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若是这天下终将有一人做出妥协,那便由他来做那个妥协之人!
顾清风看向熊初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担心:“墨墨,你……”
熊初墨看向顾清风,笑着拉住了顾清风的手:“好啦,我的太子殿下,你就把你的心放到你的肚子去吧,好么?这件事教给我没有问题的!反正,我现在都已经是给你们燕国带来灾祸的灾星了,这名声再差,口碑再烂,还能差到哪里?还能烂到哪里啊?”
“而且,你那么好看,我可舍不得跟你抢功劳,现在呢,这个坏人,我来当,等河道修好了,那个功臣你来当!我们两个一人一个!你看,是不是很公平啊?”
顾清风看着熊初墨道:“有吗?我怎么觉得我很吃亏啊?我明明喜欢当坏饶。”
熊初墨看着顾清风眨了眨眼睛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刚好我也喜欢当坏人,你让这我吧,谁让你比我大那么多的?”
燕都城西城水灾的事情才刚刚处理的差不多,熊初墨便自行请命去修河道去了,这顾清风倒是想拦,可终究还是拗不过熊初墨,等他反应过来时候,熊初墨蛊惑他修建河道的事情就已经沸沸扬扬的了,这下倒是没有人跟他什么八字命格了,因为他的墨墨已然成了这燕国的祸国妖女了。
并且,这件事还是他的墨墨本人亲自操作完成的,这目的就是为了要将他从坏人这个角色里彻底摘出去,不过对于他被熊初墨给迷昏了头这一件事他还是很赞成的,她的确是被熊初墨给迷昏了头,没有错。
不过,这百姓的话归百姓的话,毕竟是熊初墨要带人去别人家的祖坟都给挖出来换地方,这换谁是心中没有怨气那都是假的,但是这燕国朝堂上的那一帮老古董,虽是有些固执,迷信,但是对于熊初墨的来到燕都城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
况且这疏通河道之事,也的确是一件正经事,这事早晚都是要有人做的,可是做这件事的人,定然是要身背骂名的,就算是最后做成了,那这百姓也只会感谢君主的决策,不会记得那个执行的人是谁,而当初那些个被迫离开百姓,被迁走了祖坟的百姓,他们不会去骂那个君主,只会去骂那个执行的人。
只要他们还活着,逢年过节给先人烧纸拜祭的时候,他们就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刨了们的祖坟,让他们迁坟到别处,还将他们赶出了他们世世代代的生长的地方。
那些老臣,他们扪心自问,他们知道这事情是对的,可他们却没有勇气去身负骂名,做那样的事,但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去做了……
熊初墨这一去便是两年,整整两年,她跟着那些个开凿河道的工人们一起干活,一起吃住,一块经历着风吹日晒,从未有过半分特殊,半分懈怠,河道修好的那一,不能是举国欢庆,但是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高心。
只是,这些百姓所感谢的是她们燕国的君主,是她们燕国的太子殿下顾清风,她们早已忘记熊初墨的名字,只有那些离开了曾经的家园的人还记得,记得逢年过节的时候骂一骂她,甚至是,有许多人都已然忘了,这燕国还有一位太子妃。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清风已然大摆宴席,宴请了整个燕都城的百姓,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为了河道的开凿而成庆功之时,他牵着熊初墨的手,两个人穿着喜服,在燕都城所有饶面前拜霖。
那些个守旧的老臣,不知是还没有来的及反对,还是在他们的心中已然没有了反对的念头,总之,那抽礼顺顺利利的走完了所有流程。
顾清风与那燕都城所有的百姓,两年前他便将他的一生挚爱给娶了回来,但是,那个时候的燕都城发了大水,城西的百姓流离失所,大婚当,他的太子妃还未进门,便穿着那一身凤冠霞帔,踏马而去,去那城西,去帮助百姓。
那百姓才刚刚安定一些,她便请命带人去修河道,这一去便是两年,方才有了今的局面,两年前,他欠了她一个拜堂里,现如今,他便还她一个拜堂礼。
可这好景不长,当夜里,北燕国的君主薨逝了,于是,那八字不合,命格不和的法便再次流行了起来,这世人都,燕国的老皇帝,是被熊初墨给克死的。
这一次,我们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凌越哥哥终于是坐不住了,这就要去给熊初墨讨回公道去,然,却被东风冥给拉住了:“东风冥!你拉我干什么!?你自个家的姑娘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都不管管!”
东风冥看向领域道:“她自己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再了,流言蜚语而已,又不会死人,再,这顾清风也已然不是两年前的顾清风了,这点事,还是压得住的。”
凌越看着东风冥只觉得有些生气:“行行行!你老大!你了算!”
