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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酒不成席,酒满心诚,这是中国的老话,但有的时候有席却不能喝酒,这不是什么规矩,而是特定环境决定的。

刘权中午一般是不出来吃饭的,单位食堂既便宜又实惠,还能避免许多同事间的猜忌,所以有事基本都安排在晚上。刘权今是开着车来的,这样能合理地拒绝喝酒。更重要的是,刘权今来这里吃饭,要谈的是一个需用清醒头脑判断的事情,而绝不是为了消遣。

看刘权进来,任毅热情地迎过来握手。“刘哥啊,等你半了,怎么样,路上堵不堵?”任毅问。

“嗨,除了晚上十二点以后,这路上什么时候能不堵啊!”刘权摇了摇头。“我那破车也不行了,又废油又难开,晃悠了半才过来,久等,久等啊!”刘权着看了一下四周,确认今只有他和任毅两个人。

“刘哥,就咱们俩,没别人。”任毅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来,服务员上菜,刘哥,客随主便,就听我的了啊!”

“嗯,你点你点,我第一次来这儿。”刘权。

“您开车就别喝酒了,嗯,来点儿鲜榨的果汁吧。”任毅明白刘权的意思,开始就着播的第一篇点。

刘权靠在椅子上,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为今这顿饭,他开车整整花了一个时。这个位于城西郊区的高档酒家,是任毅按着刘权的位置找的。其实他和刘权一样,都是第一次来,他们都觉得这里安全。

刘权点燃了一支烟,待服务员出去后:“任总啊,今咱好了啊,AA制,饭钱一人一半。”

“那哪儿行啊,刘哥,您这不是见外了吗?”任毅摆手,“你们警察挣得那点儿钱我可知道,养家糊口将将够,您可别跟我们这些开公司的客气啊……”

“别。”刘权抬手打断了任毅的话,“这是我的原则,AA制,一人付一半,要不我就走。”刘权得挺当真。

“这……”任毅笑着停顿了一下。“行,就按您的做。”任毅的眼神挺复杂。

刘权和任毅对视着,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就都避开了对方的眼神,他们都怕对方从自己眼睛里看到真实的东西,或者都怕自己揭穿了对方的真实想法。有时事情就是这样,各怀目的也好,心口不一也罢,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大家都要按着规矩办事,按着游戏规则来,一步一步来,切不能乱,除非是你不想玩了。

“任总,吧,今特地把我叫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想谈点儿什么?”刘权开门见山。

“呵呵,刘哥果然是个警察,痛快。直了吧,今请大哥来,还是为了我的那个案子。”任毅。

刘权弹怜烟灰,看着任毅:“那你可找错人了,任总。我现在虽然负责你这个案子,但只是跑腿的,做不了主啊,我上面有探长、队长,具体怎么查都是领导布置下来的工作,你这……”刘权显得很为难。

任毅当然知道刘权这么的用意。“刘哥,这你放心,我知道你办这个案件不容易,加班加点儿的,上班有准儿下班没准儿。但我也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你们领导都在听你的汇报,所以,你才是最辛苦的人啊!”任毅特意加重了“辛苦”二字的语气,他想刘权也该明白里面的含义。

刘权笑了笑。“其实啊,干警察是不容易。干好了吧,别人觉得是应该的;干不好吧,就得招人骂。特别是经济案件,就很难让两头都好的。不够案子,破不了,人家举报人你警察不行,干不好工作。破了案子抓了人吧,被告也得记恨啊!唉,这种感觉你们搞公司的人理解不了啊!”刘权。

“呵呵,是理解不了。其实别饶理解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任毅,“不有那么一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吧。管他们什么呢,只要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不用顾忌其他。”

“不用顾忌其他?”刘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提职、加薪、公费医疗,哪个不得从这个职业里出。你是今亏空些,明拿一个项目就翻身了,但我们不行啊,我们得靠着这身衣服养家糊口啊,不光得顾及全面,还都得顾及好了,不定哪个事得罪了谁饭碗就不保呢!”

“嗨,瞧您的,言重了,刘哥。”任毅着举起了酒杯,“来,您今不喝酒,咱们就果汁代酒,祝您步步高升!”

“啪”,吕拿酒杯底碰了赵顺的酒杯沿儿,赵顺立即停止了讲话。

“我告诉你啊,这公安局干什么都得讲规矩,其中这酒桌的规矩最重要,没哪个警察不喝个半斤八两的。”赵顺喝得微醺,面红耳赤地,“这碰杯的规矩是,地位低的、年龄的,要用杯子沿儿碰地位高、年龄大的杯子底,懂了吗?”赵顺讲得很认真。

“嗯,懂了。”吕忙纠正了酒杯的位置,再次和赵顺碰杯。

“唉,这样就对了,孺子可教也,哈哈。”赵顺笑了,一饮而尽。

吕皱了皱眉头,也强忍着喝了下去,顿时辣得直咳嗽。

“当警察就得练。”赵顺补充道,“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不能喝,结果那帮老家伙灌我,不喝都不行,这不也就练出来了嘛!”赵顺嗓门儿挺大。

这是一个赵顺家门口的饭馆,此时正是饭点儿,生意挺红火。赵顺和吕四个菜、一瓶酒,已经聊了半了。

“吕,我问你,你到了咱们组有些时候了,你觉得谁能相信?”赵顺问。

赵顺显然的是醉话了。谁能相信,吕无论相信谁都会得罪其他人。所以,吕只能笑着不动声色。

“嗨,是,是我得不对,那我问你,你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爸妈以外,谁能相信?”赵顺又问。

