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出租车在车流中穿梭飞驶。司机很兴奋，将浑身技术都使了出来。
“师傅，别着急，慢点儿。”反而是赵顺有点儿含糊。
“没……没事。”司机，“咱不是在执行任务呢吗？”
任毅坐在赵顺和吕中间，不屑一关“哼”了一下。
“哎，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任毅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到了你就知道了。”赵顺冷冷地。
“不是去你们单位吗？”任毅惊讶。
“暂时不是。”赵顺毫无表情。
这是一处郊区的招待所，位置很偏僻。任毅惊讶地发现，这地方离着他和刘权第一次吃饭的酒店不远。
“风景不错吧？”赵顺。
招待所很冷清，几乎没什么客人。赵顺早就开好了房，直接拽着任毅进了房间。任毅越来越糊涂，赵顺到底想干什么？
“赵警官，你把我带到这儿来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任毅站在原地，气愤地，“有什么事直，行吗？”
“行，我也希望痛快点儿。”赵顺回答。
“你贷款的事情。”赵顺。
“贷款的事？”任毅冷笑道，“贷款的事属于商业机密，我不便告诉你，我现在要见我的律师，我想问问懂法的人士，你这到底算是什么行为。”
“别废话，别跟我咬文嚼字，我今把你带来，依照的就是法律，对你这样的人渣就必须使用特殊的方法。我有的是时间，足够等你出事实。”赵顺。
“你这是非法拘禁，你懂吗？！”任毅靠近赵顺，“我告诉你，你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告诉你了，没听懂？人民警察有留置盘查的权力。”赵顺冷漠地。
“人民警察？你还是警察吗！”任毅急了。
“废话。”赵顺一把将任毅推倒在床上。“我告诉你，你今面对的不是刘权，是我赵顺。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公司的土地项目，还有担保公司的公章都是怎么回事？！”赵顺也火了。
“你别诈我，我是不会的。”任毅挣扎着又站起来。“赵顺，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控告你，控告你非法拘禁，这事没完！”
“没完？呵呵。你能怎么没完。我不管以后怎样，你现在在我手上。”赵顺坐在了椅子上。“任毅，你别有幻想，今，你是离不开这里的，你那些律师也来不了。先别想以后，先现在，懂吗？”
任毅冷冷地看着赵顺，没有回答。他知道赵顺的性格，软硬不吃、水火不进。他进来时观察过周围的环境，这个宾馆生意冷清，这两层里大概就只开了他们这一间房，自己无论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只能先用缓兵之计了，任毅想，无论如何，等出去再要他好看。
“行，赵警官，你吧，想问什么。”任毅平缓了语气。
“先从那块地起，所属权是谁？”赵顺问。
“地？啊，具体的情况，你得问我公司具体的经办人，你也知道，我这个公司，项目多，事务杂，我哪能一一兼顾啊！”任毅。
“呵呵，巧妙，挺能推。”赵顺笑道，“但据我所知，你的却不是实情，你看看这个。”赵顺着扔过一份笔录，上面的被询问人，名字是“石雷”。
“根据石副行长的证明，这次申请贷款是由你亲自负责的，而且这个土地项目的相关情况，也是你亲自介绍并提供的。他错了？”赵顺问。
“你……”任毅无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查我。”
“为什么？为了我的职责。”赵顺一字一句地。
“哼哼……”任毅摇了摇头。“哎，那位兄弟，能帮我买包烟去吗？多谢了。”任毅冲着吕。
“嘿，你还……”吕有些气愤地，“好好交代问题，别废话。”
“哎，吕。”赵顺，“给他买一包去吧，善待俘虏，啊！”赵顺冲着吕挤眼睛。
“那……好吧。”吕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临走前，他启动了皮包里的录音笔。
“行，就咱们两个人了，你想什么？”赵顺问。
“呵呵，赵警官果然聪明。”任毅更换了表情。“赵警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就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和我，到底有什么仇。”任毅问。
“无冤无仇。”赵顺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整我？”任毅问。
“不是整你，是打击犯罪。”赵顺回答。
“哎，咱别这些官话行吗？”任毅摆手摇头。“我不是三岁孩子，也不是刚混社会的‘雏儿’，我懂规矩，不会过河拆桥。你跟我透个实底，到底是谁让你整我？”任毅问。
“没有人让我整你，事情不总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这世界上除了利益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这是你不懂的，是吗？”赵顺反问。
“哼，扯淡。”任毅再次摇头。“我问你，当一个警察，一年能挣多少钱？你后面没人有什么必要跟我斗？”任毅侧目。
赵顺停顿了一下。“有的人生下来必然幸福，因为他们的欲望少，要求不高；但有的人生下来必定痛苦，因为他们想要的太多，再努力也无法满足他们的欲望。你和我，都是第二类人，我们都不幸福。”赵顺。
任毅看着赵顺，似乎能理解他的话。“有的人生下来必是异类，因为他们不同于常人那样思考，他们所需要的也和常人不同。”任毅，“你在我，还是自己？”
“谁并无所谓。”赵顺走到任毅跟前。“你我不同路，我是警察，而你，是犯罪嫌疑人。”
“警察？”任毅眯住眼睛。“你现在不是警察，只是个疯子！无论你怎么审我，你的组织，你的那些同事，都是不会相信你的。”任毅故意刺激他。
赵顺笑了，点燃一支烟。“你我是个疯子？是，进过精神病院的人，该是个疯子，你可以我是疯子，他们也可以，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对于你来，我却永远是个警察，任总，你懂吗？”
“我不怕警察。”任毅摇头。“警察讲法，只要有律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就拿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樱这个社会讲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没有办法剥夺我的自由，你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工资来调查我。好啊，那我就花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雇律师来保护我，这轻而易举。你觉得你能赢吗？不可能！”任毅肯定地。
