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祭坛
我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四下太黑,也太静了,连一丝细微的响声和亮光都没有。我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啪”地打着——这是我花五十块在掏宝买的仿制“芝宝猫王纪念版”,有个奸商对我说,看一个男人的品味,不是手机和电脑,而是打火机、手表、和鞋子。于是我隔天便在掏宝买了这只打火机,不想竟派上用场了。
入眼处一片昏暗,四周散发着浓重的焦糊味,也弄不清是什么东西烧焦后的气味,或许植物动物塑料燃料什么都有,总之气味很混合,以至于令人产生一种错乱感。
离我能有一米的地方,躺着二拉差,梁教授则趴在他脚上,二人一动不动。我挣扎着爬到他们旁边,伸手推二拉差。
“查大师,查大师,快醒醒,醒醒!”我说。
二拉差“嗯——”地呻吟一声,而后长出一口气,嘴里嘟囔着问,“这是怎么回事……吾的头……何以如此疼痛?”
我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刚才洞里的毒雾太多导致发生了爆炸,把我们炸晕了。”
二拉差又呻吟一声,随后没了动静。
我还以为他死了,赶忙伸手推推他,他又呻吟一声,仍是不动。
无奈,我只好说:“查大师,你以前的女朋友怀孕了,说要你负责!”
“你丫胡扯!”二拉差一骨碌爬起来,“咱们在这地底下你从哪听的消息!”他的嗓门超大,而且爬起来时的动作也猛,将趴在他腿上的梁教授也惊醒了。
……
梁教授痛苦地咳嗽两声,问:“现在几点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八点十分。”
“哦……”梁教授松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突然打个激灵,抓着我的胳膊就夺手机,“是不是上午八点!”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们用毒雾对付那些昆人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半,那么……此刻最少是次日上午八点钟!说不定一切都晚了!
而倒霉事,往往会比想象的严重,梁教授夺过电话看了一眼后,遂即将电话扔到地上,人也随之瘫倒在地,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已经初二了……”梁教授抹着泪说。他此言一出,我顿觉身体被抽空了似得,也跟着瘫坐在了地上。
我们昏迷了一天一夜。
“喂,喂,你俩咋回事,大老爷们儿哭个甚!”二拉差拍着自己的大腿,“现在毒雾也散尽了,咱们赶快进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他话音刚落,梁教授便猛然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通道内跑去,我也赶忙跟了过去。
由于通道内太黑了,我跟过去时已经看不见他了,只能听见前方杂乱的脚步声,二拉差在后面喊:“别慌!先找找手电!”
于是我又折回头找手电,幸亏手电质量过硬,找到后试了试,仍能打亮。
二拉差和我跑到通道深处的大厅时,梁教授正沿着大厅中间那口石锅在摸索。借着手电的光芒,我发现大厅内横七竖八躺满了烧焦的尸体,我特意踩了踩其中一具,这具尸体很硬,是那种类似陶瓷般的硬,不带半分弹性。
梁教授示意我不要乱照,专心帮他找机关。二拉差在旁也是来回摸,摸着摸着,他突然问:“刚才的爆炸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毒雾不可能有这么大威力!”
过了一会儿,梁教授说:“应该是通道两旁的灯油有问题。机关找到了。”他言毕,石台内遂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圆形石台缓缓陷了下去,越陷越深,一道亮光自地下照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