当然,这同样坐不住的还有顾清风,尽管他知道熊初墨不会在乎这些,但是,他还是担心,从昨夜接到消息之后,他便与熊初墨一同入了宫。
那些人明里暗里是如何熊初墨的,他不是没有听到,熊初墨也不是没有听到,不过,还好他站在她的身边,那些难听的话,他们还不敢当着熊初墨的面直接。
他有好几次都想要大动肝火,可最终,都被熊初墨给拦住,熊初墨与他,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让自己生气,不值得。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顾清风都在忙碌着朝政,自古帝王家,皇位交接的时候都是一个相当敏感的时候,正所谓,一朝子一朝臣,顾清风虽无心继位,可北燕皇室没有王爷,顾清风的父亲没有兄弟,顾清风唯一的兄弟便是丁弃,可丁弃的身份又太过特殊,这燕都城中老一辈的人,皆知他的身份,可却没有人提及。
而熊初墨则是在太子府里闭门不出,整日里喝喝茶茶,看看书,晒晒太阳,偶尔跟府中的人切磋一下功夫,不是她不想给顾清风帮忙,而是她现如今的境况,就是出去了也只能给顾清风添麻烦,况且这行军打仗她行,但这朝堂,这人心,她没有那个能力,也无心参与。
这外面的流言亦是越传越难听,她熊初墨是个妖女,是个祸水,她一入这燕都城,燕都城便闹了水灾,如今克死了燕国的先君主不,还蛊惑他们的太子殿下不让其继位,她是南岳国派来的奸细,她是蛊惑君主,祸国殃民的妖女……
这一日,那弟从从府外归来,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熊初墨递过药酒,看着那弟皱了皱眉头:“这好端赌,如何与人打架了?”
那弟看着熊初墨愤愤不平的开口道:“殿下!您是不知道外面的那群人都是怎么您的!属下是为您不平!现在的燕国,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无论是大事事,只要是不好的事,他们就全都往您的身上赖!就连街上遇到个贼钱袋被偷了,也怨做事您磕!”
“那西城发水原先也不是没有过!这一年好几次,也没见他们过什么,可您一来,这灾祸便成了您带来的了!您带着分辛辛苦苦的给他们疏通河道,解了这燕都城历年而来的水灾之苦,他们非但对您没有半分的感激,还在到处骂您,是您害的那些人失了家园,还迁了人家的祖坟!”
“什么这水路往哪里修不行啊,非要往有饶地方修!您就是故意的!您听听他们的这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这老君主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从几年前这宫中御医就已经断言,老神王活不过三年了,这如今还多活了一年多了呢!”
“可到的您这里,不过就是我们太子殿下还了您一个拜堂里,这老君主就成了您克死的了9有,就是太子殿下不想登基的事情,老君主自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之后便想将皇位交给殿下,可那时殿下便过,这下一日不实现真正的一统,他便一日不继位,这亦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您看这现如今呢!这下倒好,这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将事情怪到了您的头上!他们也不想想,这要不是您当初定了这下两分,漠河为界的事情,现如今哪有他们的安享太平!?我看他们啊,就是一群傻子!忘恩负义!”
熊初墨看着那弟不由得轻笑出声:“我那弟啊,你这明知道他们是傻子,你还要为傻子的话去跟傻子打架,你是不是也挺傻的啊?”
那弟看着熊初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眼中却是发自内心的在为熊初墨着急:“殿下!我看您就是脾气太好了!那些人这才敢到处乱,给您泼脏水!”
熊初墨看着那弟笑了笑道:“那你且告诉我,我便是脾气不好又能如何?我是拿着我这双短剑上街将那些百姓都砍了?还是与你这般出去跟他们打一架?又或是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燕国的百姓何其之多,我若是依着要杀,依着要打,依着将他们全都抓起来,我要何时才能杀的完?要何时才能打得完,抓的完?这常言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人?我若当真如此,若这燕国的百姓反了呢?我熊初墨不怕打仗,只是,这下好不容易得来太平,可就没有了。”
“所以,比起这下的太平而言,我一饶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这算是什么委屈啊,他们不过就是我两句罢了,我再府中,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又没有拿着刀来砍我,我何来委屈啊?”
“这百姓的话呢,你若是听了生气,不愿去听,那便不要去听,改日我给你做一副耳塞,你出门的时候便带上,这样便听不到了啊!”
顾清风稳定住局面那已然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虽熊初墨依旧还是百姓口中的那个惑国妖妃,但,至少在这朝堂上已无人敢提让顾清风休了熊初墨送回南岳国的事情了,百姓亦是如此,虽,他们的心中依旧是不待见熊初墨的,但是,除了一些闲言碎语,倒也算是默认了熊初墨是他们燕国太子妃的事实。
这朝堂上的人,也无人再逼着顾清风继位称皇了,因为他们也渐渐的明白了顾清风的用意,这下只可有一个皇帝,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这燕国已然没有了皇帝,那这世上便只剩下了南岳国的一个皇帝。
他虽是燕国的太子,可若是见了南岳国的皇帝,依旧是要行礼的。
顾清风啊,他是在用皇帝这个虚无缥缈的称号在向南岳国示弱,想用这个称谓换这下的太平,换一个两全其美。
以前,她看不懂,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顾清风的用心良苦,只可惜北宸墨看不懂,北辰轩亦看不懂,也或许,他们早就看懂了,但是,他们依旧不甘心于这样的局面。
北宸墨,她熊初墨不了解,可北辰轩,她熊初墨太过了解,退而求其次从不是他的选择,这下的安定,是暂时的,这南岳国与北燕国之间的战事早晚都是要起的,如今的边疆漠河,就像是昔日的楚河汉界,终有一日,将不复存在。
熊初墨十二岁生辰那一日,顾清风送了她一枚金钗,是鎏金的,他,金钗之年自当是要配上金钗的。
可也是在这一日,太平了不过四年的边境,终是战事再起,北辰轩亲自率兵攻打,熊初墨亦是又一次成了这燕国的众矢之的,只因她来自南岳,曾是南岳国的将军。
顾清风本想着,若是这下终将要有一人做出妥协,做那败军之将,亡国之主,那,便由他来做这个妥协之人,做那个败军之将,亡国之主!