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极晕目眩

灵犬风波终在含霜殿平息,奈何事态皆不如所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连的接踵而至。

翌日早朝,突闻贺琅珏神志不清,似有癫狂之态,未至多久,便昏睡而去。

惊得朝中官民,骇然犹在,这日早朝,皆乱成了一锅粥。

有惊叫声,高呼声,终将贺琅珏扶出了金銮殿,宫中太医院数十个太医闻声而至,皆为贺琅珏坐诊。

此事,在朝中自是大之事,当今陛下在上朝时神志不清自是昏厥,未至半日便传到了宫外去,百姓口郑

殿门外围着百十号宫女太监,言洛,江栎,沈清绾三人自是闻声而至。

贺琅玥乃是最先到达殿门之人,一袭红色衣衫在日头底下显得几近灼目,她背手站在屋门之外,凝着众人,不发一言。

她忧心,又不解。

如今躺在里面的是她唯一的血脉之亲,且是贺国当今的陛下。

她站了没一会儿,远远的便瞧见言洛腾飞而至,江栎却在其身后气喘连余而来。

看见贺琅玥时,心底犹如揪着一物,半晌不出话来,只能在殿门外踱步。

心急如焚,日头盖顶,仿若盖了一层阴云。

又过了半柱香,沈清绾才至,她着了一身浅白色寝衣,腹部已微微显怀,跺着步子至殿门,身后随了一大片宫女叫呼。

似乎是因她闻言此事,衣服没换便出了宫门,奈何还是被人拒之门外。

“长公主,陛下怎么样了?”言洛皱眉,看着贺琅玥凝然不语,仍旧抬眉望去。

贺琅玥皱眉摇摇头,“还没消息,如今已有三十位太医在里头坐诊,应当不会有大碍。”

她尽力的安慰自己,只希望阿珏能够无恙,宫中太医医术高超,阿珏又怎能出事。

眉目皱成了一团,面色亦是铁青,她肃然而立,青丝伴着轻风和暖而曳。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忽而神志不清,甚至晕厥。”

江栎不解的摇头,咬唇思衬了半晌功夫,只觉这件事蹊跷,但如今也无暇去管此事,只待陛下能安然而出。

又过了一炷香,屋门处才生了动静,唯见一个太医推开屋门,便微微的一声叹息。

只若瞧见了如此叹息声,她便知晓,其中情况并无想象中的安好。

贺琅玥盯着太医,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阿珏何恙?”

“陛下如今已经醒转了,是这几日有些头昏脑涨,神志不清,据侍候太监言,还略有疯癫之状,但症状轻微,太医处暂时也查不出源头来,只能从陛下口述中了解病因。”

太医是一名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言语中皆是无奈状。

贺琅玥闻言心底又几分气愠,查不出源头?如今只依阿珏口述?皆是当初略有疯癫的症状,为何不请太医?

一番疑惑,在她的心底炸开,一时气氛难言。

“真是酒囊饭袋,阿珏养你们只是为了让你们查不出源头,不解病因吗?”贺琅玥气的险些不出话来,一拂袖,便踱步而入。

方入屋子,三十个太医见到贺琅玥气愠而至,皆竖状排开,面色青白交错,略有惧惮之意。

贺琅玥伏在贺琅珏的床榻旁,抚了抚贺琅珏遮目的发丝:“阿珏,你感觉怎么样了?”

她的话语轻柔,与方才尽然不同。

贺琅珏见到贺琅玥的到来,唇齿微微一笑,面对着贺琅玥道:“无事了,只是近日有些奇怪的症状,不知是何缘由。”

“查,去查,不然养他们一群酒囊饭袋有何用。”

贺琅玥回首望着那三十个太医,犹如冲冠之怒,拂面而顶,只见其人皆面面相觑,不敢与贺琅玥直视。

若是出了差池,这太医院的人头难保,此事事关性命,自然有所惧惮。

“阿姊消消气,空穴不来风,定能查出缘由的。”贺琅珏气虚体弱,话语虚浮之状,为抚平贺琅玥此时的愠怒之心。

言毕,便见言洛,江岚与沈清绾三人冲入了屋内,奈何对上的只有言洛忧虑之眸,眸底隐隐的渗透一丝担忧之色。

全然忘却了有江岚与沈清绾二人。

“若是阿珏出了什么差池,太医院一个不留。”贺琅玥垂落的眸,霍然抬首,凝着那一列的群蚁排衙,声色狠戾如骤。

众太医闻言皆大惊失色,一时开始了交头接耳,甚至有其人伏地跪下,张皇求饶。

奈何如今求饶有何用处,这本就是太医院分内之事,出了差池,定要承担后果。

贺琅珏听之伸手将要去劝,奈何贺琅玥直接伸手掩住,话语中有不可违逆:“你不必劝我,既是分内之事,便要承担后果。不然,你每月予他们的月俸,皆是干什么吃的?”

贺琅玥的决绝,让贺琅珏无言。

“你们先全都退下吧。”贺琅玥偏头看向那三十个太医,以不屑的眸子看了一眼,便拂手示意其人退下。

三十个太医恍若松了一口气,接连拭去汗珠,落荒而去。

没一会儿,这屋中终是清净了下来,其中仅有四人寥寥。

屋外日头盛野,照在了贺琅玥的身上,俨然有了一道背影及地。

“你这些日子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贺琅玥凝眸问。

不妥之处?

贺琅珏思虑半晌,皆与平日一般无二,除了上朝,便是批阅奏折,再而便是去承华宫看望言洛。

但他知晓,此事定然与言洛没有关系。

“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一切如常。”贺琅珏咬唇,思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贺琅玥也是觉得稀奇,空穴来风,这世间怎会有空穴来风之事?

“顺子,”贺琅玥起身,将站在屋外的太监喊了进来,“阿珏是何时有疯癫之状的?”

顺子思索了些许,“也便是半个月前,有点这般苗头,本以为只是疲劳而至,便向太医院要了一副补身子的药来。”

补身子的药?

怎会这般胡来,没有病由,便胡乱问药,这太医院竟也给开。

“是顺子亲自去要的,是补补气血,对身体无害,太医院便给开了。”

顺子垂眸而拂手,面对于贺琅玥的相问,甚至有些胆涩,生怕了不妥之言,得罪人便不好了。

不过,既是有了症状才去讨药,便知此事跟这补气血的药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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