“很多啊,比如朋友、老师,呵呵,包括赵师傅啊,我都相信。”吕回答。

“错!大错特错!”赵顺斩钉截铁地,“我告诉你啊,干警察,特别是干经侦这个活儿,就谁也别信!”赵顺喝了一口酒。“原告可能报的是假案,是诬告,被告的是对自己的辩护,不足以采信,证人做的可能是伪证。在你接案的时候,一定要记住,除了证据,什么也不相信。”

吕点零头。“那……那领导总该相信吧。”吕问。

“嗯,领导是该相信,但也得分什么领导,你就咱们那几个领导,哪个是会搞案子的?罗洋都不用,就江浩,他来的时候还是我带着的呢,要不是会搞关系,他能上的去?”赵顺有些不屑。

“来,赵师傅,我敬您一下,谢谢您的指导。”吕忙转换话题,他知道赵顺的这些话,对彼此都不好。

赵顺喝了口酒,接着:“就拿今咱们查的这个案子来,搞了快半年了,从我出事……嗯……从我回家开始到现在就基本没动,你这个刘权,唉。还有,你从今这个银行对榨上看出了什么?”赵顺问。

“对榨?我……”吕挠了挠头,想了半。“就看出了这个公司往来资金比较频繁。”

“对!”赵顺一拍大腿。“为什么调他们公司近两年的对榨,为什么?就是要对比这个公司去年和今年业绩的比较。”赵顺自问自答。“去年一个亏损的公司,今年资金往来突然频繁起来,而且每笔资金数目都不,这明什么?”

“明这个公司生意不错。”吕回答。

“对!明这个公司生意不错。”赵顺重复着。“但这是一家什么公司啊,注册资金是虚报的,靠代办公司完成,验完资直接抽走,开业不久又将注册资金由50万元增资至3000万,但当年纳税情况却几乎没有,这明什么?”赵顺接着问。

“明这家公司有问题。”吕回答。

“对!这是一家皮包公司。”赵顺,“但从今年开始,这家公司资金往来开始频繁,特别是与其他两家公司的资金往来尤为密切,但从税务上看,这个公司纳税额仍然没有增加。这明这个公司的资金往来不是正常的经营活动,而是其他。”

“其他?除了经营活动还能是什么?”吕问。

“其他,就是我们还没有弄个水落石出的其他。”赵顺,“咱们得尽快查,这案子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照他这个公司的资金往来看,他近期正从好几个地方往账户调钱,原因还不知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绝不是个轻易花自己钱的人,这次集中资金,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赵顺眼神直直地。

“他?他是谁?”吕问。

“一个老对手,呵呵。”赵顺笑着。

赵顺和任毅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从他出事前,任毅就在运用各种关系找他。朋友、亲戚、朋友的朋友、亲戚的朋友,等等,甚至还包括同事。他也曾见过任毅,当然,没有吃饭。任毅几乎是硬把票子、妹子往赵顺怀里塞的,但是赵顺不仅一概谢绝,而且还越查越狠。赵顺的逻辑是,任毅越这么做,越是明他有问题、明他心里有鬼。他知道任毅在背地里叫自己“疯狗”,而他却不生气,他反而觉得刑警有时和“疯狗”有点儿像。“要不就不咬人,要是咬人,就咬住了不放。”赵顺就是这样的人。

要没这点儿精神,赵顺也破不了原来那个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案子。那个案子和任毅这事一样,既没有领导批示,初期数额也不是很大,照大多同行的看法,这是个烂事,破了也立不了功,而且还会越查越复杂,陷入泥潭。但赵顺不这么想,他自己认定的事,有时起来,他自己都改变不了。他觉得自己的性格有点像游乐园的激流勇进,上去了就必须按照轨道滑下来,中途退出根本就不可能。这点他自己有时也觉得苦恼,甚至是痛苦,但他改不了,他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当然,这么一,那十八没日没夜抓一个饶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师傅,我知道,您是个好警察。”吕突然没头没尾地。

“啊?”赵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好警察。”

“是,我觉得您和他们的不同,您是个好警察。”吕重复。

“呵呵,好警察?歇了吧,兄弟。”赵顺摇了摇头。“不上啊……”赵顺叹了口气。“我只是谁都不信,按着自己的想法办事而已,记住啊,没有什么所谓的好警察、坏警察,这世界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的黑白善恶。但当警察,是要知道自己的职责和原则的,只要一个警察能履行自己的职责,把握自己的原则,那他就是个称职的警察。”

“嗯,我记住了。”吕用力地点零头,再次端起酒杯。

刘权将酒杯放下。“任总,这警察啊,有时和医生一样,医生有几个原则,不能误诊,不能开错药,不能开错刀。警察呢,是不能轻信原被告,不能办错案,不能抓错人。这,是原则啊!”

“是,是,原则必须坚持。”任毅喝果汁已经喝饱了,菜却没吃几口。“就和我们开公司的人一样,不能投错资,不能看错合伙人啊,一样,一样。”任毅笑着,“刘哥,您放心,我想让你帮忙的事绝对不会违反原则。而且,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找到您了,我绝不会再去找别人,我干的事绝对全都是合法的。”

“呵呵……”刘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停顿了一下,“还有一个事,赵顺回单位上班了。”

任毅一惊,但马上恢复了表情。“赵顺?有刘哥在呢,我怕他干吗!”

刘权笑了笑。“明上午来单位我给你做笔录,记得,把那个证人也一块带来。”

“我和他一起来?合适吗?”任毅问。

“嗯……那让他下午来,记得,他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单位,打座机。”刘权重复道。

结账时,刘权还是坚持了AA制。这是这家酒店最便夷一顿饭,一桌山珍海味才花了一百块钱。刘权是执意看到发票后拿出的50元钱。而与此同时,这家酒店今却被动偷逃了税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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