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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心

接下来的事,令我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个桥段。华夫人将药丸从嘴边拿出,说:你当我傻啊?而话音未落,竟被周星驰一把将药丸又拍进了肚子里。我这会儿的情形,就和她差不多。

我虽猜到了他会硬让我吃竹笋,却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二拉差将竹笋硬塞进我口中后,又撬了一下。竹笋折了,留在嘴里一截,我赶忙吐,谁知他竟又一手抓着我的头发,一手拖着我的下巴,帮我咀嚼起来。

我的嘴被他这么硬抓着,上下一张一张的,差点咬到舌头,这时,耳边那个声音似乎又苏醒了,以极其凄厉的语声咒骂起来,内容和我们平时听到的“草泥马”之类有区别,它不是问候长辈祖宗,而是咒人得什么什么的病,会被什么什么弄死,死的多么凄惨,死后再受什么什么煎熬这类,言语恶毒至极。

幸运的是,二拉差手段虽强硬,效果却不怎么好,那截笋到底被嘴吐到了地上。

“尔等杂碎马上就会头颅生虫被恶蛆日夜腐蚀骨头烂到流脓死后受尽毒刑折磨之苦子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嘴语速真快,像加林机关枪似得不带卡壳的,可惜刚骂几句便被二拉差用布塞住了。

二拉差这一塞,可把我害惨了,那个声音似乎很火大,竟将所有气全发泄在了我身上,各种污言秽语纷纷开始攻击我的听觉神经。

这时,林坤拿了个榨果汁用的搅拌机,递给了二拉差。我心说这畜生,心太黑了!二拉差将手中和地上那截笋悉数放进搅拌机,接通电源,按下开关,里面的扇叶飞速旋转,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片刻后,林坤捏着我的脸,二拉差将搅拌机里的夹杂着黑点的灰白色糨糊,一股脑灌进了我嘴里。耳边那个声音在一声绝望地哀号后,没了动静。而奇怪的是,臭味突然消失了,吸入鼻腔的空气成了一股草木的清香。

心下正纳闷,忽觉脑中一阵颤抖,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紧接着,呼吸道有些瘙痒,我不禁剧烈咳嗽起来,三人纷纷避让,一看,原来是从口鼻中喷出了一些绿色液体,这些液体落入地面后,遂即氧化变黑,化成了一堆灰。

一阵火辣辣地剧痛自手臂传来,我方又想起昨夜的事,心头一阵悚然。

“这地方不能住了!”梁教授说,“前台那个老板一脸市侩,断不会懂得这种邪术,我推断,八成是以前有精通此道的高手留宿过,出于某种原因丢下了蛊引。从现在起,房间内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再触碰,赶快走!”

为了防止洪灾,山区的小镇一般都会坐落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这个小镇也不例外。一行四人顺着大路一直走,走到一条流入幽暗山谷的小溪边时,林坤招呼道:“顺着往下!”

小溪的水其实很清澈,只是总觉得有些诡异,或许是心理作用,也可能使它流入的山谷色调太幽暗了——山谷中尽是鲜有绿叶的荆棘丛,荆棘丛上的冰雪也不知怎么搞的,蒙着一层灰色。

在路上,我通过询问得知,原来自己昨夜碰见的那个东西叫“饕心蛊”,是一种很罕见的秘术。说它罕见,是因为它并不是由毒虫炼化的,而是通过某种方式吸收的一股磁场,施术者借此催发别人自身携带的原罪。这么说可能有些笼统,嗯……听说过龙生九子吧?其实,龙生九子,并非单纯的神话传说,而是对各种华夏人性格的剖析,华夏自称龙的传人,意思就是龙的孩子,这并非空穴来风,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其实最大的不同,是体现在性格嗜好上,“饕餮”,便是意寓人性格中贪吃的那部分。和天主教的七宗原罪差不多意思。饕心蛊,便是从人的这一性格特质中找到突破口,继而扭曲受者的逻辑,混乱受者的神经,使受者变成自我吞噬的怪物。

据说在苗族人的认识中,“蛊”的表象虽是指虫子,而更深层的意思却是寓指人的恶习。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坏习惯,或者想做一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自己又不愿承认,于是便自称身上有“蛊”,是“蛊”让他那样的,借以给自己打掩护。这个观点其实很隐晦,而且很“潜意识”,梁教授通过多年研究才得出的结论,苗人自己都并不见得知道,即使有知道的,他也不会承认。

但我奇怪一件事,这个饕心蛊,似乎与蛊术三大分支都不一样啊?它属于哪个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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