“呵呵，你一直是在这么做，而且很成功。无论是十年前的传销案子，还是如今的贷款诈骗，你从没露出过马脚。”赵顺。“你不怕警察和法律，自认为可以把罪恶隐藏或者嫁祸于人，但今我告诉你，你面对的，是一个疯癫聊警察，他是个疯子，在病发时可以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在这个警察疯癫聊时候，他使用的手段也不再被法律控制和约束，他可以使用任何方法去对待你，你懂吗？”赵顺狠狠地。
“你……你想干什么？！”任毅警觉起来。“传销……你在指什么？”
“指什么你能不知道？”赵顺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十年前，一个横跨几省的传销案件，涉及上万人，涉案资金特别巨大，许多人血本无归、欠债累累，但最后幕后黑手却使用巧妙的手段，逃避了法律的制裁，让他的喽啰们成了替罪羊。这件事，你没听过吗？”
“你……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任毅退后了一步。
“更恶劣的是，在这个案件中，一个警察在抓捕的过程中，被一群传销暴徒活活打死。他叫潘正！”赵顺攥紧了拳头。
“哎，那件事可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任毅解释，“我可没有参与传销，也没有发动传销，打死警察那事我更不知道，这事可不能扣在我头上啊！”
“是，那个警察被打死，是与你无关。你既没有策划也没有实施，他的死亡完全是现场失控造成的。”赵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如果没有那个人发动这场传销，如果没有人制造这场罪恶，那些群众就不会如此疯狂，那个警察也就不会死。归根结底，是经济犯罪剥夺了那个警察的生命。”赵顺语气沉重。“而你，却逃避了法律的制裁！”赵顺将任毅逼到了墙角。
“我告诉你，你别在这危言耸听。这件事早已经过去了，与我无关。你不是法律，你只是一个警察，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了，赵顺。”任毅挣扎。
“我不用考虑，对于你来，我是个警察，而对于除你之外的所有人来，我不是个警察，是个疯子。一个疯子，是不会考虑自己处境的。”赵顺着，就一把拧过了任毅的手臂。
“啊！”任毅痛苦地叫嚷。吕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你……你是要付出代价的！”任毅恶狠狠地叫着。
“如果你能被绳之以法，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赵顺用力地反剪任毅的双手，之后熟练地用一根细绳，系住了任毅的两个大拇指。那是一个活扣，但系得很紧。赵顺松开手，用力向后一拉，任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剑
“赵顺，你他×不是人！”任毅痛苦地挣扎。“我……我要控告你！我要送你进监狱。”
赵顺笑了。“我是去不了监狱的，顶多是回个精神病院，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大不聊。就算我进去一辈子，也总会有出来的机会。但我要在你身上留下点儿痕迹，让你永远也忘不了我。”赵顺目露凶光。
任毅一阵冷战。“，你要什么。”任毅，“只要我能给你的，你全都拿走！”
“我要你实话。”赵顺再一次用力拉动细绳。
“啊！”任毅再次叫了起来。“我……我是不会的。赵顺，你……你不得好死！当初，当初怎么打死的不是你！”
“你什么！”赵顺一把将任毅扳了过来。“你还敢当初！”赵顺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药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日常服用的药物。你知道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吗？行为失调、意识障碍，过度服用还会导致休克或死亡。这些症状我身上都有，你不是你我一样吗？那好，现在我就让你吃下这些药，变得和我一样。”赵顺着就掰开了任毅的嘴。
“啊……”任毅痛苦地挣扎着。“好，我，我！”任毅呻吟。
“！”赵顺一把将任毅抵在墙上。这时，吕也跑了进来。
“记录。”赵顺对吕。
“是，我承认。那笔贷款……贷款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利益，进行挥霍，行了吧。”任毅气喘吁吁地。
“细节，我要听细节。”赵顺。
“嗯，那……那些担保公司，都……都是我的人。资金……也都是拆借的。”任毅。
“那些印章不符的资信证明呢？还有那块土地？”赵顺咬住不放。
“这……”任毅犹豫了。
“！”赵顺用力拉拽细绳。
“啊！印章是……是……是我让人……”
吕认真地记录，他明白，只要这些证言拿下了，案件将会摧枯拉朽。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门突然“嗵”的一声被撞开了。罗洋等人“从而降”。
吕惊呆了，被罗洋一把推在了边上。赵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众人乒在地，那情景像极了上次被抓进精神病院的样子。赵顺挣扎着，却寡不敌众，几下就被制伏。他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大声喊叫着。吕不知所措，他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赵顺被众人拖拽、压迫，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出门外。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不出来。
“你们不能这样！”赵顺痛苦地挣扎。“就差最后一点儿了！”赵顺泪流满面。
“我是警察！不是疯子！”楼道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