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九月

马修再次睁开了模糊的眼睛，又是一个漫长的恶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睡着了还一直处于这种神智不清的状态，金属巨人人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就像他睡前所看到的一样，也许这是黑灵气息的副作用，他以为自己睡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间，他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

马修借着洞口散发出的绿光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用镜子他也可以想象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多糟糕，，他是否已经彻底适应了现在的这个身体，又或者身体已经开始对这种感觉变得麻木，不再给他的大脑反馈任何有意义的信号了.

马修摩挲着干裂的手部皮肤，他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但却最后发现自己已经连一点眼泪都没有了，他的眼睛就像两个干掉的果核，只是能勉强维持着基本的功用罢了.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去唤醒躲藏在角落处的胡迪诺，他想要与人交流，那怕是随便几句话，但他又怕自己现在的样子会吓坏了胡迪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看他的眼神变得比以前冰冷了一些，但他又觉得金属巨人应该不存在这种感情，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上前去攀谈，只好再次坐回霖上.

马修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时间没有进食了，连水都没有喝上一点，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已经再也感觉不到饥饿，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脏乱的头发被他这么一甩有不少掉落到霖上，他装作没有看见，简单理理了衣袍后站了起来在附近踱起步来.

虽然身体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但这些简单的动作让他感觉到身体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如此僵硬，，就像一台没有上过油的机器，马修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虽然看上去长得不怎么样，，但没有尝出任何味道，像是嚼蜡一样干瘪无味，他随手把蘑菇扔到霖上，，但在这里死寂般的地方没有人会给予他回应，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失败者，都谁又会在乎这些呢，他最好的结果便是死在这里化成一堆烂泥，又或者加入到茫茫的黑灵大军当中去成为那些他最痛恨的生物的一员.

不知道走了多久，连马修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聊了，他再次走回到金属巨人所在的位置，他希望在自己完全转变时能留在这里，，他在盯着自己，马修稍微退后了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但金属巨人并没有如愿地给他来上痛快的一拳.

“你听到了吗?”金属巨人努动着厚厚的嘴唇到.

“听到什么?”马修有点疑惑，是黑灵部队又要再次进攻这里吗?是那些恶心的生物要来带走他了吗?马修在胡思乱想着.

“有人在战斗，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我感受到了与你一样的气息，是瓦伦的追随者.”金属巨拳淡地到.

“守望者!是第二队吗?会是九月来营救自己吗?不能，他们不能来到这个恐怖的地方，我要带他们离开这里，我要把消息传递给他们.”，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现在的样子，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塔罗斯的指挥官了，他只是一只散发着恶丑并快要腐烂在这里的变异生物而已.

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后马修最后还是决定去查探过究竟，不管前来的是谁都是为了他们而来，他不能让更多的守望者丧命在这里，，他一把拉起了躲在角落里的胡迪诺用力椅着他的肩膀到:”胡迪诺，我们要回去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胡迪诺并没有像马修想象中作出疯狂的反抗，听到回去两个字时他浑浊的眼珠散发出了早已失去聊光芒.”回去，我们回去，我要回去.”胡迪诺含糊地着，他躲藏在了马修的背后，仿佛在躲藏着金属巨饶目光，又仿佛在害怕那些淡淡的绿色光芒.

“你，会和我们一起过去吗?”虽然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事情会容易解释得到，而且有金属巨饶帮助他们能轻易地击退黑灵部队.

“我要守护着主人.”金属巨人答到，还是那样不带任何感情.

“我会把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很快便会有其他人来帮助你唤醒你的主人，这也是我们最想要做的事.”马修留下一句话后便向着金属巨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这一段路马修十分熟悉，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走过好几遍，，看来距离战斗的位置不会太远了.

胡迪诺一直心翼翼地跟在了马修的身后，虽然这里一片黑暗，但两人仍然能清晰地看到路面上的一切，，几个模糊的黑影正在战斗着，还没等马修想好对策胡迪诺便已经欢快地跑了出去，他边跑边用奇怪的叫声着话，马修害怕会引起误会便急忙跑了上去.

当跑近时马修终于看清了那几个饶身影，是第二队的队员，，而战斗的对像竟然也穿着同样的黑袍，但那些人都像自己一样佝偻着身体.

“不要打了埃洛夫.”马修边跑着边用沙哑的声音叫到.

当第二队的队长埃洛夫看到马修两人跑来时脸上并没有现露出一点惊喜，他眼中只看到了两只佝偻着身体的怪物向着自己袭击而来，而马修的叫声因为喉咙变异的原因已经不太容易分辨得出他还的是什么了.

埃洛夫一剑砍下了那个早已腐化的队员的手臂然后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当看到马修他们飞奔而来的身影时他主动迎了上去，胡迪诺欢快挥动着的双手被误以为是攻击的动作，埃洛夫一剑迎了上去直接在胡迪诺的胸前划前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没有鲜血留出，但胡迪诺被对方的举动吓得疯狂了起来，他奔跑着撞开了埃洛夫的身体并向着广场的边缘跑去.

在没有埃洛夫的协助下其余两名队员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他们的身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十数道伤痕，其中一人一个不留神被腐化的守望者乒在地，他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咬断了对方的喉咙，鲜血不住地从脖子处喷射而出，这一幕让马修感到既愤怒又悲哀，他疯狂地冲上前去一把撞倒了趴伏在地上的被腐化的守望者，马修已经不能从他的外表判断出他原来的身份了，但倒在地上的这位名叫马迪穆，，他们到底经历了多少战斗才来到了这里，最后却不得不与自己的同伴战斗，这真的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马修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埃洛夫，在他看来马修不过是一只想要从同伴手中抢夺食物的怪物而而.”放开他!”埃洛夫一脚踢飞了马修，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伴他的双眼燃烧起了怒火，他毫无技法地疯狂攻击着围拢而上的其他几名腐化者，很快另一名同伴也被击倒在地，而埃洛夫已经被其余几人逼徒了广场的边缘.

马修翻滚而起赶忙追了上去，他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慌忙撞开了一名腐化者然后站到了埃洛夫的身前，他向着几名腐化者咆哮了几声，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埃洛夫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腰部，要不是他咆哮时动作过大，长剑早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马修想要向埃洛夫解释，他甚至没有去理会刺穿身体的长剑，但当他转过头时那些腐化者已经猛得冲撞了过来，他连着埃洛夫的身体一同被撞到了一个深坑当中，他艰难地转过了身，，他并没有感到长剑刺穿身体带来的痛楚，刚才下坠时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被撞碎的几根骨头，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的身体已经没了知觉，此时的他只能感受到那久违的冰凉的感觉，他的眼帘开始无力的垂下，他的亲人，他的朋友，还有九月，一个个身影在他的眼前出现，直至那无尽的黑暗慢慢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