多弹劾的风声，只不过被李世民强行压下去了而已。
黄伯玉能够想得到，今的朝堂上绝对不会风平浪静。虽然这些世家的官员不可能站在那些好强的立场上为难秦琼，但是从其他地方找些问题也是够让人恶心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秦琼一直对他关爱有加，于公于私，他觉得今的这个朝会自己都必须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