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蛊乍现
蛋果然被砸开了。花大衣用衣领挡着脸,早躲到了五米外,我身后的人也双手较劲,将我往前移了移,似乎怕我挡不严。
而蛋里却没窜出毒气,也没爬出活物,里面是一堆小蛋。这些小蛋也是深紫色,个头能有葡萄大小,看着应该有弹性,因为蛋身一起一伏的,活像在呼吸。
花大衣从衣领一侧往格子里望,发现并无甚危险,便放开衣领又凑到了蛋跟前。我赶忙阻止他:“千万别碰!你没看过《异型》?”
花大衣愣一下,用尖刀对我比划,示意我过去,那意思是叫我当炮灰。我急忙往后撤,岂料身后的家伙一把便将我推到了跟前,我的脸离着这些一起一伏的小肉珠只剩不到一尺的距离。怪味太浓了,我被呛得咳嗽起来,唾沫正喷在这堆肉珠上。肉珠本来悸动得很规律,被我的唾沫星子一喷,纷纷急剧地膨胀起来,我心知要坏,便再也顾不上什么胳膊不胳膊了,忍着痛硬一低头,从后面人的裤裆下钻了回去。
因为是冬天,穿的衣服厚,我这人又比较有爆发力,所以后面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一拱,便站不稳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我扭头就往屋外跑,刚迈步就被抓住了衣领,一看,又是花大衣。
“快跑吧!”我说,“别忘了你是来找玉的!”
花大衣一时并未明白我的意思,但看我这么紧张,似乎被我的情绪感染了——这时,被我拱翻的那个人也站起来了,三人一齐朝紫蛋中的肉珠看去,却发现里面肉珠不见了。那个紫蛋成了空壳。
被拱翻的那个人看向我们,似乎想问怎么回事?而我和花大衣一看他的脸,顿时惊得一齐大叫,一人一脚将他踹回去,跑出屋后合作着拽牢了门把手。那些不见的肉珠,竟全部长到他脸上了。是这么个情况:肉珠似乎和他的脸成了一体,我们看到时,肉珠仍在不快不慢地往他脸皮里陷,那情形就跟什么东西落水时,刚浸入水面的慢镜头差不多。那个人浑然不觉,我们踢他,他还一脸疑惑。
我们锁上房门,躲得远远的,就等听里面的人惨叫(反正我是这么想的),等了许久,里面没动静。这时,花大衣也反应过来了,又重新来扭我。我哪里还会让他再次得手,回头就跑,不想花大衣的身手超敏捷,我刚跑到楼道,就被他抓住了外套,到反应过来去脱外套,已经晚了。
“还想跑?今个拿不出玉佩就把你弄给我那个契弟!”花大衣抓着我的头发,猛踢我腿弯,我吃痛之下单腿跪到了地上,心知他还得再踢另一条腿,便主动双膝跪倒。我回头看他一眼,他并未急着采取下一步行动,而是直勾勾盯着小希的房间,似乎在等着看他的同伴会有什么遭遇。就这样僵持了最多半分钟,小希屋门的把手突然动了动,那个被肉珠长脸上的人出来了。
“%*(##¥@@¥%¥?”他质问道。我一听他讲方言,知道他是在问花大衣,便没有搭腔。花大衣也回了几句。我发现这个人脸上的肉珠已经没了,心想:难道他自己抠下来了?怎么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花大衣言毕,被肉珠长脸上的人遂很惊慌地摸摸自己的脸,尽管什么也没摸到,仍是不放心,又冲回屋拿出一面镜子。其间我感觉花大衣一直在防备着。
“喂,屌毛!我脸上刚才怎么了?”那人突然朝我问道。
我说:“没什么,好像沾了些东西。”
“沾了些东西?”那人面露疑惑,“怎么我看不到?”他说着就向我这边走来,身后的花大衣赶忙拖着我往后退,嘴里又嚷了些什么。
那人似乎怒了,攥着镜子就骂(听口气像在骂),边骂边往前逼近。我见机会来了,便往后猛一伸手,抓专大衣的裤裆用力一握,只听身后怪叫一声:“唉……!”突然没了动静。
我纳闷,回头一看,只见花大衣脸上鼓满了肉疙瘩,疙瘩像气球一样,越鼓越大,破裂后从里面掉出一堆黄豆大小的肉珠,肉珠带着紫色粘液,滚到地上后像长了眼睛似得,跳着朝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