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袒护
回到大理寺的林初七仍是有几分战战兢兢,面对其中之人,便有干涩之感,她沉然的模样,况似雨后初霁般的干涩。
今日,江岚休假而归。方入其大理寺,便是对百里无痕破口大骂,甚至将百里无痕的上下十八代皆给骂了去。
甚至还将林初七拉来,同她这百里无痕所干的罪恶滔之事。
林初七欲哭无泪,只能闷然的听着其言。
“这百里无痕当真是不可一世,竟窃到大理寺之饶头上。”江岚着便开始抹着泪,抬眸望着湿润的色,“且是我江岚家本就清贫,女儿虽有幸得圣宠,但大理寺皆清廉自守,这么一遭便是雪上加霜。”
这么一遭话,得了大理寺众饶同情,纷纷上前申饬百里无痕的所作所为。
林初七默默上前,挑眉问:“听闻百里无痕只在国难时窃取贵胄的钱银,乃是个侠盗。”
这么一言,遭到了四下之饶围攻堵截。
“侠盗亦为盗,如何还分出个三六九等。”江岚斥然道。
“对呀,林姑娘,你更是有所不知,听闻那百里无痕还是个采花大盗,不仅行窃,还欺男霸女,你方才出去时,就有个姑娘来大理寺哭诉,现在街头人心惶惶,你可要心些。”
闻言,林初七如雷轰顶,采花大盗?她林初七本就是个女子,如何采花?
甚至还有人来大理寺哭诉,她百里无痕的名声便在那个腌臜杂碎的手底下给抹干净了。
无端背锅,当真是冤得很啊。
“采花大盗?百里无痕何时多了这个癖好?”林初七眉目皱成了一团,心底正是牙痒痒,欲要一拳挥一人而目。
但她仍要作出无恙状,可不能让这些人打乱了计划。
“既是有偷窃这癖好,有个好色的癖好也不稀奇。”江岚环手愤愤而之。
其余之人相互应和,“当真是龌龊至极,真是可怜了那些被玷污的姑娘了。我若是逮住百里无痕那家伙,我定要将其阉了。”
“阉,阉了?”林初七张开唇瓣,浑身一激灵,心想,好在自己并非男子,否则,当真要为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而担忧了。
“非也,非也。”唯见王佑夷从其身后而来,穿插进了其中的话语,“若是逮住了百里无痕,哪容得你阉,直接处斩了。”
林初七猛然回首,吞咽了一番口水,直接处斩?
当真如此之狠?
“先阉再斩,让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家伙尝尝人生苦楚再死,也算是他的报应。”江岚恨的牙痒痒,捏着指端,切齿生恨,更似要将所谓的百里无痕生吞活剥了不可。
“做人心地要良善,不可这般罔论她人。”林初七探出头去,头头是道的着。
若不是他们罔论的是她自己,她才不会管这档子事。
其中人听之,觉得稀奇,林初七本不是这般性子的人,却要头头是道的同他们什么良善之辈。
“你何时变成这样了?”江岚环手相问。
林初七一怔,半晌没回话,唯见周遭一行人将她细细打量,她一时觉得有些汗毛发憷。
“你曾时不也是个贼嘛。”江岚的眸子忽的撰出精光,时而开始啧啧了起来。
林初七吞了吞口水,理直气壮的抬眸道:“贼怎么了!”
“你这般袒护百里无痕,莫非……”
话音未落,林初七心底皆是一阵寒颤,咬着唇瓣,不出话来。
“莫非你认识这百里无痕!”江岚惊澜一问,“你若是识得,定将他擒来,若是能擒到百里无痕,可有不少赏钱!”
不少赏钱,她扶额惨笑,总不能为了赏钱拿自己去换吧。
虽日后要告知墨颠,但总不得是为了赏钱。
“我才是一介贼,哪里识得百里无痕那大人物,那可是我们盗贼界的一朵仙葩,盗亦有道。”林初七连忙自夸了半晌,的头头是道,俨然将自己夸成了一朵花。
“啧啧。”旁人听之,嫌恶道,“再如何的仙葩,也便是个贼罢了。”
听见他人这般玷污她的职业,她俨然极不乐意。
在她眼里,这是个赖以生存的职业,她虽知这并非是世人能够接受的,但她亦是听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这般,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怎就瞧不起贼了。”林初七叉腰为之,昂首挺胸,正是气愠十足。
一声话落,众人唏嘘。
奈何,林初七此时乃是这大理寺卿的心上人,他们也不得与之斗嘴,挥了挥手,只能自行遣散为之。
只能是,立场不同,理念不合,争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她也没想过要将他们的思想给同化,既是成了大理寺中人,便必不可能明白她所想,包括墨颠。
人群散去,稀薄的空气中冷雾泛泛,郁热的夏日中能下一场雨也是不易。
一步一挪,露珠湿润为之,一时,她的面色阴晴变幻,繁花从视野间飘散,一切皆是零落,俨然快至了秋日。
正在她走在大理寺中时,清冷难耐,想起日后要与墨颠坦白,心里的郁结便愈发的凝重。
想起要成大理寺中的众矢之的,再若想起王佑夷方才的话语,便觉烦闷不已。
直接处斩,她还不想死,不想离开墨颠,更不想被墨颠亲自抓入牢狱之郑
想想便觉得可怖。
到底是何人冒充,甚至还冒充她欺男霸女,坏她声誉。
且是,她亦对采花大盗,深恶痛绝,她虽是贼,但对于采花贼最是不屑。
定要将其揪出来,拳打脚踢,甚至如江岚所言,奉为阉人,让其何能采花。也不知墨颠那边寻的如何了,还她一个道理来。
现如今,她能做的,也便是写一份知晓她身份之饶名单。
一声叹息如旧森然在烟雨晨露之中,双睫处泛着的冷雾交叠于眸中,凄然如露,眸底生寒。
只若想想,便觉着头昏脑涨,知晓她身份之人何其多,也怪她之前过于张扬了。
懊悔,无奈,皆于其中俨为一处,此时的她只想多看看墨颠,当他知晓她身份时便不会再同如今这般欢喜,毫无嫌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