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王属
几人只是干坐着饮茶，时间悄然而逝。
最后，三人起身告辞！
走出了洗府，吴涵终于忍不住了，问柳千度：“文叔，这事你如何看待？”
吴涵当初可是亲历了天机山之变，所以他对柳千度的智慧十分佩服。
柳千度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是真的！”
吴涵知道，柳千度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用这么肯定的语气。
“怎么会？”吴涵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
柳风有些意味深长瞥了柳千度一眼，问道：“文叔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这事就是我调查的。”
柳风一愣！
吴涵睁大了眼睛，有些怪异地看了柳千度一眼，欲言又止。
柳千度道：“洗航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也许吧！”
......
京都之中，人人自危。
尤其是原本支持光王的大臣们，听说了流言之后，每日都战战兢兢的。
但陛下并未颁下什么谕旨，仿佛这些流言并未传至宫中一般。
大臣们也只能得过且过，有种朝不保夕之感。
很多人都暗自猜测，这件事最终会如何，还是看这次洗航的进宫之行。
而光王已经数日未进宫请安了，陛下也未怪罪，似乎这对父子都把彼此给遗忘了。
最为紧张的，反倒是木王。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将光王拉下台么？
但现在，局势却是愈来愈扑朔迷离。
父皇的态度，木王始终捉摸不透。
他也去宫中请了安，父皇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父皇现在身边少了吕乐公公。
这让木王的心中愈加不安。
京都的局势下一步会如何？现在反倒是谁也无法预料。
......
洗航进了宫。
这对师徒已经数月未曾见面，此次相见，气氛却是大大不同。
洗航看跟随在陛下旁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有些讶异问道：“吕公公呢？”
一般人都不敢这般问，不管吕乐去了哪里，那都是陛下圣心独裁之事，岂是他们能干涉的。
但洗航却直接问，这说明这对师徒的相处方式和一般师徒无二。
陛下的确是很宠爱这位亲传弟子。
“他死了！”王巨军面无波澜说道，“人老了，终归是会死的。朕也不会例外。”
洗航不知陛下今日为何会这般说，不禁有些难过：“师傅，你正值壮年呢！”
陛下哈哈一笑，胡须微微抖动，“吃饭吧！”
一般来说，皇帝会说“传膳”吧，但面对着洗航，陛下却和一般人家的长辈无二。
洗航坐了下来，菜肴一道道上来，很简单的饭菜，但都是洗航喜欢吃的。
刚开始的时候，气氛有些安静。
陛下一直很安静用膳，几个服侍的太监陆续退下。
这座宫殿里面，只剩下师徒二人。
洗航拿起桌边的一条手帕，擦了擦嘴，看着陛下。
“有什么话就问吧！”
“师傅，外面都说，我是您的儿子。”
陛下也拿起一条金丝龙纹手帕，碰了两下嘴，然后淡淡说道：“然后呢？”
“师傅，这是真的吗？”
王巨军站了起来，“嗯”了一声。
他不屑于去否认任何的事实。
“为什么？”
王巨军道：“你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句话无疑很残酷，所以洗航听完之后，面色变得惨白。
“草民明白了！“洗航缓缓跪下，对着陛下行了一礼。
这个男人，是他的师傅，是他的父亲，更是这天下之主。
洗航见王巨军。并不是为了谋求什么“皇子”之尊，他对那个身份根本不在乎。
只是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抛弃他？
他明明可以有爹娘的，可以像很多孝子那般，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的。
现在洗航明白了，这种奢求，根本就不可能。
那个男人，是君王。
对于君王来说，其他的身份，都是不重要的。
......
不多时，太监来报：“陛下，洗公子自刎于南花园。”
南花园乃是过去几年，王巨军教导洗航修炼之地，那里冥气充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陛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颔首，挥了挥手，“朕知道了。”
这个时候，四大亲卫长出现在陛下的身后。
“让老二去陪着航儿吧？”
四个亲卫长拱手一礼，相继退出，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陛下一个人，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苍老。
但为了前方那虚无缥缈的路，他不能心软。
......
洗航没有出宫，宫中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吴涵三人等得焦急，在一间酒楼里来回踱步。
“怎么还不出来？”
柳千度目光深邃地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有些戚戚然说道：“他应该再也不会出来了。”
如若洗航走出皇宫，柳千度反而会觉得诡异。
那就不符合这位皇帝陛下的性格了。
皇帝不可能留着一个痕迹，让天下人去暗讽其虚伪。
吴涵有些颓然地呆坐下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柳风沉默不语！
“下一步，应该就会对光王下手了。”
但此时，谁也没有料到，光王在邓秦的帮助下，已经离开了光王府。
当然，若不是邓秦这位涅盘境的大能相助，那光王也逃不出皇宫。
他必须尽快赶往旧常安，命令那边的守军，打开城门。
镇守在旧常安的，乃是虎威将军王属，昔年曾当过光王的护卫，如今已是天玄境巅峰的修为。
除此之外，他手下五万铁骑，乃是北方最强的战力之一。
邓家无法进入旧常安，便是因为这五万铁骑，这旧长安内隐藏的一个护城大阵。
这个大阵，自然困不住邓秦，但其余的邓家人，根本挡不住。
王属早早就收到光王的书信，他知道，如今的京都，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际，随时有可能爆发冲突。
他前思后想，始终举棋不定。
虽说他在夺嫡之争中，是站在光王这一派系的，但如今，光王要对抗的，乃是涅盘境的陛下。
这样的胜算，究竟有几何？
他也处在观望的态度......
......
当夜。
光王府三百七十一人，尽皆被杀。。
这是一场极其残酷的屠杀，除了光王，没有一人生还。
包括那位皇帝的亲孙子，也成了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