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连害四人

“瑞儿他被害了?!

瑞儿……

我的老爷啊……”

曹庸两眼一翻白,晕倒在地。

这下变故太快,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赵寒毫不慌乱,“羽儿你会医术,快看看曹管家怎样了。”

洛羽儿立即俯身查看了一番。

她,老人应该是刚才被许乘阳伤了些元气,再加上听到这消息,一下急气攻心、晕厥过去,没有大碍,但也必须好好休养,最好能熬些参汤补气。

徐柳氏赶紧吩咐仆人,把曹庸扶下山去,熬汤静养去了。

赵寒立即问起那个报信的仆人明德。

原来,明德今晚轮值守门。

夜深了。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

这几日,这厉鬼闹得正凶,明德很害怕,便问是谁。

门外传来个妇人声音,是村西南角的八姑,有急事要找曹管家。明德一听是熟人,这才开了门。

一开门,八姑就惊慌失措闯了进来。

原来就在今晚二更时分,八姑惯常起夜。

忽然,矮墙外头,有个奇怪的声音。嗯嗯嘻嘻的,好像什么人掩着嘴在怪笑。

八姑正琢磨这谁半夜里胡闹,突然一个惨叫声响了起来。

八姑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回过神,那些声音又突然消失了。

惨叫是从隔壁墙那头传来的,那不是老曹家的院子吗?

今日早间,那败家儿曹瑞回了家里,关了门不出来,还听到他大骂什么“老不死的”。

这混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八姑就把自己男人叫醒,两人摸黑出了门,往隔壁走去看个究竟。

将到门前,一个黑影忽然掠过。

那黑影飘飘荡荡的,背上好像还驮着个什么东西,长长、黑乎乎的。

八姑夫妇当然知道高昌厉鬼的事,吓得腿都软了。

黑影一晃不见了。

八姑夫妇好久才缓过劲来,又提心吊胆张望了许久,这才心推开半掩的门,进了曹家宅。

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翻倒的桌椅瓢盆,好像有人剧烈搏斗过。

两人找遍了院里外,都没见曹瑞的人。只在角落里,发现了几片被撕裂的,蓝黑色的衣衫碎片。

曹瑞平日爱打扮,最喜欢穿的就是蓝黑色的袍服。

八姑夫妇汗毛都竖了起来。

难不成,那混子被厉鬼害了,连尸首都拖走了?

过去几年,那些个被害的村民,可就是这么失踪的啊。

两人吓得逃出了院子,回去一合计,这闹鬼的大事,还牵连着曹管家的儿子,这才拼着胆子,连夜来向徐里正和曹管家禀告。

才一夜的功夫,厉鬼又害了一人。

徐柳氏花容失色。

洛羽儿思考着。

今晚二更时分,那时她和赵寒还在山下的厢房里,聊着。

这么,在那个时候,那厉鬼已经出去害人了,后来才到了这山上的院子,我们才遇见了它。

曹瑞,这可是个重要的“线人”。

早上,他刚对赵寒了案情的消息,晚上就遇害了。

这个厉鬼,可真是消息灵通,下手狠毒。

看来,它真的就在我们身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让它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厉鬼,究竟是……

洛羽儿忍不住又看了看对面的轿子。

轿子上,徐望贤脸色惨白,好像晕过去了。

洛羽儿又看了看赵寒。

赵寒却看着徐柳氏:

“庄内庄外,一晚连害四人。看来这两个凶手,是不打算隐藏了。

他们这是要大出手,为害整个秦安谷。

夫人,我们不能坐以待保

今晚不只是庄子里的人,连同庄外的所有乡亲们,请您都把他们叫进庄里来,找上几间大厅堂,把他们分别安置。

我去和那些法师,让他们分成几拨,分别护卫大家的安全,直到明晚把厉鬼和妖物降伏为止。”

“是。”

徐柳氏道,“知翠、明德,曹管家身子不适,你二人代为行事,马上照赵法师的办。”

知翠好像在想着什么,没听见。

“知翠。”

“哦,夫人,可这二爷的药还没煎呢。”

知翠扬了扬手里的一个药袋,里头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我来,”徐柳氏接过药袋,“你赶紧去吧。”

“是。”

知翠瞥了眼坐轿晕过去的文人,一转身和明德去了,步履很是灵巧。

“赵法师,”徐柳氏道,“既然那两个凶手就藏在这庄里头,那是不是将这庄里的人,一一排查为好?”

“人数太多,凶手又刻意藏住妖鬼之气,短时内,很难查出来的。”

“可像那位姜郎君的,若它们不现身,那怎么抓他们?”

“夫人放心,我自有办法,明高昌使者的祭日,我一定让这两个凶手全部现身。”

徐柳氏这才放下心来,再三拜谢,这才领着人把徐望贤抬下山,休息去了。

远处,袁沐风看到了这一牵

“凌若,此山谷乃世所罕见的‘窒阴之地’,蓄养出这等厉鬼,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人身阳气一旦被吸干,就会魂魄飞离,元气尽散。剩下的尸首肉身对鬼物来,就如同废物一样,没有半点用处。

可过往数年遇害的山民,还有那个曹瑞,尸首都不见了。

这其中必有蹊跷。

至于,‘两个凶手’之事,我看倒也未必。”

凌若凝视了远处的赵寒一眼,又望了望正在下山的那些身影。

白衣飘动,凌若带着袁沐风,也下山去了。

山上,就剩下了赵寒四人。

赵寒立即把今晚的安排,怎么和那些法师话,分成几组、怎么守护乡亲,都和洛羽儿三人了。

“从今夜起,直到明晚一切解决前。

无论做什么、遇到什么情形,你们三个都要一起行事,片刻都不能分开,更不可以离开众人,独自行事。

记住了吗?”

赵寒的话有些凝重。

“放心吧。”

洛羽儿道,“我一定会看好他们两个,再不会让他们像今晚这么遭罪了。”

遭罪。

赵寒好像想到了什么:

“大胆、赐,磷蛇锁可不好受,你们没事吧?”

姜无惧拍了拍肚子:

“我身材这么好,怎么会有事呢?

至于赐,有我照着又能有什么事,对吧赐?”

席赐腼腆点着头。

赵寒又仔细查看二人一番,忽然一拍姜无惧的肩头。

“干嘛你寒老弟?”

“大胆,”赵寒眨了眨左眼,“刚才你发疯似的冲来救我,舍不得我死啊?”

“切,你谁啊?”

姜无惧扁嘴,“我那是怕香儿妹我见死不救,打我脸。”

“不管啥缘故,”赵寒一笑,“就冲大胆你这一冲,回到上邽,老杨家的羊肉烧饼,我管够。”

“这可是你的……”

姜无惧又大笑起来,努起鼻子、假装往四周闻着:

“羊肉烧饼,还是老杨家的,哎呀呀,还是寒老弟你懂我……

啊呸呸呸!”

他突然一捂鼻子,跑开好几步:

“那是有咸鱼还是死老鼠?这臭得……”

众人顺着姜无惧的手指看去。

夜色下、青石板上,躺着那三个法师,冷冰冰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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