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迷津案破
经过贺琅珏的相问,才知这玉璃珠乃是宫中居于高位的女子皆有的一串珠链,二十六颗,一颗不差。
只若是去每人住处去寻,便能知晓是何人。
这次贺琅玥专门惊动了贺琅珏,亲自去各宫去搜,亦不敢有人违抗,数十兵马如兵临城下般,围在宫殿一侧,如似犯了事般。
寒风簌立,梅花再绽,零落于一地,朔风寒凉而过,随时都要将窗户刮破。
查完了江栎的去处,皆是二十六颗珠链,言洛的去处亦是如此,贺琅玥的含霜殿,更是一颗不差。
孰是孰非,众人已然了然于心,但皆不,只是默默的看着如今的事态。
树叶被寒风刮得簌簌,阳光已然淡去,只有风声呜咽。
经过一系列的铺垫,那一派众人皆是各怀心思的去了沈清绾的住处,便是鱼玄宫。
沈清绾那时仍卧在床榻上,寻上门时还满是懵懂之意,皆故作不知,诧异之情表露。
“那珠链早已失踪,我亦不知在何处,许是有人要嫁祸于臣妾,才至如此。”沈清绾不紧不慢的道,眼底并未表露出惊惶骇然之意。
直将这珠链推卸。
众人默然,然贺琅玥只是觉得好笑,这般推卸,显然有些苍白无力。
“这事事关龙体,莫怪我搜宫了。”贺琅玥唇齿一噙笑,负手在沈清绾的面前踱步半晌。
如今这事的掌握皆在她的手上,便这般嚣张也是常理之郑
贺琅玥笑的张扬,放肆,仿若沈清绾的一切皆于掌控之郑
若是真是她所为,这沈清绾定当会跌入谷底,纵然腹中有龙嗣,也助不了她什么了。
贺琅玥长臂一伸,便见一众侍卫蜂拥而入,沈清绾的眸底带了一丝的惑然,与惊诧,眼见其人拥入寝殿,如似兵临城下,而自己却又做不了什么。
心里头更似打着拨浪鼓一般的忐忑,好在自己在得知之后已将那珠链丢弃,寻不到什么端倪来。
她忐忑的转身,看见那一派侍卫于里头翻箱倒柜,将其中翻得一团乱,而她的心思却似是在祷告。
贺琅玥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噙笑万分。
如今,知晓惮怕了?当时所做之时,可未这般,有过惮怕之意。
眼见其一派搜查,并未搜到所谓的玉璃珠,沈清绾如似松了一口气。
好在贺琅玥早知其有所准备,不仅告知了玉璃珠,且还有前尘草一物。
前尘草相较于玉璃珠,也算是事关重大。
若是查出了前尘草,且加上有这玉璃珠之嫌,也能算是铁证如山。
忽见屋中的侍卫人影顿住,一声呼喊,众人皆围了上去,寒风呼啸,寒梅林立,簌然将贺琅玥的绛红衣袂吹得鼓风连绵。
“怎么了?”贺琅玥见其反常举动,皆是上前去围看。
也不知寻到了何物。
在人群之后探出头来,眼见其人手中攒着一封怪异之物,味道闻起来尚是有几分似曾相识。
侍卫见贺琅玥的围看连忙退出两尺,为贺琅玥让路。
发现其物的侍卫见到贺琅玥,看看将物件交于贺琅玥手中,贺琅玥转眸看了一眼沈清绾,又将物件堪堪打了开。
沈清绾见况猛一抖擞,险一踉跄,眸底生出了寒意。
贺琅玥唇齿一弧,将其草药嗅上一嗅,气息微淡,略有苦涩之意,但却能让人神思萦绕。
“前尘草。”贺琅玥轻言一声,再看沈清绾一处看去,眼见其生态愈发愈的慌张了起来。
仅有前尘草才有如此功效,若是与御龙草相加,成效才会让人神志不清。
但前尘草并不是轻易可拿到的。
从江栎再至言洛同贺琅玥的住处,皆是未查到那前尘草,为何在沈清绾这处,却能寻到,孰是孰非,众人皆已明白。
贺琅玥回神,恰然对上了沈清绾的切齿咬牙,一时无言以对。
“还有什么好的?”这话语更似于质问,面罩霜寒,掌中皆是如触目惊心般的扎眸。
沈清绾咬着唇瓣,一时不发一言,如泥人般塑在那里,恍惚间,将她的心思堪破。
“为何谋害朕?”贺琅珏亦是上前,对上沈清绾的眸,似灼灼相视。
他对于她算是仁至义尽,她当初那骗其一夜鱼水,已留了她一条命,在她怀有龙嗣时,她亦是接受她入宫。
却不知,她竟要害他。
至少夫妻一场,他虽知她是有目的而来,虽并无什么感情,只是他过于仁慈。
此刻沈清绾将目光看向了无心,眸底邃然如深,下一秒,眼底落了一行清泪,怆然一笑:“只是为了孩儿铺平道路罢了。”
她确然如此,只可当即一搏。
搏这是个男婴,她知晓,贺琅玥不待见她。
她亦知晓,若是他人生了男婴,必定会比这个所谓的长子身份更为尊崇。
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在他饶孩儿未落腹时,将贺琅珏弄得神志不清,却未魂飞当场。
“真是个毒妇。”贺琅玥觉得可笑,伸手给了她一耳光,鲜红的手指印在她的面颊上隐隐显露,而她亦是顾不得沈清绾腹中是否有孩儿。
甚至有些气极。
她谋害任何人,却没有资格谋害阿珏。
阿珏多次放她性命,却换得如此。
果真是太过于仁慈,让她有了下手的机会。
“阿珏待你算是仁至义尽,一次次放你性命,甚至应允你在宫中当个贵人,不然,你以为你有资格当这个贵人吗?”
贺琅玥冷笑,一字一句如泣血,扎着沈清绾的心。
她知晓,自己为了身处高位,负了不少人,包括贺琅珏,亦包括阿恹,唯一不负的便是她腹中这个孩儿。
“知晓。”
知晓又如何?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你真是仗着腹中的龙嗣而肆无忌惮,当真以为治不了你?”
贺琅玥的话语带着悲戚般的可笑。
若不是她腹中有阿珏的孩儿,她如何能走到这么一步,怪只怪,她过于在乎阿珏,才如此放虎归山。
如今害的阿珏的安危。
她有些恼,又有些觉着可笑之意。
好在如今已迷津案破,不然真着了她的道。
她为阿珏筹谋的一切便皆是付之东流了,她所牵挂的阿珏便毁在了她沈清绾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